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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冰冷的雨夜,年幼的沐卿在大雨中长跪了一宿,听着屋里春色靡靡的声音,流干了所有的泪水和希望。
直到天色大亮,他那父亲才衣衫不整的出来,随着他去了母亲独居的院子。
沐卿被雨水淋了一夜,冰冷的双手颤抖着打开了母亲的房门,再见到的却是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母亲躺在破旧的床上,怔怔的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眼神已经涣散开,似乎魂魄已经离开了这里,回到故乡。
回忆痛入骨髓,沐卿深蓝的眸子渐渐变的通红,闭上眼睛,没有一滴泪水流出。
寂静的空间里穿来一声苍凉的叹息,沐卿重新走回灯下,乾一阁已经开始没落,若不出手,皇位动荡以后,无论是乾一阁的财富还是其集的档案,都是每代新皇眼中的肥肉。乾一阁历朝历代与皇权的默契,不能在他这一代被打乱,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扶持这种默契,培养出能有这种默契的人。
棋子已经摆好,只等着一步步的推动了。
南疆虽然地域不大,进入了,却让人感觉踏进了另一个世界,无论是百姓的衣冠服饰还是行为民俗都有着浓郁的地方特色。
杨臻与曾路去过了几个较小的寨子,奇闻异事见了许多,却从未有人听说过“红绛”这种花朵。
曾路只嘲笑杨臻是聪明一世被人骗了,什么“红绛”“蓝绛”,都是别人随口胡说的。
杨臻牵着马,尝着苗疆的地方小吃没有说话,若换作以前曾路这样嘲讽她,她早把曾路臭揍了一顿,如今南疆转悠了几天,虽然要查的东西没有什么结果,但杨臻看着曾路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都能和她贫嘴了,觉得这也是一项很重大的获。
刚到的这个寨子里,竹筒饭还是相当不错的,杨臻打开刚刚出锅的小竹筒,白嫩松软的米饭露了出来,饭的香气带着竹子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尝一口唇齿留香,几筷子吃下去,露出里面鲜嫩的肉片,高温蒸压下,鲜肉的油脂渗到粒粒饱满的米饭中,让每一口米饭都带了肉质的香气,又有竹子本身清淡的味道调和,不失为一种淡而不寡香而不腻的美食。
边吃曾路还赞叹杨臻长了一个善于寻觅美食的“狗鼻子”,从小跟着她混吃的,准差不了。
杨臻用筷子敲了一下曾路夹菜的手,分辩道:“什么“狗鼻子”!我寻的是美食,你吃的是狗粮啊?”
曾路往嘴里扒完最后一口饭,问道:“咱们来了这些天了,美食吃了不少,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是不是白来了!”
“没有啊!”杨臻托着腮,把筷子拿在手中把玩,“一路过来,我的腰瘦了些,你的脸又大了些。”
曾路摸上自己的脸,有些不大至信,“有吗?”
杨臻用一记白眼回复了他。
结账的时候,杨臻报着随口一问的态度朝钱的店家问道:“老人家可听过“红绛”?”
饭摊儿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听到杨臻的问话,钱的手一顿,思索片刻问道:““红绛”是什么?是什么宝物吗?我老头儿最大的钱也就见过五两的银锭子,哪里见过什么宝物。”
杨臻和曾路对视一眼,又一个不知道的。
酒足饭饱,距离下一个镇子还得有一天的路程,杨臻和曾路没有再启程,只寻了个民家的竹楼住了进去。
夜晚徐徐到来,晚风吹过窗外的竹林飒飒做响,有叶子落地发出簌簌的声音。
一只野猫不知受了什么惊吓,扯着怪异的嗓音尖叫一声跑开了。
竹屋的窗户被悄悄打开一条缝隙,一支纤细的竹枝探了进来,冒出缕缕白烟。
片刻之后,窗户被彻底打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探进脑袋,见没什么动静便跳了进来。
借着火折子翻了翻桌子上的包袱,除了一些衣物银两之外再没有什么,那人又惦着步子去了床边,看见床上被子中的凸起,抽出匕首猛的刺了进去。
刺入的感觉不对,那人心道不好赶紧撤退。
还未跑至窗前,从房顶的梁上嗖嗖的飞来几把利刃,薄如蝉翼的刀片在黑暗中闪出一道道寒光。
嘭嘭嘭!柳叶般的薄刃全体钉在了墙上,力道之大入木三分有余,连同那下杀手的贼人一起被钉住。
杨臻暗暗赞叹,曾路的飞刀用的越来越出神入化了,怪不得后来他“杨柳飞刀”的名号在江湖上超过了她,这身手,一出手就能惊煞旁人。其实当初外公教他们几个天资不错的孩子们功夫时,杨臻也想着学这么一手飞刀的,因为看上去比较潇洒,后来想了想觉得飞刀虽然射出去的时候帅气,用完再拔回来太有损大侠形象,不拔又觉得代价太大,这柳叶薄刃打一把就需要花好些银子,如此潇洒不了几次,她就该喝西北风了。而曾路开心的选择了飞刀,当初杨臻还觉得曾路傻,但后来才知道,曾路的家人是当地有名的富商,生意遍布大梁,根本不差这飞刀仨瓜俩枣的钱,在那一段时间里,也仅仅是那一段时间,杨臻对曾路态度温柔了许多,有种傍上金主的感觉。
第三十九章古月老寨
杨臻同曾路一起从房梁跳下,用打湿的手帕捂住口鼻,打开了房间的门,保持空气流畅,让迷烟尽快散去。
曾路上前一把扒下贼人的面巾,朝杨臻点了点头,“果然是他!”
杨臻上前,看着被呈大字钉住衣衫的老头,正是白天卖竹筒饭的那个。
“你是什么人?”
老头儿有些不可置信,“你们怎么知道是我?”
“呵呵,正常人听到别人打听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一般都是一脸茫然的摇头,而你,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开的口。”
“就凭这一点?”
“你的竹筒饭生意那么好,几乎所有到这里的人都会闻名尝上一尝。我观察过,若是当地人来吃,会是你的小伙计接待,若是外人,你这个做老板的都会亲自上前查探。而且寨子里生意最好的老板见过最大的钱就是五两的银锭子,你骗鬼呢?”
曾路在一旁戳了戳杨臻,纠正道:“是骗爷爷呢?不是骗鬼。”
杨臻点头赞同。
那老头儿见对方分析的条条有理,可怜巴巴的哭求道:“小的该死,看两位客官衣着华贵出手阔绰,就起了歪心思,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两位爷放过老头子吧!”
“装的挺像!”杨臻一把抓起老头的衣襟,微眯着眼睛说道:“你若贪财,方才翻到包袱里的银两时分文未动,而且去杀床上的人,图财害命?你骗爷呢!”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