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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亲厚,今时竟难得逾越,敢于我面前多言求情,而此际我见她低首似有忐忑,不由得一笑示意无妨,当下只挥袖道,“琳琅,你等且先退下,既然七殿下执意寻朕,想必定有要事相商,朕心里有数。”
言出,琳琅领命而去,临行时又朝那风微澜看了一眼,大约是想暗示这小亲王莫要胡言乱语,惹我不快,而我见此不觉失笑,待她离去后,一时踏上湖岸,只朝那小亲王道,“七殿下,你久滞洗月轩,实在并非朕之本意,其实朕留你在此,只想问一句,今时你有翼族诸王夺嫡,内乱不息,你既然身为九翼王第七子,可有心平定纷争,意取风灵尊位?”
我言出,风微澜面上一惊,这小亲王直直注目于我,眉间疑色顿生,片刻,他目光游移,自我面上一路打量,却不知因何,忽又急急偏开视线,满面通红,而我正是为他动作几番不解,一时催灵散去衣角袍袖水痕,当下只又道,“七殿下,若论及血缘,朕算得上是你表兄,今时你若真有意回抵风神都,与你那几位兄长一争长短,那朕必会相助于你,你可明白?”
却说九翼王妃嫔无数,子息众多,他有翼族王后本为九翼王表妹,早逝并无后嗣,而今风神都这几位夺嫡亲王,那三殿下庶出,虽无外戚相助但手握兵权,实难对付,而四殿下之母系出灵兽族皇族旁系,应该与灵兽长沾亲带故,再之后,六殿下与羽帝亲缘极近,说起来,这六殿下之母与丹凤之母本为嫡亲姊妹,羽帝倒是那风燎货真价实的表兄。
而我身侧这位七殿下,风微澜,且不提他年少无知,手中一毫兵权也无,依今时看来,这脾性还莫名其妙,只怕是我真有心助他夺位,他能不能担此重任还是个问题,思至此,我不由一叹,良久只待他答话,怎料及这小亲王半天无语,却只得我又问道,“澜亲王,你到底意下如何?”
我一时语气稍有严厉,那风微澜总算回神过来,他当下鼻间冷哼,竟回我道,“承蒙龙帝陛下抬爱,这表兄一议,小王可万万不敢高攀,却说自我父王驾崩后,众人忌恨他在世时对我母妃恩宠有加,无一不对我母子百般刁难,风神都我二人早已是举步维艰,而我母妃一心挂念故土,日夜思盼,只可惜,她盼来盼去也不曾盼来表兄你伸出援手,若不是当日定域亲王遣人相助我与母妃逃离翼王城,龙帝陛下大约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我这么个表弟存在吧?”
小亲王话音落,好生讽刺,而我闻于耳中颇有些惊奇,只道当初九翼王离世,正是我落难时,要不然龙溯相助风微澜,我又怎会半分未知。。。
我一时心下疑虑,片刻思忖后,不由冷声答道,“澜亲王,既然你父王对你母妃恩宠有加,你身为王妃所出,更要有王储自觉,为尊位者本不该奢望他人相助,自强者方能立于天地间,就算是今时朕有心助你,也不过是看重你血缘同宗,若你实在无能担此大任,朕不妨转而支持你三皇兄,想必胜算更大。”
言出,风微澜恨色愈浓,而我只叹他到底年少,更兼九翼王无心政事,待他大约除却宠溺,别无要求,这才叫这小亲王愣头愣脑,毫无心机。。。,而实际上,当初我有心助其夺位,主要是想借他有翼族牵制羽族,然而今时情势不同,我与灵兽长交恶,灵兽族边关要道一旦封闭,只剩南向与有翼族商道尚通,若日后风微澜能够顺利夺得王位,助我同扼灵兽族,那且不提战事,单论商贸,就能叫麒麟坐困莽原,不得不低头。
然而这其中利害,风微澜一概不知,即便是今时,我已明言相助之意,他竟仿似还对我恼恨异常,莫非就因为当初我不曾及时施予援手?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难不成是龙溯支使他的?
