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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亮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两手扯住自个儿胸口处两粒小红点,故意揪了揪:“靠,我又没长那两个玩意儿,我哪像女人啦?!”
申大伟脱了衣服一身肥膘,身形伟岸富态,尤其那个肚子,打小就有老板相儿。
申大伟在甲板上迈步一走,孟小北嚷:“嗳妈,你丫太沉了,船都上下晃了!”
申大伟走到靠左侧船舷捡缆绳,另外仨人稀里呼噜不约而同一齐滚向右侧,船体剧烈左右摇晃!少棠大笑:“不行啊大伟子,下回挪地方你得提前说,我们仨蹲在另一边儿当秤砣帮你把船掰回来,不然咱们船要翻啊!”
少棠敞着双腿,两肘后撑,悠闲坐在船头甲板,远眺湖光山色,墨镜下目光幽深沉静。
少棠是几人中肤色最深一个,前胸后背都晒成漂亮的黄铜色,阳光下光泽动人,与湖面金鳞波光混为一色。
孟小北不害臊地从身后搂住少棠脖子,大家一起玩闹,不用避嫌,可以堂而皇之占小爹皮肉上的便宜。
少棠身上肌肉结实,却又不过分威猛骇人,肚脐至大短裤裤腰之间,有一片性感毛发,微微打旋儿深入到裤裆深处。
孟小北自己也长全乎了,在他小爹面前自豪地袒露胸膛小腹。两人并排敞腿坐着,带汗毛的小腿若有若无撩蹭。
孟小北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抽风了,也伸手去捏少棠胸口暗粉色的乳头,捏住了还一扯!
少棠拿手挡,眼神一凛:臭小子你够了!!!……
孟小北捏完了崩溃般大笑,滚倒在甲板上,笑得滚来滚去,屁股被干爹狠踹了两脚。
少棠脱掉大短裤,只穿贴身内裤,钻过栏杆,身体贴着船舷下到水里。
少棠临下去时叮嘱船上那仨孩子:“我下去游一会儿,你们仨人在上面,不许下来啊!”
孟小北说:“我也下去游。”
少棠:“这是水库!!!”
祁亮申大伟肯定是不敢下,但孟小北敢。从小在西沟那条渭河支流里泡大的野孩子,在学校里上游泳课他也是很能游的,轻轻松松划个一千米没有问题。
少棠没留神,一转脸再看船上,就剩俩人了!孟小北像一条光溜的鱼,一个猛子扎进水,大头朝下,扑通一声,水上涌出一丛雪白泡沫,水花将人吞没得无影无踪。
少棠:“嗳你!!!……”
孟小北扎进水里,足足有好几秒钟,半天没有浮上来,水面陷入平静。
亮亮和申大伟在船上喊:“孟小北,干嘛呢,快出来啊!!!”
少棠:“……”
少棠:“小北!!!”
少棠脸色突然一变,急了,也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朝孟小北下去的方向潜游过去,想去捞人!
从少棠这角度看不清,吓坏了!事实上,祁亮他们蹲在船舷边,阳光穿透一层浅绿色幽深的水体,能隐约看到孟小北四肢轻轻划动,推拒着水流,以半蹲姿势悬浮在水中,一缕柔软的发丝漂到水面。
少棠潜水游向孟小北,大睁着眼寻觅,在水中看到他的北北,向他张开双臂。
孟小北在水中也睁着眼,两人身体漂荡在如梦如幻的淡绿色浅水层中,头顶的阳光洒下点点金光。
孟小北是笑着的,眉眼间每一丝表情都如此开心、畅快,嘴角翘起。他身体舒展,两条光滑修长的腿放纵似的顺水漂着,发丝自由自在地帅气地浮起来,露出额头。
水中的少年,飘逸动人。
少棠向小北游过来,在距离一尺的地方骤然停住,两人咫尺之间,互相就那样深深看着。
流光仿佛在耳畔匆匆溜走,四周寂静无声,胸口微微起伏振颤,似乎听得到彼此有力的心跳。
少棠也笑了。水下明明浑浊,孟小北却认为自己好像看到少棠嘴角的小痦子微微颤抖。少棠内裤贴体,在水下透出皮肉颜色,孟小北觉着干爹那条小裤衩下一秒就要被水流卷走啦。
孟小北手臂划水,少棠向他缓缓靠近,两人指间轻轻黏上,互相捏住手指……
那一刻,多么希望全世界就只剩他们两个;那一眼,仿佛就注定了永恒。
第四十三章同床共枕
少棠拉住儿子手腕,两人一起冒出水面。
眼前金光遍野,水面浩瀚无边,瞳膜上晃动一片淋漓波光。两人大口大口呼吸,再转过头互相怔怔看着,睫毛上沾满水,眼神皆水雾迷离,仿佛被迫从幻想又拉回到现实。
水面的风吹乱发丝,两人什么也没说,又在水库里畅游了二十分钟,互相追逐,用脚打起水花互撩。
孟小北在水里爆发力很强,瞬间速度很快,追上去抓少棠的脚……
晚上照例又在老干部餐厅吃特供晚餐,这回吃的有机牛肉煎出的牛排,绿色大棚里出产的芦笋和丝瓜,咬一口甜润多汁。连祁亮都赞,说没吃过这样新鲜好吃的蔬菜,果然他爸爸再有钱终究就是个老百姓、土大款,比不得真正的达官权贵。
少棠吃着菜,偶然说:“为小北过生日才来这儿,不然我也不爱来。”
孟小北悄悄望对方一眼,低声道:“干爹你真好。”
几人一起举起啤酒杯子:“孟小北生日快乐!!!!!”
