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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犹豫了一下。
贺琮道:“你该做的都做了,要不要下雨,那是老天的事。”
顾卫卿也就没矫情,乖乖的从地上爬起来。
贺琮带着顾卫卿匆匆离开,只有台下的百姓还沉浸在被营造的热烈气氛中。
天上云层越来越厚,隐隐有雷声,等到下午戌时,竟果然开始落雨。所有人都被这神迹震惊,把贺琮求雨的行为传得神乎其神,都说他是真龙天子转世。
回城途中,顾卫卿纠结了一路,终是对贺琮道:“草民想要回去看看家母。”
贺琮闭着眼道:“过河拆桥,你这也拆得太快了吧?”
顾卫卿陪笑道:“草民哪敢,这不是今天……定然有闲言碎语传到家母耳中,草民总得以慰母心,不然,辱及先人,家母不定得有多痛心疾首。”
“你倒孝顺。”贺琮睁开眼,道:“滚吧。”
顾卫卿磕了头,退着下了车。没等走远,贺琮又道:“你只管忙你的吧,本王暂时不想看见你。”
这是……开恩把他放了?
顾卫卿怔住,竟忘了吭声。
贺琮的马车走远,顾卫卿才自嘲的笑了笑,这是被圈习惯了,乍获自由,竟满心疑惑,很是没有真实感和安全感。
贺琮怎么也不像这么良善的人,他是笃定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吧。
他就是个卑微的小人物,在社会最底层挣扎,唯一所求,也不过是活着,养活家人而已,他没有资格傲气,哪怕不是贺琮,换成任何一个稍有势力的人,他都没有反抗的余力,只有顺从,不过应对的方式稍有不同罢了。
顾卫卿一回头,发现苏朗牵着一匹马,就站在不远处,他的马后头,是热泪盈眶的顾尚。
见他望过来,顾尚激动的小跑过来:“公子”
顾卫卿不解的道:“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苏朗是知道他做了贺琮男宠后第一次和他正式见面,心里的感觉总是怪怪的,从前仙人一般的人物,神圣高洁,不可侵犯,谁知私底下却只是个被人狎玩的男宠,再不是从前那个若林下仙风的玉公子,这落差太大,苏朗接受不能。
可顾卫卿的神色那样平静安宁,没有一点心虚的模样,且态度磊落大方,并不见一点自惭形秽的意思。
苏朗干咳了一声道:“是有人通知我们来接你,我便通知了顾尚。”
肯定是贺琮的授意,他是猜中自己要提此要求,还是说他早打定主意一等这事办完,立刻就甩开他?
顾卫卿来不及多想,朝着苏朗一抱拳,大大方方的笑道:“有劳苏兄了,咱们走吧,我请你喝酒去。”
苏朗也就只笑了笑,一改往日戏谑不正经的作风。
顾卫卿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便问他:“苏兄可是不舒服?”
苏朗忙摇头:“没,没有。”他只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多打量打量顾卫卿,到底他哪儿好,竟连王爷都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顾卫卿不解的道:“那,可是我哪里……不对劲?”不然他怎么这么明着看暗着瞅偷着瞄的?
苏朗赧然的道:“不不,贤弟说哪里话,呃,我,我只是,几日不见,觉得有些陌生。”他挠了挠后脑勺,正色道:“贤弟怎么瘦了?”
顾卫卿道:“前些日子身体不适,不过早好了。”
苏朗并没敢深问。这个小倌如何服侍人,他还是知道一点儿的,想也知道,顾卫卿这么秀色可餐的在贺琮跟前晃,他能干看着不下嘴吃?
顾卫卿这小身板,瞧着细细弱弱的,能禁得起折腾才怪。
他下意识的就把顾卫卿往那方面想,自然不敢提,顾卫卿装得没事人似的,到底是个大男人,受此屈辱,不定心里多恨呢,自己何必往他心口上捅刀子?
倒是顾尚上前,把马牵过来,道:“公子,你这回能在府里待几天?铺子里、茶庄里、茶园里,每天来回事的掌柜伙计都要把门槛踏破了,太太急得不得了,又无处去寻公子,这几天心火升腾,都病倒了。”
顾卫卿道:“无事,我会把事情处置妥当再走。”
“真的?那可太好了。”顾尚喜不自胜:“咱这就回去吧,太太知道您回来就不走了,不定多高兴呢,说不定这病立马就好了。”
三人上马,结伴打马回城。
进了城门,顾卫卿邀苏朗同回顾家,苏朗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我倒是没皮没脸惯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在你家讨扰多久都不在意,可你这不是才回来嘛,定然有许多事要处理,要不,改天?”
顾卫卿冷然的一笑:“苏兄,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人一向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之人,就是个沾满铜臭的商贾,你愿意与我结交,那是你我二人的缘份,我定当待之以诚,你若不愿意,也只管直说,你我好合好散,我并不怨怪。”
苏朗眼睛一瞪,道:“谁说我不是诚心和你结交?你把我苏朗当成什么人了?罢罢,你既这样说,那我跟你去,喝个痛快,这总成了吧?”
什么男宠不男宠,他愿意不择手段,曲意逢迎,那是他的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与他结交是自己的事,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第48章喝酒夜话
虽说是要请苏朗喝个痛快,可顾卫卿确实有许多事,他只能暂时安置苏朗在外院客房。
苏朗倒也不在意,挥手道:“你只管忙,我这些日子一直没能安枕,且先睡会。”竟果然大喇喇睡下。
顾卫卿先去见顾大太太,母子相见,顾大太太有如劫后余生,问道:“上次你回来,说是病了,如今病得如何了?”
顾卫卿简短的道:“只是伤及肺俯,并不严重,现下经过太医调理,已经无碍,娘不必操心。”
顾大太太咬咬牙:“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看眼前这情势,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可越是这样,你越是不能放松,坚持走下去,早晚能有拨云见日的那天。”
她并不知自己儿子受的是什么苦。
顾卫卿许久才道:“娘所言极是,儿子也这么想。”这样的话,他从小就听得多了,从不知道,奉之为圭镍的东西,原来是这样的苍白无力。
母子不过略微说了两句,顾卫卿便要去处理生意上的事,顾大太太只能恋恋不舍的放他走。顾卫卿见过茶园的管事,安排了活计,又叫了茶庄上的伙计,交待下去,他明日便去茶庄,新的一批茶也该制作了。
最后是茶铺里的伙计送来了一摞帐本。
等到顾卫卿忙完,天早黑透了,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虽说是杯水车薪,但好歹是求雨有功,顾卫卿背着手,也不打伞,就站在台阶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灯笼的红光在地面的水洼里形成红通通的倒影,有点暖昧的旖旎。可来来去去,也不过他一个,顶多再多个影子相陪罢了。
顾尚打了伞过来,道:“公子,苏公子还等着呢。”
顾卫卿恍然回神,只说了一句:“下雨了呢。”
顾尚点头:“都在传是王爷的功劳,可小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