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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打发走的妻子完全忘了个干净。
她心头怒意更胜，也不知道是原主残存的情绪作祟，还是单纯为原主不值。
幸好，就在陶然快要爆发的那一刻，吴启山终于有所觉悟地抚掌大叫起来，“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父母硬塞给我的那个妻子的名字么？怎么，这位姑娘你认识她？”
陶然闻言顿时笑了出来，但她此刻的笑不仅没有半分温度，还让吴启山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真是不容易啊，难为你这位大少爷还记得那个被你没有半分理由休弃的妻子了。”
吴启山不等她说完，就愤愤不平地打断了她，“姑娘，你这话就太过偏颇了，我们两人根本没有感情基础，完全就是父母乱点鸳鸯谱，这对我来说完全不公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西方一直提倡婚姻的基础是爱情，我们为什么还要被旧时代的观念束缚，放弃宝贵的爱情呢？！”
说道最后几个字，他甚至有种斗士上身的错觉，要与这腐朽的制度决一生死！
可陶然却完全不为所动，冷冷地笑了起来，“真是感人。所以说，为了你伟大的爱情，就这样摧毁一个姑娘的人生也在所不惜？既然你有这个觉悟，为什么不在最开始把话说清楚，反倒在新婚之时直接逃家，数月不闻不问后直接一封休书寄来？你可有半点考虑过别人？！”
“别再包装自己了！你就是自私！
第二卷正文第319章民国弃妇vs军阀少帅（23）
陶然的话语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破了吴启山用来遮羞的假面，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行为其实是那么的卑劣。
是的，你要追求你所谓的爱情，陶然可以理解甚至接受，但在此之前，是否应该先处理好自己身上已经背负上的重担，而不是这么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完了再当这件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一纸休书，连人都不用露面，就以为能将事情了断了？
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道理？要知道双方既然履行过了婚约，那么在你的一举一动，势必牵涉着另外的人。
这对那个无知无觉，只能被动接受的人来说，公平么？
而这些，全是吴启山未曾想过的。
或者说他已经将自己那个素未蒙面的前妻看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展示自己先进性优越性，与旧时代的一切愚昧规则划清界限的道具而已，从没想过，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吴启山张了张嘴，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驳。
他吞吞吐吐了半天，好容易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姑娘，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关系。”
等得就是这句话！
陶然铺垫了半天，将他逼到这个境地还未曾透露身份，为的只是能将自己身份的这个炸弹炸得更响一些，此时便毫不犹豫地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刻意放柔了音量。
“哦是么？这是你的私事，与我无关啊”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眯起双眼，一副像是被说动了的样子，然后顷刻间峰回路转，柳眉倒竖，厉声斥责，“吴启山！你怎么会有脸说出这句话来！我就是柳谢月诗！”
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当陶然郑重公布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不仅是吴启山脸上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就连旁边的吃瓜群众们也忍不住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声，随后便响起了的议论声。
陶然不用去猜都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吴启山身上，步步紧逼，“吴大少爷，这个时候，你还觉得你的私事与我无关么？不过我这个当事人也真是失败，成亲三月有余，不仅新婚当夜丈夫就直接逃家，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吴启山头脑一片空白，颤抖着嘴唇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蠢话。
陶然嘲讽地看着他，“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么？平白无故地了一封休书，不来问问清楚倒是是何道理，我也未太好欺负了吧？！另外，吴大少爷你这么惊讶干嘛？难道不是你吩咐那些护院将我拒之门外？怎么这时候却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了？”
吴启山一时无言以对，他眼神游走了一圈，深觉周围人都在嘲笑于他，气恼间口不择言地呵斥陶然，“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我都休掉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哪里配得上我，为什么就不肯死心，连我行程都要窥探，一个劲儿缠着我呢？！”
第二卷正文第320章民国弃妇vs军阀少帅（24）
吴启山状似崩溃，仿佛被陶然纠缠到快要疯了的地步，抱头大喊着，“我都跟你说了！我不要你！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能不能不要跟踪我了？！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难看吗？！”
他双眼通红，面目扭曲，根本不复之前那副小白脸的模样，看在别人眼里更觉得此时一派风度卓然的陶然才是更值得同情和信服的人。
陶然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扯出一抹笑，“吴大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你才是那个晚来的，还要来请求我允许你们拼桌的人啊，怎么就变成了我死缠着你不放呢？你莫不是以为我能厉害到未卜先知？如果我真有这个本事，又怎会被你家欺骗，白白嫁给你这种小人呢？”
她语调柔和，娓娓道来得就如同正与人谈心一般，和吴启山仿佛失心疯一般的模样高下立现，话语也是风趣而犀利，明讽暗刺地让他根本下不来台。
秦可云此时与吴启山感情正在升温期，两人平日里甜蜜得不得了，现在看到自己的恋人被一个她根本看不上的女人这样羞辱，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她大喝一声，“够了！谢月诗是吧？！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既然你有胆子惹到我的头上来，不让你在海城混不下去，我秦字倒过来写！你且等着吧！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哦是么？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家在海城都可以翻手云覆手雨，张口定人生死，还是说我太孤陋寡闻，平日里竟没察觉这个事实？这可真是失礼啊，如果往日有得罪秦小姐的地方，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才是。”
清越而如冰碎玉的声音越过人群而来，虽不见主人如何提高音调，但语气中的霜雪扑面一般的寒意还是让围观群众不自觉避出一条通道，将人迎了过来。
秦可云还不至于迟钝到听不出来人正在讽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