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他知道顾卫卿什么都不懂,要不然刚才他不会在第一时间露出茫然的神情。贺琮本意就是逗弄他,就是想让顾卫卿求自己,他才肯教顾卫卿品箫之技……
越想这身子里的血温度越烫,贺琮唇角轻挑,绽出一抹笑。
顾卫卿一直在认真观察贺琮的神情,见他戒备渐渐褪去,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尚未触到他的逆鳞,越发大胆,竟抬手粗暴的撕开了他的衣襟。
本来挺有气势的动作,可惜他力道不够,扯了两下没撕破,只将他的衣襟扯开了一个口子,贺琮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玉卿果然甚合本王口味。”
这种恶霸欺负弱小姑娘的行径,是贺琮做惯了的,还没谁敢这么对他呢。不过这会不是追究顾卿大逆不道的时候,他迫切的想看看顾卫卿有什么新鲜花样。
很多事,偶尔为之,也挺有意思的嘛。
顾卫卿狡黠的笑道:“草民之幸。”
诚如顾卫卿自己所言,他技艺并不好,甚至都算不上熟练。
可他胆子大,心又狠,不仅像是调戏姑娘一样反过来调戏贺琮,还上下其手,甚至下嘴咬上了贺琮的胸膛。
让他刚才咬自己,原来把别人咬出血这么痛快啊。
贺琮这回反应没那么激烈,他自忖皮糙肉厚,咬上两口也咬不死人,且因着顾卫卿磨着牙,他从心底却涌上一股子奇怪的感觉。
顾卫卿的牙齿很尖,却咬得很轻柔,能让人感觉到他并没有恶意。他的灵舌又十分柔软,很像给了他一巴掌,又给他一个蜜枣似的安慰。
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飞快的奔流,涌动着一种要弑杀的兴奋。
贺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卫卿看。
顾卫卿很专注,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
贺琮能得出来顾卫卿也不像他先前表现的那样冷静,相反,他脸色潮红,呼吸也比自己的急促,且他的眼睛里涌动着不同于酒醉的朦胧和湿润,透着楚楚可怜。
他虽骑跨在自己腰上,可他身形荏弱,仿佛温软的小兽伏在自己胸膛之上,不像是挑逗,倒像是依赖。
顾卫卿此刻无疑是蛊惑人心的,他让贺琮有一股子狠狠凌虐他的冲动。
贺琮一伸手,将顾卫卿头上的玉冠摘掉。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衬着顾卫卿致的五官,恍若世外仙子。
于是在种种复杂的情绪下,贺琮……喷了。
这……这也太快点儿了吧?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当然顾卫卿是庆幸的,可庆幸之余又有点惶恐,仿佛见到了贺琮最不能为人言说的另一面,这种隐秘知道的越多,他的小命越没保障。
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他怎么假装不知道?还是说现在说些奉承恭违的词描补描补?是不是越发显得欲盖弥彰,反倒会让贺琮以为自己是讽刺他,从而引来贺琮更大的震怒啊?
顾卫卿的神色有点复杂,他微微抬起睫毛,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如湖水般澄静。轻瞄了贺琮几眼,瞬间便做出决定。
他几乎是飞快的从贺琮身上翻下去,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歪着靠在车的壁板上,闭眼假寐。
贺琮气得真想一脚把顾卫卿踢下去。
他这是什么反应?同情?可怜?他似乎忘了上回自己是怎么折腾他的了吧?
贺琮看一眼香,堪堪还有一小截。
认赌服输,贺琮这点儿风度还是有的,他随手用干净的布巾擦净了手,对假寐的顾卫卿道:“你到底想要求什么?”
顾卫卿在心底挣扎了一会儿,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他和贺琮第一次交手,自然是他惨败,可这第二次,贺琮似乎有点不济。而这种能力上的不济,是个男人都不愿意承认,所以顾卫卿才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心绪藏了起来,不愿意表露任何一点儿情绪。
装傻吧?过这村没这店了,贺琮不会有耐心再问他一次。要是这会儿就睁开眼,也太假了吧?他恼羞成怒,自己小命危矣。
顾卫卿没那么多时间考虑,到底决定赌一把,缓缓睁开眼睛。他率先与贺琮平定无波的视线对了个正着,顾卫卿心下一凛。
贺琮这人或许没什么可取之处,不算是个好人,也不算是个好王爷,可他的眼神太稳了。稳得好像没什么事能让他变色动容,更没什么人能轻易改变他的决定。
顾卫卿下意识的讨好的笑笑:“今年大旱,茶园怕是要减……这也罢了,可明年若还是如此,建宁府的茶农将无以为继。”
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顾卫卿只好继续道:“王爷心系百姓,想来也不见此一方百姓居不安业不乐。”
贺琮懒洋洋的道:“本王又不是龙王,行云布雨可不成,难不成你是想叫本王替你们求雨?”
第33章日月可鉴
顾卫卿总觉得贺琮这话调调不对,“行云布雨”这四个字用得倒是没错,可他那双眼睛和钩子似的盯着自己,总像是别有深意。
但又不能和他较真,顾卫卿只能做出最端方的姿态来,假装没听懂他的言外之音,垂了睫毛,肃然而恭敬的道:“王爷身份尊贵,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个举动,也能深入人心,草民不敢奢求,可如果王爷愿意为民求雨,草民以及整个建宁府的百姓都会对王爷感恩戴德。”
贺琮笑道:“不过是装装样子,也不是不可以。”他说着端过茶碗,却嫌弃的闻了闻就放在了一边的小几上。
这就已经是答应的意思了。
顾卫卿很有眼色的替他重新斟了一碗茶。
贺琮眯着眼喝了两口,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将茶碗递回顾卫卿手里,神态放松,大有此次谈话到此为止的意思了。
顾卫卿不由的开口道:“王爷,草民还有话没说完。”
贺琮惊讶的望着顾卫卿:“你说你不懂规矩,本王还当你是谦虚,看来你果然不懂规矩。跟本王讨价就罢了,你还敢得陇望蜀?”
说到最后,目光深沉,宛如一口说不清年头,不知道多深的古井,幽幽泛着冷意。
顾卫卿不惧反进,将手搭到他的膝上,温软的道:“草民僭越,敢问刚才那条件竟不是王爷额外的奖赏吗?”
奖赏?他倒敢说。
贺琮心里嗤笑的同时又十分不屑:个不知足的贪心玩意儿,真是给他脸了。他眼仁骤缩,似乎要看到顾卫卿的脑子里去。
顾卫卿一动都不敢动,却不怕死的回望过去,甚至脸上的笑都僵住了,只是用一片漆黑的漠然充做冷静。
贺琮把他的手拨开,嗤道:“你也配?是不是真觉得你做得挺好的啊?”他的口气又寒又凉,卫刚等人都听不得他这样开口说话。顾卫卿猜着他到底是恼羞成怒的,刚才不提,这回却来倒旧帐。
他只是腆着笑道:“草民不敢,但一回生,二回熟,草民总有可提升、可进步的空间吧?”
他脸皮这么厚,贺琮没忍住,嘲弄的一笑,扳过顾卫卿的下巴,使劲捏着,道:“你以为下回就能逃脱?真当本王银样枪头,中看不中用呢?给你点脸,你是不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