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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便会知道。”
冉彦眼里亮晶晶的,仿佛注入了一□□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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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氏掀开帘子,往外面瞅了两眼,问道:“夫君,这是哪呀?”
三人自出发后,便摒了王族称呼,如寻常百姓一般。
“燕行城,离京城不远了。”
“太好了,马上就要见到澈儿了。”离氏将自己的绣绷拿了出来,又开始专心致志的绣制衣裳。
祁舒四仰八叉的躺在软塌上,“这一路上真累,我这把老骨头都要颠散了。”
“夫君又说笑了,你现在正直壮年,又怎会老呢?”
祁子跃在外赶着马,一脸郁卒。他说这次父王怎么这么好说话,原来是想拉他来做苦力。
他们由漠北出发,赶马搭船。一路上未带一个仆从,三人看上去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家。但哪有普通人家的父亲,狠心让自己未满十岁的儿子赶马,自己在里面睡的舒坦。
“爹,我赶马赶累了,你快出来替我。”
离氏见祁舒未应,用手肘推了推他,“跃儿喊你呢,快出去换换。”
“他才赶了多久,就开始喊累。而且小孩子力旺盛,哪那么容易累着。”祁舒的上下眼皮几乎粘在了一块,嘟囔了几句便不再动弹。
“没见过你这么当爹的。”离氏放下绣绷,起身踢了祁舒一脚,“跃儿,你爹睡的跟猪似的,我来换你。”
祁子跃见是离氏,连忙推辞道:“还是我来吧,大娘你快坐回去,外面风大。“
“这点风,哪敌得上漠北。大娘也不是什么娇弱女子,赶马还是做的来,快去休息吧。”离氏接过缰绳,把祁子跃往里赶。
“那我略坐一会,很快就出来。”
“不用,把你爹弄出来就成了。小孩子家家的,正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累着。”
“哎,谢谢大娘。”祁子跃喜滋滋的掀了门帘进去了。
三人出了漠北,就没让奴仆们跟着,也没带着漠北的马。平日里赶路的车都靠雇佣,或者搭一搭旁人的顺风车。
三人的功夫都不低,离氏虽是女子,但也使得一手好鞭,魄力不凡,一路上倒也安全。
如今逼近京城,觉得雇马车不大合适,便买了一辆朴素的马车。马没有漠北的壮实,一日跑不了多少,三人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祁舒在外赶马,离氏针线不离手,祁子跃便铺开地图研究摆兵布阵之道。只是这里潮湿的厉害,风又刮的脸疼,祁子跃便吆喝着换人。
“小兔崽子,你咋进来了。”祁舒陡然间睁开了眼。
“你不肯跟我换,大娘肯呀。”祁子跃一屁股坐下。
“就欺负你大娘心性好。”祁舒横了他一眼。
“那是大娘疼我,你呢,你就疼四哥。”
“你四哥一个人在京里拘着,你要跟他换换,我也心疼你。”
祁子跃立马笑道,“我就算想去,那老皇帝也不肯呀。四哥身份最高,老皇帝最是看重这个。我还是跟在父王和大娘跟前尽孝好了。”
“少用好话哄我。”祁舒拿了个靠垫压在背后,“你们兄弟都是我的儿子,我也尽力在一心看待。你四哥虽是嫡子,但这王位也不一定是他的。你们谁乐意,谁来坐。若是都乐意,便分给你们自行治理。若是觉得地小了,也别弟兄之间争来争去,漠北再大,也敌不上这天下之大。眼光放远一点,别人的东西,可比自家的要耐看的多。”
“知道了,爹。”祁子跃翻了个白眼,“你都说了无数次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小兔崽子,你还嫌你爹烦?”
“不嫌不嫌,爹是这天底下最开明的父亲。”祁子跃狗腿奉承起来,还伸手给祁舒捏了捏肩。
“这才对嘛,往左边捏捏,捏完了,我去换你大娘进来。”
*
武林大会人杰聚集,很多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五人虽然上赶着去了,但别人瞧着他们无甚资历,便也不给安排地方,随手指了个树杈。
“诸位来的不巧,这地方都被占了个遍,就算有银子也使不通。不如这样,擂台旁有棵大树,上面的枝干也牢实,诸位不如站上去,这局势一览无遗呀。”
冉念闻言,捏了捏拳头。
广靖拉住他,“树上确实不错,咱们上去看看。站的高,看的远。”
这种人,理会他却是了时了事。
那树确实生的茂盛,枝干粗大,冉念站上去,还蹦了蹦。
“张公子,这大会没什么意思呀。你功夫不错,将底下这些三脚猫打趴了完全不是事。你要不去参加参加,图个乐子。”冉念俯看了几眼,现在上场都是些小兵小卒,没甚看头。
张初进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们是来办事的,切不可引人耳目。”
武林大会一是为了重选盟主,二是让新起的青年才俊挣一挣名气。众人虽招式不一,但同一门派出来的,总会有些相似之处。广靖蹬着眼珠子看了许久,却没看见与刺客功夫相近之人出现。
明知刺客从哪来,也知这门派在何处,但要毫无痕迹的引着余下四人找过去,却并不容易。
广靖叹了口气,若不是祁子澈万般叮嘱,要让事情看起来合情合理,他便要暴力解决了。
“小毛孩,这里视野可好?”一个红衣男子突然落在身边,枝干往下沉了沉。
广靖偏过头,身旁的男子红衣烈烈,眉眼如画,雌雄莫辨。若不是刚才他出了声,要辨出他的性别只怕是不易。
“你叫谁小毛孩呢?”广靖见了他,心中一喜。
“你呀,你几岁,有十岁了吗?”红衣男子打量了他一眼,饶有兴味的问道。
“你猜呀。”广靖挑了挑眉。
红衣男子闻言,淡淡的回瞥了他一眼,随即便换了个树杈。抱起双臂,倚在树干上,不再言语。
冉念眼见着红衣男子落下,忙跟着跨了过来。
“这位公子,你生的真好。”
“我也觉得。”
“我叫连冉,公子你怎么称呼?”冉念整个人本来恹恹的。酒楼不隔音,夜间入睡时耳边如同万马奔腾。带着两个黑眼圈来了武林大会,又连个座都没谋到,整个人便一下子失了生气。下面交手的人又都是些小鱼小虾,没什么兴味。但他见了红衣男子,便立马来了神。“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咱们这有缘遇见,不如交个朋友吧。”
红衣男子也像是个好热闹的,见他如此说,也没有推辞,大大方方接话道:“我叫乔津。”
“乔兄,你家住何处,来武林大会是为何呀?”
“看热闹。”
“好巧,我也是。”冉念露出些许激动。
“你们一行五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乔津将头发往后撩了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