当晚恰逢周末,往来的人多,疗养院的军人俱乐部举办舞会。
文革之后各方面解禁,政治社会氛围宽松,八十年代北京上流社会人群里,最流行这种追赶港澳台西方时髦步调的红酒舞会。
少棠带着仨孩子也去了,每人端一杯饮料,坐在俱乐部吧台旁,看那些穿西装和连衣裙的时髦男女跳舞。这也是圈里一种交际方式,拉拢人脉和谈事等等一切都在舞池里吧台旁搞定。
少棠在正式场合一贯的白衬衫,军服正装长裤,皮鞋。裤线笔直,英俊挺拔。
他身后孟小北是文化衫大短裤配一双趿拉板儿,晃着就进去了!
不时有长辈熟人过来与少棠打招呼,介绍各个家族适龄年轻人互相认识。少棠很快就被拎去和一女的跳了两支舞。
不一会儿,穿格子西装裤的帅哥祁亮竟然也被请走,让某个军干部的闺女瞧上,去陪人家跳舞。
孟小北踩着吧台凳蹬腿,抠手指,有点儿坐不住了,斜眼瞅着舞池里他干爹,再低头瞅自己脚上一双拖鞋,真不爽……
祁亮跳一会儿跑回来了。孟小北问跳得爽吗。祁亮说,那女孩一身香港劣质香水味道,军二代的品味真土啊,跳交际舞用手掐着我肩膀,难受死了。
一曲终了,少棠低头和那女舞伴匆匆说了几句客套话,点头表示歉意,然后脱身,抬眼寻觅。
少棠拉过人,低声道;“走,带你换身衣服。”
孟小北沮丧地嘟囔:“我没有带西裤过来!”
少棠放眼一扫,眼很毒,将吧台里那名服务生领班拎走了。
那服务生也郁闷坏了,在房间里不停地恳求:“我不能穿短裤拖鞋上班,我们领导得开除我!”
少棠态度蛮横不讲理,指着那人说:“你赶紧脱,甭废话,我儿子要穿你的衣服!你在后边儿歇一小时别出去忙活了,回头我对你们领导负责。”
少棠搂着他家大宝贝儿再次步入舞厅,孟小北穿的是服务生的白衬衫,黑西裤,小皮鞋,打个致的领结。年轻就是最大资本,孟小北年轻,身材是个瘦高条儿,西裤绷在臀部大腿上,勾勒出帅气的线条。
少棠捏着小北脖窝,凑头笑道:“看中哪个小姑娘了,去跟人跳舞去!”
孟小北耸肩自嘲道:“哪个也没看中,我忒么就不会跳舞,我就别在这么多人面前露怯了!”
少棠拉住他手腕,简直是生拉硬拽把人拖下舞池!少棠眼里是那种含水的情致:“我教你跳……”
孟小北发觉少棠这晚透着格外兴奋,搂他后腰攥他手腕的动作,都有些狂野。后来每年的这个日子,他生日这天,少棠都与平常不太一样。仿佛感情上需要某种宣泄,失落的亲情蜕变重生,小爹也渴望身边人最亲密的陪伴慰藉。
音乐重新响起,这回是一曲曲风激烈节奏鲜明的探戈。
探戈,最早就是南美民间流行的男女之间热辣调情的舞蹈。少棠一手揽住儿子的腰,耐心指挥,你手这样摆,你脚那样摆,步子是这样这样的走,两人跳起猫步。
孟小北完全不会跳探戈,他平时哪是这种时尚、高雅、装逼的人啊!
