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溆在门口看着他心情复杂。
时溆:我最近这运气是有毒啊,竟然见了两次警察。一次那晚和成夏一起做笔录,一次拉着时江来保释祁边戎,竟然还看见熟悉的警察小哥冲他点了点头……
一年多不见祁边戎,时溆都快认不出来他了,不是因为他没心没肺忘性大,而是祁边戎变化太大了。他一年长高了不少,但不知道是不是营养没跟上,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颧骨都有些凸出来了。打扮完全换了风格,银发皮衣小马靴,从原来的话唠变成现在沉闷阴郁的杀马特少年而且还因为街头斗殴被逮进警局,要知道,他从前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连“三室一厅”是什么都不懂。
时江要不是听见名字,也压根认不出祁边戎,他有些为难:“那个,边戎啊,要不要先送你回家?”
祁边戎低声说:“不,我不回去。”
时江作为一个过青春期没多久的成年人,努力想了想他大变样的原因这是中二期到了?好像只有这个理由?于是他开始循循善诱:“和爸妈有什么矛盾都先放一边吧,你看你这都进局子里了,多大的事啊,而且身上还有伤……”
他说着指了指祁边戎的拳头,那里擦破了皮,说不定还刮了些肉下来,现在才结了痂,看着血淋淋的。除此以外,他脸上也有淤青,身上估计也有不少。
祁边戎低着头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时江:“……”他原本就跟祁边戎不太熟悉,作为只有几顿饭之缘的人,也只能劝到这了。
时溆看着祁边戎反常的样子,皱眉想了想,到一边打了个电话问成夏能不能让祁边戎住他们家。
成夏正在洗手,他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肩头,闻言笑了:“有什么不行的,平时是你不喜欢外人住家里吧?我一直都无所谓啊。”也是因为时溆从小不喜欢阿姨什么的住家里,所以伯母他们一直都没请保姆常住,而是叫钟点工阿姨打扫卫生做饭。
时溆无奈:“我们不是室友,但好歹算是房友吧,这是尊重你的意见才来问你的。”
成夏应了两声,又跟时溆抬了几句杠,才放下电话。时溆转身看见时江和祁边戎尴尬的氛围,问道:“他这样子回去估计要被说的,要不今晚先住我那?”说完他特意盯着祁边戎的眼睛看了会儿,才看见祁边戎回“好”。
不管怎么样,祁边戎这个麻烦是解决了,时江松了一口气,开车把两人送回了家就跟他们告别了。
时溆则带着祁边戎进了客厅,到了一杯水给他:“你怎么回事?”
祁边戎喝了口水,才开口沙着嗓子说道:“我妈去世了。”
时溆一愣,他隐约知道祁家的情况,祁父在家红旗不倒,在外旗飘飘,也挺常不着家的,所以祁边戎都跟祁母比较亲。祁母身体一直都不好,前些年好急病去过几次医院,不过就一年时间就去世了,这真的太出人意料,肯定也对祁边戎打击不小。
他叹了口气:“所以?这就是你把自己弄成这样的理由。别忘了你还有你爸在。”祁父对祁母不怎么样,但对祁边戎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常陪他,但逢年过节都会送他礼物。
祁边戎哼笑了一声,看出来他还想翻个白眼,但最后只是维持了望天的眼神:“他?他现在跟他小情人黏黏糊糊的,还会管我?!”
他越想越不平:“他都把人带到家里了!我妈葬礼那天那个女人还在现场你知道吗!后来没几天她就住到我家了,每天装着很关心我的样子你知道有多恶心吗!”
时溆静默,这些事外人没经历过,安慰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只能听他发泄会儿了。
“而且……”祁边戎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那个女人带了一个孩子,一岁多了……你说我爸会帮别的男人养孩子吗?可是那个时候我妈还病在床上……”
这种事旁人真的没法劝,时溆只能试着调节气氛:“所以你就换成这种杀马特风想辣她的眼睛吗?”
“咳,”祁边戎突然被打断,听他这么说有些无语,“这是朋克风啊,在国外大家都这么穿的,你眼光太过时了吧?”
时溆挑眉,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那一身非主流。别黑人家外国人,他们也是有审美的好吗?
“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街头打架?”这才是关键,祁边戎怎么会弄得自己这么狼狈?
祁边戎平淡地说:“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昨天又害我爸骂我,我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然后清醒过来就在警局了。”
“……”时溆快被他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打败了,“你为什么会跑去酒吧啊?正规酒吧都不准未成年人单独入内的,你去的是黑酒吧吧?还碰到了街头混混,还跟他们打架?”
祁边戎感觉时溆像是在指责自己,像是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变得有些不耐烦:“又不是去酒吧就堕落了,你管这么多干嘛?我就是去散心,谁知道会碰上那些人……”
时溆看他的神情,心底对现在祁边戎的性情有点数了,他这样子不止是家里出了问题,自己估计也沾了不少坏毛病,现在还有些逆反,不喜欢听逆耳话。时溆没有再去激他,而是另外开了一个话头:“我去拿医药箱,你先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别感染了。”
祁边戎原本想说的话被时溆打断,听他说这个,觉得是应该处理一下伤口了,于是点头等时溆拿医药箱下来。
成夏在篮球场遮阳棚下边吃零食边喝饮料,还有比赛可看,忙了大半天,终于过上人过的日子了。
陈有溪坐在他旁边。刚刚过来的路上章罄被老师叫去帮忙了,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在,可以看出这姑娘很不适应周围闹腾热闹的氛围,她和周围的人都隔着半臂的距离,成夏是她在场唯一认识的,但两人都专注看比赛,没有搭话,所以看着就是两个坐得笔直地少男少女中间隔了一个位置互不搭理。
章罄被老师放过以后,过来看到他们的位置,感觉非常欣慰,然后她就一屁股坐到了两人中间,把他们彻底隔开了。接着章罄往陈有溪那边靠了一点,陈有溪开始跟章罄说悄悄话,成夏看见了认识的人,也开始就赛场上的趣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章罄说几句。
慢慢地,成夏就发现不对了。因为陈有溪对篮球也挺了解的,好几次想回答成夏的话,却都被章罄抢答了。
成夏神色微妙地看着她:“你干嘛……”
章罄半转过身,看起来竟然把陈有溪全挡住了,她笑嘻嘻地:“怎么,不喜欢我和你亲近一点吗?”
成夏忍不住打了个颤:“不喜欢。”感觉汗毛都冒出来了。
成夏下半场比赛全程觉得坐如针毡,到最后准备走的时候,他终于琢磨出来怎么回事,无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