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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手更是瘦的像一截干柴,干巴巴的手上早已看不出血肉,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他的头发已经变得蜡黄干枯,甚至有些变成了白色,乍看起来就像是一堆稻草般。
少女俯下身子,垂头望着身前这个可怜兮兮的人,漂亮的眸子眨了眨,笑了。
随着她低垂的身子,他似乎感觉周围的冷意都渐渐退去,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丝丝暖意,那一刹,天地间的冷意似乎都随着他的靠近而渐渐淡去,余下的只有她身上的温暖。
而那抹笑更是晃了他的眼,那一瞬,他甚至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的仙女。
她的笑是那样的美,那样的温暖,就像是清晨的一缕曙光,瞬间点亮了他的心。
他痴痴地望向她,甚至连准备好的话都忘了说,
郢都的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三日,因为雪大,所以在街上几乎见不着人,更别提讨一口吃食了,
他已经饿了整整三天,方才避雪时正巧看见这府里的小厮在准备马车,知道这主人可能要出门,心下便想到这可能是一次机会,拥有这般华丽马车的人,一定也是个大富大贵的,就算他随意地打发一下,他也不至于被饿死在这雪地里,于是便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只求他能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他。
少女凑上前,也不顾他浑身脏污,俯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气息如同风吹鹅毛般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瞬时惊乱了他的心。
“饿了吧。”她轻笑一声,如是说道
他怔怔地点了点头,呆愣愣地望着她。
“那我叫人给你买又香又甜的馒头吃好么。”她是又一笑,
“真的可以吗?”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心里暖极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人,难道她真是落入凡间仙子不成?
“当然是真的。”她甜甜地笑了,露出了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叫人心头又是一暖,
她说:“你先把手拿开,我待会就叫人买给你。”
少年依言松了手,也不顾地上的冰冷,把手随意地放了上去。
她踩在小厮背上的腿,缓缓地放下,来到少年身前站定。
匍匐在地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移向何处的目光终于集中到眼前的一双致的绣鞋上。
雪白的绣鞋上绣着一只漂亮的金凤凰,凤凰绣的栩栩如生,像是要展翅而飞。
少女垂着头,盯着少年冷笑一声,脚一抬,便朝着他那双手狠狠踩下。
脚间倏然用力,旋碾着踩着他的手,像是在践踏一株快要凋谢的花。
少年惨叫一声,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她,疼得太厉害,竟在这寒冬腊月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本公主的脚也是你这贱民能碰的?”她冷嗤一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身下的人“既然招惹了本公主,那便得吃些苦头!”再没有方才的温柔,剩下的只剩下冰冷刺骨的话,一个一个字砸进了他的心,竟比这朔风还要冰冷刺骨。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她的笑,她身上的温暖,统统都是假的,什么仙子,什么善良都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那些伪善的表象都是装出来的!
少年攥紧了拳头,硬生生地把身上的痛意忍了下来。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那样子像是要把她的样子生生地刻入脑海,永世不忘!
他再也没叫一声,生生地挨住她的折磨。
身旁的旁人个个都冷眼看着,任谁都没敢上前一步。
雪倏然大了,洋洋洒地落了一地一身。
折磨持续了片刻,少女松了脚,长呼一口气,似乎是累了。
“等下叫人把他处理了,别让他死在公主府门前,晦气!”
白嫩的手指一把拂去身上的雪花,笑了笑,终于在身旁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几个随从把他拖到墙角处,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才停下手。
一声鞭响,马车缓缓而行,留下一串马蹄印。
少年虚弱地支起身子,而他的手此时已失去了知觉,甚至在感觉不到半分的疼痛,但他还是颤抖着拢了手指,死死攥住,雪地上留下了点点血红,竟像是绽放的红梅般刺眼夺目。
他猛然抬头,在望向门前悬着的苍劲大字的时候,倏然,笑了。
气派无比的府邸门匾上面书着三个大字公主府。
☆、77【不速之客】2
东方晗雪一哂,岂止是心思,简直是大周章,这一趟她也差点栽在他手里,要不是万俟轩来帮忙,她也许不会这么容易地得到地图,
而就算她离开了南诏,可他却还一直对她穷追不舍,连她现在都怀疑,这人究竟有没有得那失忆症,不然,怎会唯独对她记得那么清楚?
东方晗雪好脾气地笑了笑,“这倒是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把地图拿了回来。”
现在她终于得到了四份地图之一,好在这几个月来没有白忙活,而之后她还必须继续寻找其余三张地图的下落,却不知那三个人又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比柳溪还要难缠?
东方晗雪挫败地摇了摇头,现在就柳溪一个就够让他头痛了,要是在多上几个像他这样的人,她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怜月忽地面色一凛,淡淡道:“再过一个月,镇南将军就要回来了。”
“怎么,镇南将军回京,有什么问题吗?”她曾在芳华查来的资料上看到过镇南将军的名字,而这人还正是她的皇叔,当今圣上的亲弟,九王爷。据说平日里与她走得很近,两人的关系似乎还很好。
但她现在也摸不准,为何他非要挑这个时候回来?
而北楚现在表面上看虽然是一派国泰民安的,但实则却是隐患重重,
而此次九王爷贸然回京,却不知所为何事?还恰巧还处在北楚与南诏关系紧张的这个节骨眼上?
南方此时一旦无人镇守,若两国真的开战,那这形势也必然会对北楚不利。
而怜月此时却是凝着眉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竟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她又出声,道:“怜月?”
他倏尔抬头。眼里的寒意竟令人心头一凛,
看见她吃惊的样子,他这才渐渐敛去了情绪,恢复了往日的温润,道:“方才一时分了心,抱歉。”
东方晗雪笑了笑,“没事。”抬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一抬头却见他又走神了。
如果说他第一次溜神是意外,那这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