他被少棠拖着拽着来回摆弄,跟着音乐,一会儿是往左,一会儿往右,头都晕了,然后就是在下面不停踩到少棠的鞋。
周围许多人投来目光,视线交错到他俩脸上。舞池里人家都是一男一女,就少棠孟小北俩男的拉着手跳,且表情严肃,深情款款,十分认真。
少棠仍然比小北高几公分,视线基本持平,都是宽肩长腿的身材,腰部灵活,能蹦能跳。少棠在舞池里旁若无人,不管那一套,拉着孟小北转圈,把周围闲杂人等全部挤走,因为孟小北开始不要脸地踩别人脚了!
孟小北被拖得几乎一路小跑,“噗”得乐了,在严肃激昂的乐曲声中笑场。少棠也笑,眉眼间带几分畅快酒意。
探戈据说原本就是情人之间秘密偷情的舞蹈,因此男舞者腰间携带短刀,左顾右盼,像是时刻提防着被人发现暴露。少棠敛笑容,神情庄重严肃,脸上线条如雕塑。在旁人眼里,这不过就是当爹的教儿子怎么跳舞,教给儿子一项将来走向社会的社交技能。旁人也想不到歪的邪的。
音乐激荡渐进高潮,舞池畔围观人群掌声连连。两人深深凝视,少棠肩膀抖开,动作大开大阖,往前一送,再一探,上半身压上来,鼻息炙热。孟小北心有灵犀也很配合,借力后仰来个下腰,一条腿夹到少棠两腿之间。大腿和大腿就磨蹭到一处,薄薄的军裤下肌肉滚烫结实。
有人吹口哨了……
曲终舞毕,少棠满足地一拍孟小北屁股:“不错,跳得挺好!”
孟小北还搂着他干爹脖子,舍不得松手。他觉着自己一步都没跳对,四只脚腕快缠一坨了,但是俩人开心极了。他小爹在舞场上帅毙了,真是个妖。
少棠在疗养院宾馆订到两间标准间,带儿子们上楼。楼道内红毯铺地,灯光温暖。
少棠拿着门卡站在门口:“怎么睡?你们几个随便。”
祁亮谦让道:“叔叔您说怎么睡,我们就怎么睡。”
少棠很大方:“你们随意,我就是那张卉儿,我跟谁搭都成。”
申大伟用眼神示意孟小北:“咱仨玩儿通宵?打牌?”
孟小北低头摸鼻子不言语。
少棠耸肩,看孟小北,用眼神道:你们打牌吧,放暑假老子不管,随便折腾。
祁亮坏笑了一句:“算了,我看孟小北还是想跟少棠叔叔您睡一屋,我们不闹他了,走吧走吧睡觉!”
标准间很小,并排两张洁净的单人床,有电视和卫生间。
少棠略显疲惫地坐进沙发,让儿子拾行李。
孟小北在洗手间刷牙,照镜子龇牙看牙白不白、有没有塞菜叶子。他端详镜中的脸,嗳,发觉咱小北爷爷最近好像越长越帅,帅得要飞起来嘞!
少棠在看中央台晚间新闻,孟小北过去就给调成某台的文艺节目。电视里一阵欢声笑语,掩盖掉房中异样的悸动。
孟小北晃过去,也不客气或者害臊,没坐进沙发,一屁股坐干爹大腿上。
少棠两腿分开的,被这一坐,赶紧并拢,怕把这小子漏下去,大宝贝儿现在挺沉的。
孟小北垂着眼,也不明说,不矫情废话。北爷就这么坐了,仿佛理所当然,小爹大腿这位置就是我的!
孟小北左腕也系了手链,透着恋爱中人的甜蜜劲儿。
少棠多余问了一句:“这谁送的?”
孟小北白他一眼:“没人送我,我自己编的。”
两人手链颜色相近,一看就是一对儿。
孟小北拽过少棠的手,两人较了较手劲儿。少棠指关节肿胀,手指粗粝。孟小北论腕力还是掰不过他老子,迅速认输。
孟小北把少棠手掌摊开:“给你看看手相。”
少棠:“会看么?”
