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穴不受控制地缩痉挛起来,孙哲平却还在不住往更加敏感的内壁上撞。
高潮是一剂打进血液里的吗啡,迅速缓解了脑袋深处的神性痛楚,肉体突然变得很轻,像是能浮上宇宙,漂浮在群星之间。他逐渐伴随着弱点被碾压的节奏叫出了声,被孙哲平扳过脸来狠狠亲吻,唇上一股湿漉漉的汗味。
孙哲平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呼吸灼热非常。只属于炎夏的强烈气息,混合着液的腥膻劲如此熟悉,激得下体又不禁有些抬头。
以前与他做爱也是这种感觉吗?他在对方的怀中战栗,高潮的余韵之中,又恍惚梦回到了19岁那年。百花的两位年轻队长苦心拼搏一年,满怀希望地闯入总决赛,却只为战队捧回一个亚军奖杯,郁闷到了顶点。夏休时和暗恋了很久的孙哲平一起全国各地跑着疯玩,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鬼使神差地向他告白了。
没想到孙哲平也一样喜欢着他,还充满侵略性地亲了他,把他带回酒店乱七八糟地搞了一发。两人在异地陌生的床铺上交欢,讲着不服气的垃圾话,手忙脚乱地戴安全套,笑场了好几次,痛到汗流浃背,却依然是此生中最值得铭记的幸福一日,他喜欢孙哲平枕畔的荤段子,喜欢他在自己锁骨上嘬出的红印,喜欢嘲讽他打桩时一点节奏感都没有,喜欢在他刷牙时从背后突然跳到他身上,还因此被嘴对嘴喂过几次牙膏泡沫。
那时的他们是崖壁上的夏花,在阳光下舒枝展叶骄纵盛放,有多少人爱慕过他们光鲜亮丽的花朵。
但孙哲平却看到了他泥里的根,并爱上了那些既不美丽又不芬芳的另一部分。
即使分隔在天涯两端,两朵花的根系依然在不见天日的泥土里互相触碰着,纠缠生长了太多年,相连甚密。
孙哲平冲撞的速度越来越快,喉头也不禁发出了低哑的呻吟,而他也死死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咬着下嘴唇抵抗这那股仿佛随时能把自己碾碎的力量。
在即将抵达顶点的前一刻,孙哲平从他体内拔了出来,粘稠的半透明体液点点滴滴地溅落在他身上。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地拥抱住彼此,深深陷入柔软的床垫,大口呼吸着愈发稀薄的氧气,心跳如雷。
孙哲平把他鬓间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濒临破碎的瓷器在互相修补。张佳乐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发现自己还深爱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没有力气再像少年时代那么不顾一切地区喜欢他了,昔日璀璨如繁盛烟花的梦,逐渐在窗外黯淡沉寂了下来。比起激情四射的亲吻与性事,他或许更需要找个地方停顿下来,安睡到不知晨昏。
“你什么时候回k市?”孙哲平帮他清理干净身上的污渍,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拉家常。
“明天下午的飞机。”他侧枕在孙哲平的手臂上,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的脸答道。
孙哲平点点头:“知道了……不是很想见百花的其他熟人,我就不送你了。”
“那你呢?你打算留在b市?”
“不知道。要看复健的状况,明早还要去康复中心露个脸。”他拿下巴磨蹭了一下张佳乐的额头,发梢还带着点湿气。
孙哲平没有主动给他自己新的联系方式,他也知趣地没有主动问起。
“那你最好小声点走,别让我看见你是怎么离开的。”
孙哲平沉默了两秒,却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答应道:“……嗯,好。”
张佳乐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好在房间里没有半盏灯亮着,对方一定察觉不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他努力把声音控制得平和,鬼使神差地对他小声说……
“再见。”
孙哲平在黑暗中怔了一下。两年前他从百花退役,离开k市前往b市治疗的时候,张佳乐一路把他送到机场,好像每个夏休短暂分别时那样与他吃了个午饭,天南海北地聊着闲话,却从未说过半个道别的词。
道别是一件充满仪式性的事情。
于是他也轻叹着回了句“再见”,伴随着落在耳畔的一个轻吻。
床上的水印渐渐被体温蒸干了。
困在干涸泉底的快要渴死的两条鱼,与其囿于方寸之所互相消耗,还不如转身去往更广阔的江河湖海。
坠入无梦深眠之前,张佳乐隐约听见自己最后这么说道。
“……既然一年都见不着面,不如分开算了……”
孙哲平依稀回答了些什么,而他却困得彻底失去了意识,朦朦胧胧地听不真切。甚至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真的对他提出过分手,还是在梦里面胡言乱语了什么。
第二天的他是被空调冻醒的,摸出手机一瞥竟已临近中午,阳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投下了夹杂着蹁跹灰尘的光柱。
孙哲平果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身旁被褥里的余温已经凉透,凹陷的床垫也重归平整,若不是垃圾桶里还扔着一截沾血的绷带,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被第三个亚军逼疯了才会产生那种幻觉。
张佳乐赤裸着身子走进浴室,按部就班地洗脸、刷牙,迅速冲了个澡又把头发吹干,重新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去酒店餐厅吃饭。
自从百花打进了季后赛,他这个做队长的,就没有哪天能好好睡超过8小时过,昨夜却借酒力与性昏睡得不省人事。b市夏季的阳光猛烈刺目,而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或许是因为整个人都已被掏成空壳,再也没留下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吧。
年少时曾信誓旦旦地对他承诺“以后我罩着你”的人,终究还是亲口告诉了他:“很多事没人能替你面对”。
他曾以为,自己合孙哲平绝不可能分开,要做一辈子组合打一辈子繁花血景,如今却早已习惯了独自率领百花踽踽前行的日子。昨晚有不少圈内朋友发消息来询问状况,止口不提昨天的比赛,纷纷约他夏休出来吃饭散心,好像都很担心第三个亚军会对他造成什么毁灭性打击似的。他喝了口热粥,开始批量回复“我没事,谢谢关心”,怕口气太虚情假意,又加了个微笑的表情。
然后打电话给经理核对什么时候集合去机场。
人总是比想象中的强韧,也总是比想象中的更快适应伤口。
孙哲平从康复中心里走出来,忽然听见客机的蜂鸣声掠过头顶,不禁用手遮着灿烂夕光抬头去看。
拇指甲盖大小的飞机呼啸着掠过深橘色的远空,拖拽出一条纤长的飞行机云,天色浓墨重得令人忧伤。
他无法确定它是不是张佳乐乘坐的那架,却依然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它消失在天际尽头,直到小到彻底看不见了,才转身离开。
他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想拖着谁一起沉沦。
自知无法挽留一个人时,便也只能像这样目送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暗自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11
温度怡人的k市也平添了几分暑气的时候,百花正式宣布夏休开始。邹远与唐昊都是本地土著,没像其他外地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