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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除的,他一个储君,与极有可能是下一任漠北王的祁子澈走的过于亲近,削藩一事定会受到束缚。
冉觉抚了抚额头,冉彦是时候需要敲打一番了。
如今年岁渐长,怎的越发不顾大局了。
*
沧州的人比往常多了不知多少,大街上的人均佩刀携剑,和京城大不一样。
张初进在外游学多年,对于此等盛况,倒是习以为常。冉念第一次来沧州,很有几分惊奇。
“这街上的人都兵器不离手,眼里皆是凶光,看起来不是良善之辈。若是哪两人一句不对嘴打了起来,那岂不是半条街都跟着热闹?”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爱凑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知不知道。”广靖看见家酒楼,里面的人络绎不绝,便让暗二将马赶到酒楼门口。
经过张初进的再三劝说和利弊分析,暗一暗二终于同意暂时更换名字,改为刘一刘二,扮作普通马夫。若非大事发生,绝不出手。
两人是太子派下来的,若从了他人的姓不大合适。若是贸然改为太子之姓,则是对皇族不敬。两人商量再三,用了暗一的本姓。
小二见五人进来,穿着打扮不凡,便顶着笑脸迎了上来。
“五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住店。”
“要几间房,最近武林大会正办着,酒楼里没多少空房了。”
广靖:“五间,都要上好的客房。”
“客官。”小二将抹布往身后一搭,“别说上好的客房了,整个酒楼里的空客房都没有五间了。”
“还有几间?”冉念闻言,立即问道。
“还有三间,两间天字房,一间地字房。”
“都要了。”广靖掏出一锭扔到了小二身上,“给我们找张桌子,就在大堂里,再整一桌上好的酒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颠了颠银子,将他们引到了角落的一张空桌前,喜滋滋的走了。
“三间房我们怎么住啊?”冉念见桌面上油腻腻的,便不肯将手肘搁上去。
“刘一刘二一间,张公子一间,你和我一间。”广靖接过话头,毫不在意的坐下。
“我和你住?”
“不然你想和谁住?”广靖挑了挑眉,问道。
“我们其实可以再找一家酒楼。”
“别嫌弃了,能找到住的地方已经不错了,沧州这几日挤入了一大批人,四处的酒楼都应该住满了。”
“广靖说的不错。”张初进赞同道:“能找着地方住,已经算运气好了。路上耽搁了些日子,我们来迟了。”
冉念虽有些不满意,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便没有再挑剔。
“待会竖起耳朵听听周围人说什么,先了解了解。明日,我们也去大会现场看看。”
第29章说破
晚间时分,二人沐浴更衣过后,祁子澈让海盛抱来了一床新被子。
冉彦看着床上多出来的被子,眸光微闪,“这是,给孤的?”
祁子澈因沐了浴,满头的小辫全部散了开,头发上留着些折痕,垂至肩下。“殿下睡觉老实,我可不一定,万一晚上让殿下冻着了,岂不是我的大过。”
冉彦笑了笑,“孤出生至今,还没人抢过孤的被子,这倒是个新奇的体验。”
冉彦身上套着的寝衣是王府里寻出来的,大的厉害,松松垮垮,胸口处露出了一大片。
“王府里就没有和孤身量相似之人吗?”冉彦扯了扯袖子,颇有几分无奈。
“王府里人少,就算有身量相似的,也是底下小厮的,他们的衣服哪敢拿给殿下穿。”祁子澈看着他这唱大戏的扮相,也乐的不行。
“那这衣服是谁的?”
“我父王的。”
祁舒长的人高马大,冉彦还未长成,又比寻常男儿偏瘦些。祁舒的衣服,几乎可以套住两三个他。
冉彦脑中瞬间闪过什么,但他未曾抓住。
“漠北王多年未曾入京了,王府里还好生存着他的衣物,如新的一般,真是难得。”
祁子澈随口接了句,应付了过去。
冉彦心下便存了疑,却未说破。
蜡烛皆灭,房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没过多久,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窗外风声呼啸,雨声淅沥,冉彦却觉得心里分外安宁。
冉彦小心翼翼的将祁子澈的被子扯开,自己滚了过去。
一身的腱子肉,长的比自己壮实多了。
冉彦心中有些不平,却依旧将祁子澈死死的揽在怀里。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明白孤的心思?”
“殿下是个什么心思?”
怀里的人突然间接了话,把冉彦吓了一大跳,飞快的缩回了揽在祁子澈身上的手。
“你、你还没睡?”
冉彦此刻窘迫至极,他还没打算这么快捅破这层窗户纸。祁子澈还未到情窦初开的年纪,而且两人还未进展到这一步,只是交情比寻常人略亲近些,如今陡然说开……
“想着事,还未入睡。”
冉彦的脸逐渐煞白起来,他这一世惟有一愿,难道老天连这也要阻了?
“殿下究竟是什么心思?”祁子澈追问。
“孤喜欢你。”冉彦直直的看着他,眼里几分绝望几分期许。
“殿下已经说过了,我知道。”
“不是寻常的喜欢。”冉彦顿了顿,“你父王喜欢你母妃吗?”
“喜欢。”
“孤对你,就是这种喜欢。”冉彦的声音发着颤。
良久,一室寂静,冉彦眼里的期许几乎磨灭殆尽。
祁子澈伸手,勾住了他的腰。一脸的凝重如冰雪般迅速消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道:“殿下为何不说是,我母妃对父王的喜欢?”
惊喜突然而至,冉彦几乎要昏了头。
“子澈,孤什么意思,你明白是吗?”
祁子澈点了点头,“殿下喜欢我,就像,我母妃喜欢父王那样。”
冉彦现在没功夫纠正他,只是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
“那你喜欢孤吗?”
祁子澈摇了摇头,“我暂时不知,但我不讨厌殿下。”
“没关系,你以后会喜欢孤的。”冉彦试图将他重新揽回怀里,但祁子澈臂力惊人,如钢铁箍在他腰上。这姿势,就如同自己老老实实贴在他身上。
“可我们同为男儿……”
“这世间的条条框框束缚着人,却也是让人去突破的。”
“殿下身为太子,要娶妻生子,为皇室开枝散叶。”
“孤不娶妻,也不生子。孤只想,随心一次。”
“那殿下的储位、江山都不要了么?”
“你比江山重要。”
祁子澈闻言,噗呲一声笑了,“我与殿下,相识还未及一年,怎就重过了万里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