孟小北噗地笑道:“我们班女生整天拉着班里每个男生看手相,学也学会了。”
孟小北说:“事业线很直……生命线很长……爱情线……”
少棠:“怎么着?:
孟小北叫道:“爱情线找不着了,不清晰啊!”
孟小北说:“你婚姻线直接就没有!”
少棠过小北的手,皱眉:“你爱情线呢?……你怎么长两条爱情线?”
孟小北抽回手,搪塞:“没有,哪有两条!”
少棠冷笑:“臭小子,别装,老子也懂,我队里那帮小兵,整天他妈的也研究这个。”
“你爱情线从中间分叉了,分出两条来。”
“你心能分成八瓣儿,分给八个人吧!”
少棠嘲他。
孟小北顿时不好意思了,撒赖道:“我没有!怎么能分叉了,这个根本就不准么!!”
“我心里就一个人,就没分过叉。”
孟小北倔强地低声说。
两个人在一起,东拉西扯,顾左右言它,然而心里琢磨的、惦记的,永远都是一个事。感情就像两人周遭平滑的空气,淡淡的鼻息,寂静无声却又无处不在。
夜深,白天也玩儿得累,隔壁祁亮申大伟聊天的声音渐渐隐去,那俩孩子也睡了。
孟小北和他干爹一人一张床,各自钻被窝。
天花板一角吊着空调,发出嗡嗡风声。
孟小北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侧身望着他小爹。少棠睡觉习惯仰躺,两条手臂搭在小腹上,睡姿都透着军人的端庄风范,专门练过的。
孟小北哼道:“干爹……”
少棠闭着眼:“嗯。”
孟小北:“你睡得像毛主席纪念堂里躺的那位似的。”
少棠半睡半醒嗓音沉沉的:“哼……别招我啊……”
孟小北又说:“干爹,我有点儿冷。”
少棠这时才睁眼:“空调开太大了?我关小?”
孟小北翻身下床,一声不吭过到少棠床上,钻进对方被窝。不用邀请,也不等获批。
毛毯和床单都带着少棠的体温,和对方的皮肤一样温暖,那热度令人身心瞬间几欲融化。单人床顿显局促,两人几乎肉贴肉。少棠也没拒绝,黑暗中四目对视,床板好像在抖,因为心跳剧烈,过分不安。
孟小北想要干嘛?
他其实也没有想“干”什么。他当真不存在那种特别龌龊、淫荡的心思,也未经过周密计划。男人越是对待自己喜欢的人,面对真爱,任何浪荡的猥亵的想法都敛起来了,就是一心一意想要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同床共枕,哪怕一整夜什么都不做,心里是甜的。就是圆一个念想,就为对得起这份痴心……
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五岁那年,五岁,他两个就睡一个被窝了。
十年,他没再喜欢过第二个人。
少棠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咳……”
一口气,叹尽这些年的纠缠与悲欢。
少棠然后伸开一条胳膊,让孟小北凑近枕他肩膀上,把儿子搂到怀里,搂着。
这样的姿势,本身就已超出父子之情,心早就越界了。
贺少棠这个人,这些年即便内心再苦闷,嘴上不说,从来不对孟小北婆婆妈妈。有些话,点破了徒增尴尬,说出来是纠结烦恼,训斥小北是让儿子伤心,推开怀里的人……那简直如同割自己的肉!
少棠忽然想起一个事儿:“前几天我还去医院帮你咨询了那个。”
孟小北:“我哪个了?”
少棠说:“男科。”
孟小北瞪大眼:“我、我有什么毛病?”
少棠笑道:“你没毛病,你其实长得挺好!你奶奶瞎操心,非逼着我带你去医院做那个什么手术!”
少棠一句“长得挺好”,孟小北摸着黑都能看出脸色瞬间爆红,皱眉嚷道:“哎呦奶奶这人怎么这样啊!这种事儿她也乱说!她太过分了!!!……”
少棠胸腔轻轻振颤,也乐:“所以我去问医生要材料么,跟你奶奶好说歹说,咱家大宝贝儿其实不用做那个,长得好着呢,尺寸还特别符合发育标准!没事儿瞎动刀,回头再给割坏了,多重要的地儿万一割坏了咱找谁赔!”
孟小北粗着声音哼哼耍赖一翻身把脸埋进枕头,又窘又羞愧,无法见人他奶奶竟然和全家人讨论他要不要割包皮!他都十六岁一个爷们儿了!神经病啊!