真是烦,一想起龙溯我就头大,当下了无兴致,不愿与他再多言论政,我一时挥袖,径自离开,只留下一句道,“澜亲王,这几日你仔细想想,到底要不要朕助你夺位,又到底想不想成为风灵至尊,想好了再来告诉朕,还有,今时风神都形势已不比你离开时,你六皇兄风燎为人暗杀命陨,现在只有你三皇兄、四皇兄生死互博,时机稍纵即逝,你好生把握吧。。。”
作者有话要说:得罪陛下是可怕的,因为陛下不仅要在战事上逼迫禽兽长低头,更是要全方位打击禽兽长
叫他坐困莽原,请罪告饶。。。
有翼族的小呆瓜,你表哥发话了,要助你夺得风灵尊位,快点说几句好话,让他高兴高兴,
你就肯定是下一任有翼族族长啦;(因为陛下从来都是帮人帮到底的)
不过此小呆瓜处于莫名奇妙中,(无奈,摊手==)
筒子们莫急,小幽马上就出场了,一旦他出场,就意味着陛下又要了==
借道(上)
浣风山一席言谈,风微澜数日没有回音倒也罢了,谁曾想我连封急函至九幽,那幽无邪居然也不答我上下,实在叫人心焦气闷,疑虑重重。。。
转眼又是旬余,那陌阳关形势一日几变,而嘉迎关始终僵持不下,灵兽长倚仗地势,固守决不退让,而我水族兵将几番强攻,兵损灵耗不少,却始终不能抢占高地,往前推进,若长此以往,这一战先莫提威逼莽原,到头来还得我乖乖撤兵,岂非自讨苦吃,更长麒麟志气,叫这厮得意非常?
我愈想愈道不妙,却说此次起兵的确仓促,想来灵兽族三面环山,地势险要,历来五灵界多少征战杀伐,鲜有危及他灵兽族腹地深山,再说那嘉迎关虽冠以“嘉迎”二字,却堪称天下第一险关,峰峦叠嶂,栈道难行,更兼草木之力固壤,若想以水灵由下而上,冲破层层阻隔,难度之高几至登天。。。
思至此,我心下愈沉,想当初泊光阁内论政,那夷年少气盛,尚不以灵兽族为强敌,我还出言呵斥,怎奈今时境地,我冲动之下不及考虑周全,非但未曾知会羽帝发兵一事,又不曾事先与幽魔君主商议借道,如今骑虎难下,还要面对朝内几度异议,真真是进退维谷,举步艰难。。。
是日,泊光阁内战报频传,嘉迎关依旧僵持,不上不下,而陌阳关形势陡变,前方竟道幽魔族守不住山隘,幽魔君主亲临前线,已有意撤兵,而我一听当即大骇,起身几番踱步,不及再遣斥候传书,只带了数名亲随,便匆匆赶往陌阳关。。。
今时陌阳关一片焦土,残垣断壁间幽魔族行军稀稀落落,而我取道连云之北前来,一见此番景象,不由得益发心焦,当下只想面见幽魔君主,仔细商讨,不想好生奇怪的是,此际我一行直往大帐,一路畅通,那幽魔族兵士俱以灵息之态守候两旁,竟仿似对我前来见怪不怪。
我一时疑念顿生,片刻行至幽魔君主大帐前,仍不见幽魔族人具形以待,我当下愠怒,不觉竟是催灵破门而入,本以为今时军情紧要,幽无邪必是与帐下将士商议战况,不想入内一片平静,却见得幽魔君主面前美酒琼浆,这厮好整以暇,竟仿似早料到我会今时而来,此际他一见我面上焦急愠怒,竟是闲闲将酒杯斟满,勾唇一笑道,“龙帝陛下来啦。。。”
这厮莫不是又吃错药了?!
只道现而今战事紧急,方才我自连云山略略查探,不远处灵兽族号角声声,拼杀尚未平复,实未料此际,他幽无邪非但不知全力以对,居然还有心坐在这帐中,饮酒?
我当即心下怒起,一步往前直朝他喝道,“幽无邪,你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幽魔君主略有一愣,片刻他站起身来,竟是一把拉过我去,笑意愈浓,“龙衍,本尊这几日繁忙,未及得空与你复函,怎么了,生气了?”
他言出语气暧昧,不像是战场千钧一发,倒像是闲来嬉戏**,而我闻于耳中,不由更是气闷,当下一把推开他去,厉声又道,“现今灵兽族三军已近山梁,你是不是守不住这最后一道关隘,意欲撤兵?”
