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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疯”他混乱地呜咽,“马尔斯……我不可能认错马尔斯的声音!”
手机掉到了地上,威廉把脸埋进双掌间,嘶声念着黑发男人的名字。他重重地捶打地板,吸着鼻子抬起脸,在感觉到窒息感爬上喉咙时,踉跄地跑去洗浴间抓出药瓶,手忙脚乱地咽下一粒药片。他洗了把脸,撑着洗脸池,在药片的镇静作用起效之后,全身无力地回到卧室。
他的手机仍然躺在地板上,听筒里还响着凯尔西的呼唤:“……威廉!你还好吗?”
威廉捡起手机,掐断了通话,茫然地立在屋子里。
难道真的是他听错了?难道那一声“威廉”只是他的错觉?可与腓特烈的通话记录明明就躺在与凯尔西的下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将他惊了一惊。他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凯尔西”,数秒的怅惘后,还是选择了接听。
“威廉,你没事吧?”女特工焦急地询问。
“我没事。”威廉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他深深地呼吸,“我”这时候,某个场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威廉屏蔽了外界的声响,全神贯注地去回忆忽然在脑袋里蹦出的那个画面
他记得……两年前马尔斯来与他道别的时候,提到过自己在意大利的家乡。那个时候,为什么马尔斯要提到意大利?
“……威廉?威廉!”
凯尔西的喊叫让威廉回过了神。
喉结滚了滚,他做了个决定。“我很好。”他在凯尔西要开口辩驳前打住了她,“先听我说!抱歉。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知不知道马尔斯家在意大利的具体地址?”
“我知道。”凯尔西问,“但你要这个地址做什么?”
“因为,”威廉说,“我要去意大利。”
电话里的声音忽然断掉,马尔斯一愣,在察觉到身后接近的气息时,明白了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只是想和他说说话。”他放下手中偷来的卫星电话,在腓特烈的书房中转过身,看向伫立在门口的男人。
腓特烈没有错过他语气中毫不掩藏的危险。“我知道,”他耸了耸肩,起信号阻断器,“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如果威廉为此联络了中情局怎么办?你会给我带来麻烦。”
“我要回纽约。”马尔斯一步一步走近他。
“扔下追踪了那么久的路易斯霍利不管?”腓特烈并不畏惧于他的靠近,“做事有始有终,马尔斯,我们已经接近胜利了。”
“我要回纽约。”马尔斯重申,垂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金眼男人。
“为什么呢?”
“他需要我”马尔斯脱口而出,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急急地刹住。
腓特烈望着忽然住了口的他,没有开腔。
威廉真的需要他吗?马尔斯反问自己。威廉的恐慌症是经年累月,遭受了几次刺激,最后因为母亲中弹身亡而彻底爆发的结果。他从未痊愈过,马尔斯的‘死’只是他复发的诱因。事实上,任何一个与威廉亲近的人的死亡,都有可能将它激化。
他不过是这些人中的其一,一个做出了令威廉无法原谅的事的其一。
阿曼达并非假死,威廉终究也从丧母之痛中恢复了。从马尔斯的‘死亡’中振作,对于威廉而言,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回到纽约,去到威廉的身边即使马尔斯这样打算对威廉真的能有所帮助吗?他的宝贝男孩是个总把苦痛往嘴里咽,不喜欢向任何人吐露的类型。他愿意……让马尔斯帮他吗?他需要他吗?
马尔斯愣怔。
“你看上去好像不怎么确定。”腓特烈看着他,说,“与其忐忑无措地在他的门扉徘徊,不敢敲门,不如利用这段时期做好打算,再果敢行动。反正我是不可能在执行计划的前夕放你走的。”
马尔斯眯起了眼睛。他正欲说什么,赵祁仓皇地闯进了两人的谈话中。
“腓特烈!”他直呼金眼男人的名字。腓特烈还没来得及问他发生了什么这么慌张,赵祁就紧接着说:“萨拉丁之鹰抓住了格里芬莱昂!”
“萨什么?”腓特烈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赵祁刚被下属通知了这件事,就一路狂奔过来找到腓特烈,他扶着墙喘气。“信号塔的人在昨天中午监测到了一条民用飞机的信号,降落在哈纳金市,萨拉丁之鹰的占领区内。我们在鹰群里的鼹鼠刚刚发来情报,那架飞机带来的是格里芬莱昂,他一下飞机就被关押起来,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
腓特烈缓了缓才消化掉这个消息。“格里芬……在希斯培鲁?”但他仍旧难以置信,“他来这里做什么?跑到哈纳金去又做什么?他难道不知道昔日的宠物已经认戈登作新主人了吗?”
赵祁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些问题的答案一无所知。“无论如何,腓特烈,大莱昂目前的确被囚禁在萨拉丁之鹰的地盘。你也说了,鹰群易了主,而他们的新主人可是想尽了办法企图铲除掉格里芬……”
腓特烈眼神一凛,显然同样想到了这点。“所有人到会议室!”他下令,大步流星率先迈开脚步,身影急匆匆地在廊道中划过。
赵祁正打算跟上,侧过身时捕捉到了马尔斯望着书房某个位置的魂不守舍的眼神。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马尔斯直勾勾盯着的是腓特烈的卫星电话。
“怎么了吗?”他疑问,但马尔斯没有回答,那双铁灰眼眸中透出的深沉渴望令赵祁似懂非懂,“吉姆晚上会去意大利,你有什么东西想要他从意大利帮你带回来吗?或者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你去做?意大利是你的家乡吧?”
马尔斯心不在焉地想了会,低声说,思绪依旧停留在威廉那一声声急于求证的对他的呼唤:“……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他代我,在我父母的墓前送上一束‘钱多斯之美’吧。”
作者有话要说:
*钱多斯之美:chandosbeauty.一种玫瑰的名称。威廉带马尔斯回家那次,摘了一枝这朵花插在马尔斯的耳鬓。别称是甜蜜的爱-sweetlove.
用一个发情的omega来引诱他结合,以此令他俯首听命……真亏戈登想得出来!
那名omega蜷在他的床上,刚进门时的清醒眼神寻不见了,只剩下满目的迷乱与渴求难耐。
格里芬急急后退,一股火焰从下腹蹿升,在他的胸腔煽动,在血管筋络中怂恿。狭小的室内灌满了诱人甜香,格里芬头脑一昏,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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