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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为两派各执一词。每日早朝时便争论不休,吵的冉觉头都大了。
“朕即位这些年,皆兢兢业业,勤政爱民,何尝有过违背上天的时候。如今地震袭来,百姓却言是君王过失。若让朕向天诏罪,岂不是让朕向天下百姓以及天上诸神承认朕的过失吗!”
“臣认为,这罪已诏除了通禀天届,但最主要的不过是平息百姓丧家失痛。皇上有无过失,老天自然看的明白,皇上不必忧心。”光禄大夫刘进进言道,“安抚了百姓,这江陵重建一事便可提上日程。”
“可朕的威严何在?”冉觉站起身,俯视阶下列队而站的大臣们。
“君威自在人心。”刘进道。“皇上是真龙天子,身上携有龙气,威严无人能损。”
“好、好,这话朕喜欢。”
第61章葭薇
皇上下了罪已诏,恳求上天不要将自己的过错降罪于子民。言辞之间皆可见其恳切之态,字字句句莫不让人动容。
诏书既下,百姓便安心多了。既然皇上已然明白自己的过失,定会改过让上天满意,上天定然不会再降下天罚。这一纸诏书等同一个承诺,天灾不现,以后的日子便也有了些盼头。
灾银派发一事已行进过半,前期虽阻碍重重,了不少心思和力,如今已进入正轨,便也容易了许多。灾民营日日有士兵轮班巡视,出不得什么大事。赈灾一事不过月余便可尾,只需再让朝廷选拔出个能干的人才,领着江陵百姓重兴农桑。
但尧国这块分外富饶的土地上,却滋养着一大群贪官污吏,着实让冉彦恼火。
灾民谎报伤亡人数,不过是有样学样。灾银数量不在少数,所以明里暗里盯着它的人也不少。但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人数往多了报,银子往少了发,这中间偌大的缺口,便是被几位父母官扒拉进了腰包里。
有他这个太子看着,这些人都敢将灾银吞下,还不知以前山高皇帝远的日子里,他们的嘴张的有多大。
冉彦思及此,怒意抑制不住,一把将桌面上的笔墨纸砚掀了个干净。
门外的侍卫听见里面的响动,脚后跟微微挪了挪,见太子没什么吩咐,便又直起身,像木桩似的立着。
冉彦上辈子没出过京城,眼前所见有限,耳边所闻皆是一层层筛过的消息。他还不知,这泱泱大国内里已朽烂到如此地步。
不过若没有长婴暗里相助,他也不会这么快查明这些事。如今人心已拢,灾民已然安抚下来,不会再生事。若再将这些官员连根拔起,他便是不虚此行。
洛北刺史章安玮和淮阴刺史古毅分别是章家和古家的旁支。章古二族自开国以来便是贵胄,百年不倒,党羽遍布各处。臣子手中权势过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冉彦眯了眯眼,灾银一事与章家和古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倒不如借了这个机会,将这两颗大树连根拔起。章古二族向来有联姻的传统,两家走的极近,章炳处处与张祥等老臣作对,不肯与他这个太子亲近。他是这番心思,古家也未必不是这样想。何况古氏的女儿还在宫中,虽不大得宠,但也有儿子傍身。
他以前不肯培殖党羽,一是知道父皇的底线在何处,划清界线;二是他分外肯定,这皇位便是他的,没什么能动摇他的位置。
如今看来,是他过于自大了。父皇喜欢的女子不只他母后一个,中意的儿子也不是只有他一人。而且,父皇还极易听信奸臣之言。长此以往,不说储位不保,只怕连性命都堪忧。
冉彦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绕过地面上狼藉一片,推门而出。
长婴这些日子帮他四处搜罗证据,除了晚上伴着夜色归来,白日皆不知所踪。
冉彦站在门外思量了片刻,命人准备马匹前往难民营。江陵已毁,他便暂住于淮阴城里。淮阴城离江陵有些距离,若是驾车出行,一日不可来回。冉彦便自己骑马,奔往江陵。
“若长侍卫回来,告诉他孤去了难民营。”
“是。”
马蹄四起,掠起一阵烟尘。冉彦夹紧马肚,又将速度加快了些。
难民营里施粥棚建了好几个,早中晚分三次发放清粥和馒头。
冉彦在难民营始建之时就颁了律令,一律排好队伍,不许争抢、不许插队,违者断了粮食供给。律令严格,每日重兵巡视,难民们不敢违令,多规规矩矩秩序井然。
冉彦四处看了看,心下很有几分满意。蒋云的办事能力不错,将他的意思执行了个十成十。
“你过来。”冉彦忽而瞥见那日的白衣女子,眼神随即一滞。这仙子放在九重天上自在日子不过,非要同难民挤在一块。
“太子殿下唤小女有何事?”葭薇走上前来,微微屈膝福了一礼,浅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名葭薇。”
“葭薇……”冉彦低声复述了一遍。
蒋云和齐怀景见状,不由的将头挤在一块。
“太子殿下难不成是看上这女子呢?”蒋云问。
“有可能。”齐怀景点了点头道。
“可这事传出去会遭人诟病的,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静观其变,若殿下要将她带回府邸,咱们再进言。此时还摸不清殿下的意思,若揣测错了,怕会惹恼殿下。”
“你说的有理。”
冉彦见两人凑在一块叽叽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便淡淡了瞥了一眼,随即回眼神,“你随孤来。”
葭薇闻言,跟在了冉彦身后。
“你们离孤远些,就站在这莫动。”冉彦看了看蒋云等人,吩咐道。
“可是……”蒋云止住了步伐,但面上担忧不减。
“无妨。”
冉彦行出了几步路,估摸着旁人听不见他说的话,便停下脚步倒:“葭薇仙子,这凡尘可比不上天界有趣。仙子何不早早回去,灾民堆里可没有什么趣味。”
冉彦不屑于拐弯抹角,便直剌剌挑破了葭薇的身份。对一个惦记着长婴多年的女人,他着实没什么好态度。
“太子此言差矣,若跟着自己恋慕之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趣。”葭薇见他早已知晓,也不吃惊,只是一改之前柔弱之态,气势上凌厉了几分。
“恋慕之人早就心有所属,你又何苦强抓不放。”
“我认识天尊上万年,他是什么脾性我一清二楚。久居天界日子无趣,找点乐子罢了,何来心有所属。哪日又碰见个新鲜的,你迟早要被抛在脑后,人神终是殊途。”葭薇一脸挑衅。
长婴不知活过多少岁月,而这些日子自己皆是一概不知,冉彦忽而有些揪心。
一只手揽过他的肩,冉彦转过头,额头正好触着长婴的唇。
“本座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