我开门见山,直问军情,本以为幽无邪会有些担忧急迫,不曾想他依然丝毫不以为意,竟朝我摊手道,“守不住只有撤了,本尊又不是傻瓜,反正这陌阳关也毁的差不多了。。。”
他话音落,我气急几至额上青筋暴起,不由大怒道,“你守不住怎么不早说,你复函告诉朕啊,朕不是几番明言,要出兵助你么?”
我言出掷地有声,奈何幽无邪面上似笑非笑,他一时上下打量于我,却故作惊讶道,“没错吧,龙帝陛下这是有意相助本尊?”
这厮言语似讽刺还似调笑,竟叫我一时语塞,片刻我反应过来更是胸闷,略作思忖后,不由沉声朝他道,“幽无邪,朕不是来与你开玩笑的,你既然投重兵一夕强取陌阳关,难道这月余未至,就想叫麒麟复失地不成?”
一问出,幽魔君主只是摇首,他轻笑不知所谓,却又答我道,“万事不可强求,龙帝陛下应该知晓我幽魔兵将不擅久战,现如今,灵兽族兵如潮水,一日数次蜂拥而至,能守得月余已是极限,本尊不撤也得撤啊。。。”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
却说若不是他幽无邪一夕强取陌阳关,我又怎会不假思虑,立时举兵嘉迎关,今时他一句守不住,轻飘飘即要撤军,直陷我于进退不是,骑虎两难之境,更可恶我连发数封急函,几番明言相助之意,这厮居然熟视无睹,装傻充愣,直至如今,我亲临这陌阳关,他竟还要与我打哑谜?!
思至此,我愤而挥袖,直又道,“你出兵攻占陌阳关前,没动过脑子么?以而今之势,你为何不早早复函告诉朕,朕即刻便会调兵自连云东来,非但能助你守住陌阳,还能沿陌阳而下,直取莽原,你明不明白?”
事态紧急,我对他并未存有什么保留,当下只将自己心中所思和盘托出,实未料此际幽无邪闻听我言,不见惊讶,亦不见思忖,片刻这幽魔君主愈往近前,竟附于我耳边一笑道,“龙衍,本尊若是急于复函泱都,你又怎么可能会亲临陌阳?只是你我许久未见,本尊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灵兽族山高易守,这也是当初陛下不愿轻动战事的原因,
当然,这并不是说禽兽长有多少厉害,但是,禽兽长的确很难对付,
小幽在陛下看来是莫名其妙,但是各有目的不同,
小幽强取陌阳关,目的不在侵占,而在毁去,有关事宜容后文
陛下无语了,最近他很自作多情,
浣风山说要帮有翼族小亲王夺位,人家不理他,
又眼巴巴去了多少书函给小幽,说要帮小幽守住陌阳关,小幽也不理他
陛下,你又杯具了==
借道(中)
幽无邪此一语我闻于耳中,初有一愣,片刻反应过来竟是忍不住连连失笑,却说自我落难辗转,短短十年历经过往,这荒唐事一而再,再而三,如今早是见怪不怪,想来若在从前,我闻得这幽魔君主满口暧昧之辞,必是大怒不解,但而今,除却哂笑,竟已然无所适从。。。
我一时低首,气急反笑,不觉竟是喃喃重复道,“哦,原来是你想念朕了。。。”
言出,幽魔君主眉间微愣,他半晌注目于我,好生意味难明,而我回神但觉尴尬恼怒,当下摇首,方欲再谈战事,实未料这厮竟仿似神游天外,此际他一手揽上我腰间,直贴于我面,柔声轻语道,“龙帝陛下怎一个尤物世间绝色,直叫本尊每每多见你一面,便愈觉你惑人尤甚从前。。。”
幽无邪言未毕,冰凉的唇摩挲于我面上,极尽亲昵,而我见此闻此心下大骇,当即往后退开数步之遥,一时间竟莫名生出些欲哭无泪之感,片刻,我再开口语辞不利,只知怒喝道,“幽无邪,这里是陌阳关,你说什么胡话!”
言出我面上难堪,止不住略略发烫,怎料及幽无邪见我如此窘态,竟笑得愈加开怀,他一时复落座酒案旁,却扬眉朝我道,“嗯,陌阳关的确不好,那我们不妨换个地方,再说这些胡话,好不好?”
。。。。!
