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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割据政权,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夏国的边境已被前来逃难的百姓团团包围。
其实梁国的分崩离析也不是毫无预兆,只是夏文轩也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紧接着,他到了来自惜兰的迷信,和她一直戴在头上的木钗一起送到了他的手上。
信的内容很简单,求夏文轩出兵,里应外合,征讨梁国。
然而是否要出兵却成了难题,夏文轩一回朝立刻召集众臣商讨此事,只是正值梁国内乱,夏粱又结了亲,若是趁着内乱征讨梁国,反倒落了个不仁不义的名头。至于接受梁国难民的问题上,却难得的沉默了。夏与梁本为一体,不论是民间还是官员中,都有不少人有亲人身在梁国,若是不许难民入关,势必激起民愤。可是如果准许难民入关,这样多的人又要如何安置?
夏文轩回到清凉殿的时候已过了子时,锦桓坐在床头心不在焉地看着杂书,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迎了上来,一把抱住夏文轩的腰。
夏文轩任他抱了一会儿,才揽着他往寝殿里走,边走边脱了自己的衣物。
“怎么又等朕?不是说了让你早点睡吗?”夏文轩揽着他躺下,低声责备道,他让锦桓躺在他的臂弯里,替他盖好被子。自从回来后,锦桓一反常态地乖巧,或者说自从那一夜后,锦桓变得有些唯唯诺诺,对他更是如惊弓之鸟。
夏文轩心疼之余,却也实在抽不出时间关心他的心思,最近为了梁国的事,他夜不能寐,机会稍纵即逝,不可轻易放弃。朝臣中有主战,也有劝他观望的,然而夏文轩一时还无法决断。
“皇……上在想什么?”回宫后,锦桓再也没叫过他皇伯伯,大约是和他一样,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介意。不过比起皇上这样的敬称,夏文轩还是更喜欢锦桓在与他共赴云雨时,呢喃着他的名字的样子。
夏文轩温柔的在他唇齿间流连了片刻,才道:“梁国政局混乱,惜兰来信寻求支援,朝中有主战也有劝朕观望的,朕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夏文轩一生战功赫赫,处理朝政更是乾纲独断,说一不二的。一贯朝臣都只能给意见,却是劝不了夏文轩拿主意的。
锦桓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落入了两难的境地,顿时也有了兴趣,抱着他的手臂,就跟以前一样,兴致勃勃地说了自己的意见:“古时有齐国国君尊王攘夷,不战而屈人之兵,便是因他遵循礼制,顺应民心。如今,梁国本来就是大夏的藩地,当年梁王造反不成,占了乾江以北,自立为王,行的是不忠不孝之事。”
锦桓顿了顿,查看夏文轩的神色,夏文轩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又道:“如今夏国要回失地,名正言顺。且梁国百姓流离失所,正是需要强有力的统治者给予他们安居乐业的环境,若是许诺复粱国后,按户分配土地,相信百姓们都会愿意跟随。梁国的割据局面也是初见端倪,根基并不稳,若是找可靠的人多方游说,相信他们也不愿以一己之力对抗夏国。又有惜兰姐姐里外呼应,到时,不用多少兵力,应该就能拿下梁国了。”
夏文轩听着锦桓娓娓道来,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道:“朝中能人众多,唯锦桓之语最得朕心。”
☆、时疫
第二天早上微弱的晨光中,锦桓醒来的时候夏文轩已经去上朝了。他起身独自坐在床上,愣愣出神。直到李元轻声走进来,在珠帘外低声问道:“二皇子可要起身?陛下吩咐了,等他下朝后带二皇子出去散心。”
这天早朝上,夏文轩按照锦桓说的颁布了诏书,暗中派心腹之人前往梁地,力求以最小的代价换回两地统一。
夏文轩回到清凉殿的时候锦桓正在喝粥,红豆和血糯米煮出来的粥香香糯糯,还是锦桓最爱的甜口。可是他却只是看着粥发呆,偶尔才进一口。
“在想什么?”夏文轩坐到他身边,也不要李元伺候,亲自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几口喝完。
锦桓没说话,只是瞥了眼一旁伺候的李元,夏文轩会意,挥手让李元退下。
待人都退下,殿门被轻轻关上,夏文轩道:“他们都走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锦桓咬着嘴唇思量着如何开口。
夏文轩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也的确因为忙碌而刻意疏忽了一些问题。锦桓对他的感情是从何时开始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他大约心里有数。只是这些年他刻意没有安排人给他做这方面详细的教导,也是存有私心,总是希望自己亲自来告诉他。
这样一来,毫无准备的他大概心里也是翻江倒海,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吧。
“是朕不好,那日不该冲动。”夏文轩低声说道,即使他贪恋这人,却也不可否认,作为年长的那一方,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皇伯伯说句不该冲动就不算数了吗?”锦桓忽然有些激动,哽咽着说道,泪光流转的眼里满是委屈。
“朕不是这个意思。”夏文轩立刻矢口否认,他最看不得就是锦桓眼中带泪的样子。
少年常年练武,身材结实,可这几日明显消瘦了下去,脸颊也有些凹陷,显然是心中思虑过多导致的。
“朕珍视你,这么多年作为你的长辈,看着你一点点长大,朕非常欣慰。发生那样的事,是朕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夏文轩道,“但是不是不算数的意思,给朕一些时间,朕一定会给你一个承诺,好吗?”
夏文轩的语调温柔沉稳,就如当年锦桓初见他时那样。当时他还生活在偏远的小农村,周围尽是些粗人,唯一的慰藉便是每日偷听的吴先生的课堂。而就在那时,这样一个风姿卓越的人闯进了他的世界,令他不假思索地紧紧抱住他,一刻也不想放开。
自从初见,这人在他心中就是极其特别的。
锦桓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夏文轩的说法,努力做出一个笑容,“李元说皇伯伯要带我去散心,现在可要启程了?”
夏文轩最爱的便是他的笑容,只是那勉强之意看在眼里有些微的刺痛。知是他体谅自己,也不忍弗他好意,只是说:“去郊外骑马如何?”
“好!上次赛马输给皇伯伯了,这回一定要赢回来。”
夏文轩和锦桓各自换好了骑马的劲装,正要出门时,有侍卫来报,丞相齐芮白求见。
“不见,让他晚一些来。”夏文轩皱眉,他难得抽出空来陪陪锦桓,想带他出去跑跑马散散心,晒晒太阳的,怎么这时候齐芮白来煞风景。
“陛下,丞相说十万火急,定要即刻面见陛下。”那侍卫有些为难地说道。
夏文轩火了,“这宫里如今丞相当家了?”
侍卫立刻跪下请罪,不敢再言语。李元等一干宫人也是噤若寒蝉。只有锦桓走上前,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