少棠用大手揉他一脑袋毛:“你奶奶也是疼你,担心你一辈子幸福!怕你以后那什么不好用!”
孟小北在枕头里揉出的鼻音,满床打滚:“嗯嗯嗯……唔唔唔……烦死你们这些大人了真烦!你们以后不许再说了!!!……”
少棠笑声沉沉的:“呵呵,我们这些大人多关心你。”
孟小北不服,反唇相讥:“那你小时候有没有割过那个?有没有?”
少棠用胳膊挡住脸,笑而不答。
孟小北低声质问:“到底弄过没有?你还全乎吗?你那玩意儿还是原装的吗?!”
“操……”少棠低声骂道:“我原装的,好着呢。”
孟小北还欲挑衅,少棠翻身将人摁进枕头里挖坑埋了,抱着孟小北笑了半天。少棠忍不住凑近,哑声道:“生日快乐。”
孟小北眼眶一热,真的快要哭了。
原来一个人特别激动甜蜜身心满足的时候,是会哭的,眼里某处穴道脆弱到决堤,湿漉漉的。
孟小北抱着少棠的腰,黑暗中凝视完美侧脸,嘴唇凑上去,忍不住,亲了对方耳垂。
亲上去的一刹那,仿佛带电,两个人身上都抖了,头脑混乱而眩晕,喘不上气,非常喜欢,却又非常难过。
少棠猛地往右侧撤出一大块,与孟小北分开身体。
他真的受不了。
但凡生理正常的男人,与自己喜欢的人同床,裸着上身,大腿相贴,都受不了,下半身像腾起一把火,憋闷难受。
孟小北手指下移,随后就被少棠猛地捏住!
少棠攥住他,阻止他的力道将他捏得很疼,捏住他手骨不让他摸到那地儿!
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到他干爹睫毛扑簌,眼底漆黑一片,喉结处剧烈的吞咽颤抖。
黑暗中两人胳膊较劲,大腿角力,简直像在打架。两人都处于欲火焚身的冲动纠结情绪,孟小北脑子烧了,短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在干什么,到底想要干出什么来!他总之年纪小,他可以仗着自己是“儿子”而胡搞胡来。
但是少棠不行。
两人其实都硬了,不用拿眼看,彼此都感觉得到下半身炽热滚烫,腿上毛都烧起来,剌剌杂杂互相撩拨着。孟小贝力气很大,扭打冲撞,两人皆骨头关节生疼。
少棠重重地喘息,眼底的墨色漩涡仿佛要把孟小北剥皮生吞下去。少棠捏着孟小北手腕,一寸一寸生掰开,奋力往后扭过去,辖制住,最终将孟小北双手牢牢固定身后,压住了,让他动弹不得。
两人足有十分钟一动都不动,僵持着,少棠半边身子压住小北。
直到呼吸逐渐回复平稳。
直到眼底红潮和身体热度褪去。
孟小北当时是不会有自知和自觉性,不会认识到自己多么过分。他十六岁,初三刚毕业,还没念高中。他直白的张扬的感情、他蠢蠢欲动的青春欲望、他的步步进逼、他的主动和不顾一切,对少棠而言,每一次都是折磨。
只是他意识不到,每次折磨完了人,还心里埋怨对方不领他情。
至于“乱来”了以后准备怎么样,将来会发生什么,他还没顾得上思考。
一个半大的男孩子,生理上的满溢,情感上的早熟,永远要早于对社会对家庭责任感的认知和承担。孟小北也如此。他喜欢,他敢爱,然而他想问题想不远,他也不知道将来如何面对周围一切,前路多么艰难。
他甚至那时还以为小爹将来会结婚因为周围的大人到年龄了都要相亲结婚。人一辈子终归要结婚,少棠将来肯定给自己找一小妈回来。可那是将来,现在不妨碍自己喜欢少棠。等将来真有这么个女的,大不了再撒泼打滚跟干爹闹……闹不成?不成怎么办,他不知道,极力逃避去想一切可能的挫折艰难。孟小北就是这样矛盾和自我麻醉的心态。
那晚后来,孟小北折腾够了,酒足饭饱思睡意,最终还是枕着他小爹肩膀睡着了,睡着还弄哈喇子在对方身上。
少棠一夜没睡。
中途起夜,在洗手间里待了十五分钟,做了什么……不用细说。
回到房中,少棠把孟小北圈到怀里,悄悄亲了脑门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