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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是他心心恋恋的、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的也会大着胆子幻想片刻的四娘子。
围屏之上有着青色的斗帐,虽然看起来华丽致,可是单看那上面极为素雅的花纹就知不是殷萝卧房里会出现的东西,因为她性喜富丽华贵,这种素雅的东西从来不是她喜欢的。
所以,这是哪儿?
殷农摇了摇有些迷糊的头,忽然想起来,这里是王韵书的卧房,又想起殷萝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心里忽然便起了几分嫉恨。
若是在平日,殷农断没有这样的胆量,便是喜欢得狠了,也只是埋在心底,或许去忤逆一下殷萝,找一个让她弄死自己的理由。可是现在他喝了那掺了其他东西的酒,此时头脑昏沉,但是身体却更加神起来,便连平日里藏在心底的情愫和渴望也雨后春笋一般,蹭蹭的冒了出来。
他迷迷糊糊的紧走几步,摇摇晃晃的站在床榻边,低头就见殷萝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姿势躺在那里,只见她嘴唇微张,呼吸有些急促,面颊通红,如一朵醉海棠一般,本就较好的面容更比平日标致几分。
殷农此时已经没有半分清醒,被这香艳的情景刺激着,他迷迷糊糊的扑了上去。
殷萝早已经软得动弹不得,朦胧昏梦之中,隐隐约约想起醉前之事,虽有些诧异这火热的气息和自己想象中的清冷不一样,可是被人碰触得舒服了,醉梦里也忍不住哼哼几声。
殷萝之前只说要把这件事尽量弄得人尽皆知,让王韵书再没有反悔的机会,可是她却没有具体说明要让什么人知道。云秀怕她怕习惯了,遇事也不敢多问,好在她既然伺候多年都还留有命在,也说明她是个有些伶俐的,多数时候也能猜到殷萝心里所想。
这一次也是一样,殷萝下了那样的命令之后,云秀便很尽职的吩咐下去。所以在第二日一早,殷家家主、主母甚至还有三郎君夫妻,但凡与殷萝有关系的,都接到宣罗院里的婢女匆匆赶来的禀报,说是四娘子出事了。
因为前来禀报的婢女神情慌张,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只当事态严重,纷纷随着婢女赶去。其中赵氏院里还有一个平日来往极其密切的高门之家的主母前来留宿,听说殷萝出事,为表担心,也跟着一起前去。
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前来报信的婢女赶往云烟斋的方向,殷颂还好,赵氏见目的地是云烟斋,又想起之前殷萝对王韵书的执着,心里忽然便又几分不好的预感。只是此时已经到了王韵书正门处,想要再想些其他主意已经来不及。
很快几人就来到王韵书的卧房门前,饶是殷颂不注意这些事,此时也觉有些不对,厉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阿萝如何会在此处?”
“这……这……”云秀被前来的众人的气势惊住,磕磕巴巴的道,“昨、昨夜四娘子说要来给表郎君践行,婢子等了一夜不见回返,就担心出了什么事,所以、所以就赶过来了。”
赵氏一听,差不多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恼怒的同时也只得想到,事已至此,难道真的让阿萝白白吃亏不成?作为她的阿母,怎么也得推她一把。
然而她正要开口,殷颂已经恼怒的命人把人打开,屋里很安静,众人绕过屏风,殷颂才抬起头,立刻气得浑身颤抖起来,他转向赵氏,狠狠的道:“这、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说完转身甩袖而去。
殷昕怔了一瞬,心里虽也恼怒,然而毕竟是自己的阿妹,她也不好留在此地,说了一声“我去安抚阿父。”便也匆匆转身离去。
而跟着赵氏前来的那人见事不对,知道不是自己能参与的,忙也告辞离开。
赵氏被面前的场景吓得惊呆在原地,确实是她想象中的场景没错,但是为什么,这衣衫不整的其中一人,会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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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伴佛
另一边的云秀不待赵氏质问,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
赵氏在马思琪的安抚下缓了半响方才冷静下来,吩咐婢女把这两人弄醒,然后便绕过屏风在外间的坐榻上等着。
不一会儿,只听里面忽然传出一阵尖叫声,而后是另一个声音惊慌失措的认错赔罪声。赵氏听得更是生气。
殷颂殷昕来到云烟斋正厅,殷昕见他气得狠了,忙命家僮送上茶水来。待殷颂冷静了些,方才说道:
“阿父,此事既然发生在表兄的院子里,是否该传唤他来问个清楚?”
殷颂一想也是,正打算让人去把王韵书找来。就见王韵书拿着一份卷册走了进来,应该是进来之前听见了殷昕的话,行礼之后有些奇怪的道: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本来是奇怪为何一大早殷颂等人就到了此处,又见院子里浩浩荡荡的那些家僮,便猜到似乎连赵氏也到了。不过在门口听见殷昕的话之后,便猜想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阿母。”殷萝哭得气都喘不过来了,“现在该怎么办呀!你一定要帮帮我。”
殷农跪在一边没敢说话,赵氏怒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殷萝哭道,“我就是昨日来见表兄,谁知、谁知就睡着了,然后醒来就如此了,呜呜……阿母,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赵氏道,“难道是谁敢胆大包天陷害于你不成?”
“肯定是的。”殷萝闻言。忙道,“阿母,儿肯定是被人害了。”
“此事我自然会查证清楚。”赵氏闻言怒道:“现在还能怎么办,不但你阿父阿兄,所有的家僮甚至还有外人都已经看见了,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殷萝闻言颤抖了一下:“阿母,你一定要帮帮我,阿父他会打死我的,呜呜!”
“就算郎主饶过你又如何?”赵氏道,“阿萝。如此之后你清誉全毁。以后也再难找到一个好人家了。”
“怎么会?”殷萝惊住,不敢置信的问道,“那表兄他……他……”
心里也是明白,只怕发生了这样事。王韵书今后更是对她厌恶至极了。自己还是在他的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