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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霖耳中就变了味道。
魏霖早听过这首诗,也知道是喻衍写与韩拔的,但并未多想,然而在这种情况之下,相思二字如此扎眼。
喻衍行事作风,向来隐晦,为何偏偏要用相思二字?友人之间又为何要用相思二字?
在魏霖看来,喻衍这般写怕是以思念友人的借口,写给韩拔的情诗。
☆、第七十八章
第78章
魏霖心中已然信了喻衍与韩拔非一般友人关系。
一旦信了,想起那对战的七年,寒城的传闻、他自己的亲眼所见,蛛丝马迹中,无不是两人关系非同一般的证据。
当年对战,喻衍与韩拔在一方,同与他为敌,在阵前两人或是一前一后,或是并肩而立,无不默契非常。
只要喻衍上战场,韩拔就跟在身边;只要韩拔上战场,喻衍就跟在身边。两人如影相随,就如生死誓言一般。
休战之时,他多次委以使臣之命,让使臣请求两方主帅相见,商议休战之事。这本该是常事,不该次次被拒绝,然而喻衍竟一次都没有答应。
喻衍根本是在躲着他。他那时不知缘由,现在想来怕是因为韩拔在,喻衍不愿与他相见。
更有者,他从寒城内的探子口中得知,喻衍与韩拔形影不离,二人抵足而眠,日日夜夜皆在一起。
他那时就该明白,喻衍与韩拔远不止是外界传闻的挚友。就算是挚友,也不会亲密到如此的地步。
越想越多,那件被他埋在心底,每次想起便让他痛苦自责的事情,此时又乍然闪现在脑中。若魏霖身体还如常人一般,掌心已然被攥地出了血。
为了避开与喻衍对战,只要喻衍上场他便避战,因为不忍与喻衍在战场相见,刀戈相向。
那次是不得已才与喻衍在战场相见,两人也只对战了那一场。
他方副帅上场,喻国韩拔与喻衍对战。副帅不敌带军逃退,但是韩拔紧追不舍,为了救副帅他不得不带军增援,这便与喻衍对上了。
即使是战场相见,他也不愿伤了喻衍,于是便将弓箭瞄准了韩拔,只要韩拔受伤,喻军必然撤离。
可他万万没想到,百米之外他的箭射了出去,眼看着便要射中了韩拔,在最后时刻,喻衍竟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韩拔挡箭。
副帅的围解了,然而他却伤到了喻衍,害他险些丧命。
为此,他一直自责,却不想自己却是看了一场他们的生死相依。
魏霖禁不住自嘲,因为他这一箭两人的感情是否更加深厚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对他?他哪里不如韩拔了?
他视喻衍如命,爱他敬他,为他可以做任何事情,而喻衍转眼就可以为韩拔挡箭,为了韩拔将他自己的生命置于不顾。
他可以接受喻衍不爱他,不回应他,但他无法接受喻衍爱上别人,甚至爱到了为别人去死的地步。
韩拔,韩拔,韩拔。
魏霖脑中不断响起这个名字。
嫉妒、愤恨、不甘,以及这些年在喻衍身上的感情无法回应的悲痛,全都加诸到了韩拔身上。
他从不是良善之辈,战场之上杀人如麻,对待敌人绝不手软,但是面对喻衍,再多的狠厉、再大的暴虐,他都敛了。
因为那个人是喻衍,他要用自己最好的一面去面对他。
喻衍在魏国之时,便有不少的人对他别有用心,是他为喻衍铲去了这些人,一是要护喻衍周全,二是他也会嫉妒,很嫉妒。
此时得知喻衍竟然对他人有情,他又怎么会不嫉妒?
他不会伤害喻衍,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伤害喻衍,可是他的嫉妒要发泄。
韩拔,早在他那一箭射出去的时候他就该死了。
韩拔不在了,喻衍是否就会看向他了呢?
就如来时的悄无声息,魏涟伴着狼群消失在了沙漠之中。虽然自他念出那首诗魏霖便未说任何的话,但是闻人仪知道他成功了。
魏霖已经有了非杀韩拔不可之心。
他明白魏霖所想,因为魏霖与他一样。
他们可以等待,可以接受喻衍的拒绝,但是绝不接受喻衍爱上他人。若是喻衍爱上了哪个人,那么那个人一定要死。
“魏霖,不要怪我利用你,谁让你也是我的对手之一呢?”
闻人仪在沙漠中诡行,越行越远。他的阵法已经成功了,就差魏霖到位来上演一场好戏了。
不过事情比他预料的要麻烦一些,他以为让韩拔与魏霖自相残杀,除掉他们两个事情就真正结束了,却没想到又褚黎这边竟是出了差错。
对于褚黎,他要再想更周全的方法才好。一切都要等到他得到所有的狼神血脉之后才能实施。
这个阵是他与韩拔花了数日才完成的,为了不引起魏霖的注意,在开始布阵之前,他特地在周围埋上了特制的药。有这些药他才瞒过了魏霖,得以在沙漠中设如此阵法。
明日,他只需利用喻衍将魏霖引来,然后将喻衍隔在阵外,在阵中看魏霖与韩拔相斗就行了。
沙漠之中,闻人仪站在阵前,轻声喃语,“绝不会留情,所有与我相对的人,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喻衍的房门与窗户都开着,门外一览无余,韩拔与喻衍坐在桌前小酌。
“闻人仪竟将黎族之事全数告诉了你,他行事谨慎,按说不会如此轻易就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韩拔自昨日就想与喻衍商讨这件事,无奈因为褚黎耽搁了,今日趁着褚黎还没缠上喻衍他先一步与喻衍商谈此事。
杯中的酒清冽,清晰见底,喻衍的眼神落在杯底,“我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想让我答应做诱饵,他说的也未过多了。”
对于闻人仪,喻衍总是感觉他阴晴不定,摸不准他的深浅,感觉他整个人虚无缥缈一般,把握不住。
闻人仪白皙的脸出现在脑中,喻衍突然想到,“我记忆之中,闻人仪是黎族人与外族人结合所生,他肤色虽不如一般黎族人深,但也比常人黑很多,就如褚黎一样,何时他竟变得这般白了?”
“哦,”韩拔并未在意这件事,“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闻人歌刚刚嫁于褚隼,整个黎族跟着褚隼到了晋都。”
“闻人仪性格孤僻,他自己得了一处院子,整日拿些药草做试验,后来我才知道他竟是在研制使肤色变白的药。全身涂上一层他研制的药膏,几个时辰后洗净,肤色便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据试过的人说,这个几个时辰极其难熬,疼痛非常,全都放弃了,就他自己坚持了下来。”
喻衍眼睛眯起,“闻人仪竟然如此通药理,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在寒城之时他也这般通药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