简直叫我无话可说。。。
片刻僵持,我怒笑不知,直至不远处山梁上号角声起,益发逼近,也未见得这幽魔君主有一毫为所动,此际这厮依旧稳坐如泰山,竟一抬首闲闲朝我道,“龙衍,你知不知道本尊很是好奇,却说那灵兽长到底怎么得罪你了,竟叫你龙帝陛下气到亲临陌阳关,不惜发兵相助于我?若是本尊没记错的话,当初也是在这陌阳关,你龙帝陛下一口一声鼎华,亲热得很呢。。。”
幽无邪话音落,似讽刺还似调笑,直叫我面色涨红,尴尬至极,却说今时,且莫提当初麒麟包藏祸心,将我囚困莽原,百般玩弄,单论一月前鼎贞丧礼,那灵兽长当众侮辱于我,这口气。。。,简直是不堪再忆!
我念此恨极,不由得一甩袖怒声道,“幽魔君主,你无须再多废话,今天朕就问一句,说,你到底想不想要朕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落,幽无邪总算起戏谑,他起身了然一笑,只答我道,“想啊,当然想。。。”,而我闻此稍有心安,尚不及详论借道一事,却未料这厮面上表情古怪,竟又来讽刺我道,“那灵兽长擅修秘道,蚕食我幽魔领地,你龙帝陛下又不是不知道,想当初五灵会盟时,本尊何止一次提请合议,希望你龙帝陛下做主,相助一臂之力,可惜啊,即便那时尚有羽帝一旁煽风点火,你青龙帝就是待那灵兽长亲厚非常,你当本尊说话是儿戏,可惜啊,可惜。。。”
却说这厮言语益发尖刻,他到底什么意思?
实话道来,当初泱都会盟,我助羽帝连云山润化,只想尽早恢复灵场灵脉,至于这秘道一事,倒不曾有心介入,其实以我之见,只要连云山灵场复,灵兽族与幽魔族互为平衡,互为牵制,秘道由他二族相争,于我族有利无害,谁曾想时至今日,我与麒麟刀兵相争,意借幽魔之力,当初的不作为倒成了这幽魔君主诟责于我的把柄?
思至此,我真是愤懑无从可诉,不知道该恼恨自己,还是该恼恨他人,只道麒麟心机深沉,灵兽族兵粮足已是难对付至极,不想幽无邪乖戾无常,幽魔族行事不定更叫人头大如斗,却说而今,是我有意相助他幽魔君主,他竟然不咸不淡,不痛不痒,莫非今时我要助他,还得求他不成?
简直该死,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不觉又是僵持,而幽无邪见我面色不善,自是得意非常,他复近前贴于我耳际,竟调笑道,“龙衍,若是本尊借道与你,让你水族兵自歧门东来陌阳,你要怎么感谢本尊?来,先让我亲一个。。。”
他说着一口舔吻于我耳廓,齿间使力,细细一咬,直叫我心惊之下怒火顿生,我当下气急冷笑,一挥袖抵于他胸膛,大喝道,“幽无邪,你可是认定了朕非帮你不成?今天朕不妨实话告诉你,朕不是不知道你幽魔不耐久战,此次兴兵强取陌阳关,并非意在此地为己用,你幽无邪无非是想将这秘道彻底毁损,但是你仔细动脑子想一想,那麒麟什么人,他处心积虑暗修栈道,又怎会因你毁去就轻易手?再说族间纷争,你若不与他重伤,他一旦缓过神来,难保不会再有蚕食之举,既然今时,你有机会合我水族之力,直取莽原,这可是你幽魔凌驾于灵兽之上的大好机会,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一番言辞直陈利害,奈何幽魔君主闻听后一笑不以为意,他摆手示意我稍安勿躁,竟朝我无赖道,“龙衍,你实在没必要与我谈多少大道理,反正我幽魔族也无所谓什么凌驾不凌驾,本尊只知道,今时你龙帝陛下意在借道陌阳,重伤灵兽长,那你我间不妨有话直说,本尊就要你龙帝陛下一句承诺,你到底能与我什么好处?”
“你。。。!”
幽无邪此一言,直叫我满腹愠怒发不出,多少斥责之语卡在喉咙口,半天回神,却只得冷声朝他道,“那你说,你要什么好处?”
