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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便道:“这时候分开对你们都好些。”
马车上静静地。
那美人并不说话。
“阿裙,江湖远比你想的要可怕的多。”
他看着她的眼睛道。
这声音很冷。
吴裙只觉得肩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她想到那些流言蜚语。
又想到他修的是无情道,不由微微敛下眉眼来。
“我想喝酒。”
她突然道。
陆小凤这一次却并未再拦她,即使她还受着伤。
他将酒在掌心温热递给她。
吴裙靠在卷帘边喝着。
她第一次饮酒,酒量却很好。
西门吹雪亲手酿的酒陆小凤自然知道。寻常人只怕半壶便要醉了,如今她喝了一壶,竟只是微醺。
天渐渐暗了下来,很快便到傍晚了。
吴裙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这时候王婆应该会来送饭,她若知道她不见,定会告诉西门吹雪,可他如今还是没来。
“还要吗?”
陆小凤问。
那美人回过头来,半边面容映着斜阳欲落,让人不由心尖一疼。
他指间微顿,便见吴裙伸手拿过那壶酒来。
“你明日再叫我。”
她笑了笑,轻声道。
陆小凤点了点头。
夜已深了。
马车静静地在山间跑着。
陆小凤叹了口气,将外衣披在那美人身上。
她眉头轻轻蹙着,却还是往温暖处靠了靠。似是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额上渐有细汗渗出。
这样的美人,本不应连睡着时都如此难安。
那青衣浪子指间微微顿了顿,面上有些复杂。
万梅山庄里:
西门吹雪已练了一夜剑了。
管家在一旁站着,神色有些犹豫。
“何事?”
那白衣剑客终于停了下来。
“小姐,小姐失踪了。”
后面站着的王婆小声道。
西门吹雪神色微顿。
却是道:“我知道了。”
他面色淡淡的,连声音也听不出起伏来。
管家和王婆相视一眼,慢慢退了下去。
西门吹雪自是没错过他们欲言又止之色。
可他面色依旧淡淡的。
这时众人才想起,面前这人是一个剑客。
酒窖里的酒不见了。
知道万梅山庄酒窖的人本就不多。能从上千坛酒中独独偷走西门吹雪亲手酿的酒的人更不多。
除了陆小凤之外不会再有别人。
他记起那张带着微微水仙香气的手稿来。
目光微顿。
如今江湖中流言骤起,她心思未断,离开也好。
天亮了。
吴裙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马车已出了塞北。
她并未问那人有没有追来,她只是问:“前面有没有客栈?”
“进了镇子便有了。”
陆小凤道。
吴裙笑了笑:“那便好。”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洗个热水澡了。”
她说着又皱了皱眉:“这一身酒味实在太难受了。”
陆小凤也笑了:“前面天一楼的饭菜也不错。”
他笑得很开心。
吴裙心中一暖。
小二很快便烧了热水过来。
陆小凤在楼下吃着牛肉,听着小曲儿,看起来快活的很。
原来那身红裙已脏了。
陆小凤进门时便在布坊里买了身新的。
好在那坊里还有存货,也是件水红的裙子。
吴裙头发还半湿着。
肩上的伤口这几日已有些结痂,此刻浸了水,微微有些痒意。
她伸手轻抚过那粉色的痕迹,轻轻蹙了蹙眉。
良久又突然笑了笑。
第46章恶意
陆小凤吃着牛肉喝着酒。而对面桌上却只摆了一碗白粥。
吴裙静静坐在一旁。
她的粥刚喝了几口,客栈里却突然闯入三个少女来。
她们或许不是闯入,而是走进来的,只是方式却太过野蛮了些。
客栈里都静了下来。
“老板,好酒好菜都拿出来。”
走在前面的马秀真将剑放在桌上,冷声道。
她年纪不大,气势却很足。
老板应了声,马上便下去了。
这客栈里还是有人看着,跟在后面的两个女孩子警告似的向后瞥了眼,跟着坐在了一旁。
她们谁都没有说话,不少人却都已认了出来:“竟是峨眉四秀。”
“那明明是三个人。”
有人道。
“你懂什么,峨眉四秀现在便只剩了三个人。”
粗衣大汉反驳道。
“哦?”
细眼青年又问。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听说那本是四秀之一的孙秀青疯了,一月前突然被逐出了峨眉。”
“她们三人此次来怕就是为了她。”
那人声音不大,可在座俱是习武之人,又有谁听不清呢?
脾气最火爆的石秀雪猛然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谁若再多嘴一句别怪我割了他的舌头。”
她说话很快,语气也很冲,这样倒像是在不打自招承认刚才那人的话。
马秀真微微摇了摇头。
“诸位抱歉,家妹失言了。”她说完便拉着犹有些气愤的石秀雪坐了下来。
她们都没有否认,似在默认男人的话——孙秀青被逐出了峨眉。
客栈里顿时闲言四起。
红衣美人喝了口粥,慢慢放下了勺子:“她们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笃定。
陆小凤一直知道她是个很聪明的人。
于是他笑道:“她们是演给我看的。”
吴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定是你在外面又惹了什么风流债。”
她瞥了他一眼,微微有些促狭。
陆小凤有些无奈:“我的名声难道这么差?”
却见那美人认真的点了点头:“比这还要差点。”
陆小凤说的确实不错。那几位姑娘是为他而来。
石秀雪犹有些着急,却见一直不说话的叶秀珠摇了摇头。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桌子,看见陆小凤的眼神时微微顿了顿。
他已经知道了。
一个月前孙秀青突然在与苏少英成亲之时逃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让峨眉颜面尽失,她们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捉她回去。
她转头看向马秀真,却见马秀真缓缓站起身来向对面桌子走去。
客栈里刹时静了下来。
众人都不由看向角落里。
那角落里不光有个男人还有一个很美的女人。
这世上美人最多能有几分颜色,她就有几分颜色。
男人见了她,才知这世间相思最苦。
这样的美貌,连女人也不能无动于衷。
马秀真目光微怔,在那美人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