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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边抽烟一边盯着自己,目光夹杂着阴狠,心里便有些害怕,不得不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他是谁?”等人上车后,宁斯年语气严厉的问道。
“师兄。”周允晟眨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看过去。
宁斯年满腔的酸水儿蒸发的一干二净,却还是咕哝了一句,“话真多。”
周允晟被一车子的烟味呛的难受,忍不住皱眉道,“把烟灭了。”
宁斯年立即掐灭香烟,然后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这熟练而又自然的反应令两人俱是一愣。
周允晟定定看他半晌,极力想从他英俊的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终是徒劳无功。回程的路上,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第19章打脸黑心莲
杜煦朗只是主神编写出来的一串数据,他不像自己,是不灭的灵魂,他怎么可能跟过来呢?男人嘛,抽个烟很正常,有相似的小动作也很正常。
周允晟如此说服自己,心中苦涩难言。
不过没多久,他就没空再纠结别的,傅玄给他打了电话,反复催他尽快把油画大赏的作品交上去,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
傅玄在油画系算是一个风云人物,背景很雄厚。他的父亲是c国书画协会的会长,母亲是国际知名油画家,擅长风景画,她的代表作《麦浪》曾在佳德利拍卖行拍出750万的天价。而傅玄从小就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六岁时就举办了自己的个人画展,在绘画上,起点比任何人都高。
但伤仲永的例子并不鲜见,很不幸,傅玄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由于过早取得了成功,他开始自负自大,再加上蜂拥而来的追捧者,使他逐渐失去了进取心,不但不刻苦磨练画技,反而沉迷于吃喝玩乐。
画技是需要打磨的,长久不拿画笔,灵感和技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枯竭。当傅玄发现自己站在画板前再也画不出哪怕一条横线时,他终于慌了。
但他的应对措施不是逼迫自己重拾画笔,而是雇佣枪手。但凡导师布置的作业或参赛作品,他都会让别人代劳。油画系里不乏才华横溢又家庭贫困的学生,傅玄找到嘴巴最牢靠的,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两厢便宜,竟也叫他顺顺当当混到大四,还成为了导师眼中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但这次的国际油画大赏每五年才举办一次,是艺术界最重大的赛事之一。傅玄的枪手也得到一个名额,想趁此机会一举成名,自然拒绝了他。傅玄无法,想来想去便把主意打到了卫西谚头上。
卫西谚性格闭塞,行事低调,与同学少有来往,傅玄自然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还当他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所以原原本本抄袭了他的画作。那幅画是卫西谚被宁家遗弃后的发泄之作,倾注了他所有的不甘、痛苦、想往、悲伤,打破了他惯常的平稳风格,将古典主义的唯美与抽象主义的洒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十分令人惊艳。
凭着这幅杰作,卫西谚本来有机会成为当世最优秀的油画家之一。但傅玄窃取了他的成果不算,还反过来以侵权罪将他告上法庭。
被赶出宁家的卫西谚自然没有还手之力,不得不与傅玄达成庭外和解,答应永远退出油画界。再也不能拿起心爱的画笔,卫西谚的痛苦可想而知,所以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如今周允晟走读,作画都是在宁宅的画室,并不与师兄弟们一起,傅玄就是想剽窃也难。眼看离上交作品的时限越来越近,他终于急了,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骗周允晟说导师让自己把师弟们的作品上去。
周允晟这边答应的好好的,挂断电话后眸色微暗。
他仔细端详着画架上的作品,又修改了几处不满意的地方,等颜料干透便拿去宁斯年的书房。
今天是周末,宁斯年在家里办公。他认真审理着厚厚的文件,每隔十几分钟便看看监控,发现少年一如往常般站在画板前作画,心里觉得安稳极了。少年哪儿也不会去,他总会站在原地等待自己。
这个念头来得那样突然,却又令他倍感愉悦。
当他回神时,画室里已经空无一人,熟悉的焦躁感涌上心头。若是在公司里遇见这种情况,他会立即打电话让赵军去找。但今天休假,他决定自己去。
刚放下文件,门却响了,宁斯年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是我。”少年的嗓音清脆悦耳。
宁斯年僵硬了一瞬,回神后立即关掉电脑上的监控视频,把乱七八糟的文件夹摆放的整整齐齐,快步走到门边时停步,对着书柜的玻璃门理了理头发,确定自己帅的一塌糊涂,这才微笑着打开房门,“西谚快进来。”
他自然而然牵起少年皓白的手腕,将他带到双人沙发上,本想倒一杯咖啡,不知怎么竟觉得不妥,跑到楼下厨房倒了一杯牛奶,热好以后才小心翼翼的端上来。
周允晟被他伺候的舒坦极了,面上却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脸颊红红的,配上一双清亮水润的桃花眼,迷的宁斯年差点把持不住。
压了压内心的躁动,宁斯年紧挨着少年落座,柔声问道,“西谚有事找我?”没事的话少年绝对不会主动靠近他一步。
“嗯。”周允晟怯怯的看他一眼,抿着红润的薄唇轻声道,“我想参加油画大赏。”
“油画大赏?这个我知道,是不是没有名额了?我马上打电话帮你拿一个,直接入终审。”有大献殷切的机会,宁斯年又怎么会错过,指尖已熟练的拨出一串号码,眼看就要按下去。
宁氏财团是这场艺术盛事的最大赞助商,要一个终审名额很容易。
“不,不是。”周允晟连忙挽住他胳膊,小脸急得通红,“我已经有名额了。”
宁斯年顺势将他搂进怀里,一边轻抚他柔软的发丝一边强忍住心中的雀跃,问道,“那是为什么?”
死变态,吃豆腐的手段简直出神入化啊。周允晟暗暗咬牙,低着头含糊道,“我能不能把这幅画送去参审?”
宁斯年这才注意到他脚边放着一副22x14的画框,掀开保护套,宁望舒那张婴儿肥的小脸蛋出现在眼前。
小小的孩子蹲在地上,穿着一件十分宽大的白衬衫,衣袖挽得高高的,举起两只肥嫩的小短手,让作画的人观看他沾满颜料的掌心。他的脚边是一块印满小手印的画布,在他眼里,那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