我言出愤恨,咬牙切齿,不想这幽魔君主见此,竟是轻笑不答片语,他当下将我拽入怀中,冰凉的唇覆于我面上,低声呢喃道,“不急不急,先让本尊好好亲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从小幽一席话来看,当年,陛下对麒麟真的很不错
尽管当初是麒麟先起侵占之心,五灵会盟时,陛下就是不曾为小幽说句公道话,
唉,小幽筒子其实很醋,很委屈啊。。。
陛下举步维艰啊,冲动是魔鬼==
还有,借道一事,很麻烦,小幽有自己的立场,
如果真的让水族强兵自歧门而上,万一陛下打完麒麟,变卦,直取九幽。。。
身为幽魔君主,小幽也要考虑很多。。。
这件事很纠结,其实陛下心里有数,他这次注定又要杯具了==
借道(下)
“放肆!你当朕是什么人?!”
他言未尽,我面色通红,大怒难止,当下也无心再论战事,不由得一挥袖直往帐外,而幽无邪见此立随我身后,这厮一把扯过我衣袖,直唤道,“龙衍,你别走!”
片刻,我为幽无邪强硬拽回身来,一回首但见这厮眉间阴郁,他总算起调笑态度,冷冰冰道,“龙帝陛下既然亲临此处,又何必急于离开,今时多话不提,你不妨先随本尊往这陌阳关下秘道一探,再谈战事。”
他言辞正色,只仿似那秘道有异,而此际我虽有疑虑,但因心念战况,略作思忖后,却也不得不跟随其往。。。
我一时敛眉应下,面上愠意未消,谁料幽无邪见此竟是一声轻叹,好生不知所谓,片刻,我随他经由陌阳关山阶而下,几步回转,那半毁的秘道入口已然面前。其实当初,我落难身陷陌阳关大牢,这秘道倒也曾见过一二,只可惜那时候,我自连云山草木疏壤中叩开机关,方入其内即为灵麈发觉,不曾有机会窥得全貌。
而今时这秘道毁损十之**,幽魔君主立于入口处,一扬手撤去四围幽魔禁制,回身却阴沉朝我道,“龙衍,你可还记得起当初这陌阳关,本尊的右护法因替你化去血毒,化作一缕幽魔息,至今无迹无踪?”
血殇。。。
却说当初陌阳关大火,四族之首齐聚,唯我伤重几剩半条性命,那时候,若非血殇舍命相助,我必是落难一再落难,糟糕境地简直不堪设想,只是。。。,只是血殇为救我,化作灵息无踪,而这许多年来,我每每念起连云火海,总不由冷汗涔涔,对血殇之恩德无以为报,只能铭记他临去前,一句万年之约。。。
而今时我重临陌阳,一听得幽无邪提起血殇,不觉间竟是闪神,好半晌反应过来,只知微微颔首,却未料幽无邪见我此番神游之态,却是冷声一笑道,“当初九幽境灵息外泄,本尊遣血殇打探连云山秘道,谁料想他半路遇上你龙帝陛下,魂都丢到九重天外去了,这混账东西片语未及与本尊回报,就为你搭上了性命。。。”
幽无邪言语间益发冷笑不止,他一手将我拽入秘道,愈往其内,而我只见秘道内昏暗不明,足下残塌的石梁断壁比比皆是,一时又听得他冷冷道,“若不是此次本尊攻下陌阳关,巡查秘道时发现当年血殇留下的幽魔刻印,差点就要以为这秘道仅由山腹栈道所成,不足为惧,实未料麒麟祸心之大。。。”
幽魔君主言至此,故作停顿,他一时回首看我,眸光愈沉,却冷笑道,“龙衍,你知不知道,今时我幽魔族之所以守不住这陌阳关,又难以彻底毁去秘道,怪就怪你当初媚惑血殇,叫本尊失了先机!”
这厮什么意思?!
此际我听他一语,满腹疑虑顿成满腹怒火,尚不及反驳质问,不想又为他一把扣住手腕,幽魔君主身如鬼魅,腾挪间直带我愈往前行,我但觉耳边风声,也不知随他越过了多少残损机关屏障,只在极隐秘处回转,忽见得眼前光华粲然,数重灵壁后竟是极开阔的一道坦途,直往陌阳之南。。。
此道横径之宽,行军商旅俱不在话下,且莫提群山峻岭中小路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即便是与临近莽原之官道通途相较,也不见逊色多少,此际我一见惊愕不已,脑中思虑,只怕麒麟下如此大力,根本就是想为灵兽族另辟交通,莫非他蚕食幽魔领土,竟是意欲经连云之北与嘉迎关贯通,再逼壅涉关,若果真如此,一旦他灵兽长成功,那我水族也难奈其何啊。。。
麒麟果然祸心之大。。。,真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