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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在半山腰,再急也不可能瞬息之间就下到山脚,横竖一时半会儿也没处避雨,他想怎么就怎么。
卫刚等人不敢靠近,远远退开自去避雨,贺琮抱着顾卫卿不肯走了。
顾卫卿急道:“王爷怎么不走?”
贺琮道:“咱们走了一路,也没见有什么能避雨的地方,依本王的意思不如往山上走……”
顾卫卿也有些犹豫,她对这里不熟,好在没有旁人,她不至于太羞窘,微蹙眉道:“草民倒是听说这里先时有座破庙的,只是草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贺琮道:“那就听本王的。”
往上又爬了一段,没找着破庙,倒是寻到一间茅草屋,想必是打猎的猎户寻常落脚地,对他二人来说避雨是足够了。
这里倒也暖和,可惜无榻无床,贺琮四下环视一圈,将顾卫卿往上又托了托,低笑道:“这里你总没话说了吧?”
顾卫卿:“草民……”怎么了她就没话说?等触到贺琮的眼神,她不由的心一沉:“王爷,够了。”
贺琮将她抵在墙上,一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嘴,狠劲顶,弄够了,才将她放下来。
顾卫卿恨死贺琮了,这混蛋和禽兽似的,随时随地都能发情,他一心都是他自己,哪管别人死活?
她腿酸得站不住,小脸煞白,又裹着湿衣服,抱着手臂哆嗦成一团。
贺琮看了看门外的暴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一回头见顾卫卿柔弱可怜的模样,不禁伸手将她扣进怀里,没什么诚意的安抚:“好了”
他简直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哭的:“本王弄疼你了?”
顾卫卿面色通红,眼里满是难堪,偏偏通了情事的姑娘,宜喜宜嗔,不论她是何样情态,落到贺琮眼里都只称娇媚二字,他看得心神愉悦,失笑道:“还是说,不舒服?”
顾卫卿气得不想跟他说话,可他却似乎乐见看她的窘状,逗着她越发说得不堪:“面皮这么薄?不是也没人看见么?这就受不得了?以后本王行房时都要人在一边服侍的,你还不活了呢?”
顾卫卿双肩僵了一僵,气得百忙中瞪他一眼,随即用他的袖子蒙住脸,哭得不能自已。
贺琮轻刮她鼻子,道:“你瞪本王做什么?本王又没说假话,若不是顾忌着你的身世,本王至于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吗?这倒罢了,每回可都是本王服侍你,也就你这小没良心的不知感恩,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顾卫卿听他夸口当年在王府有诸多人服侍的盛景,纵然觉得他有夸大其词之嫌,也不禁暗暗撇嘴,做低眉顺眼状,不掩嘲弄的道:“那还真是委屈王爷了。”
贺琮趁机道:“本王甘愿委屈,为的是什么,你知道就好,本王也不为在你跟前邀功,可你该知道,你和本王之间,委屈的不只你自己。”
顾卫卿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晕过去。她是真佩服贺琮,这人的心赛过比干,再明不过了,她还没怎么样呢,他嫌叫上委屈了。
顾卫卿用贺琮的袖子抹了抹脸,跺脚道:“草民冷。”
贺琮呵呵讪笑了两声:那他就没办法了。
指望他是肯定不成的了,顾卫卿又不愿意他叫卫刚等人来,自己将茅屋里的干柴拢到一处,用火石打着,又用粗木棍简易的搭了个晾衣架,还得先服侍他:“王爷把外衣脱下来烤烤吧,别回头冻病了,草民可担待不起。”
他可真是个爷。
贺琮倒一直饶有兴味的看她忙来忙去,果然依言将里衣脱了,也不怕冷,就赤着上身,目光咄咄的盯着顾卫卿:“你怎么不烤烤?”
顾卫卿咬牙:“草民有王爷的外袍罩着,湿的不算厉害。”
贺琮大马金刀的坐着,点头道:“难得你有心,知道先顾着本王了。”
顾卫卿:“……”他都喊得那么委屈了,她敢不对他尽心吗?
第89章嘴硬心软
雨渐渐停了,云开日出,净空如洗,澄透如碧,山顶水汽茵蕴,云蒸霞蔚,有如仙境,顾卫卿被这美景惊住,不由赞叹道:“真美。”
贺琮点头,一拉她手腕道:“横竖在半山腰,与其半途而废,不如一鼓作气,爬上山顶得了。”
顾卫卿一咬牙,美景当前,她亦难逃诱惑,虽身心俱疲,可下山不也一样要耗体力吗?她轻嗔一眼贺琮,不无嘲弄的道:“王爷都不嫌累,草民自当舍命相陪。”
贺琮捏一把她脸颊,嗤笑道:“你也忒小瞧本王了,这点儿体力本王还是有的,当然,如果你不信,本王可以再……”
顾卫卿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王爷多虑了,草民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行了,您闭嘴吧。
贺琮哈哈大笑,将顾卫卿的手拉下来,道:“你呀,一点亏儿都不肯吃,看着明,其实就是个傻的,这般逞强于你有什么好处?”
他这话说得顾卫卿一怔。
顾卫卿从小就被教导“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流血不泪,”更是被灌输了一堆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时常被耳提面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宝剑锋从磨砾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再难再累,都不肯吭一声,更别提顾竹荪故去后,她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受尽委屈,连滴泪都不敢流,就怕泄了勇气,再也聚不起来。
逞强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像面具一样戴在脸上,轻易撕扯不下来,倒是贺琮这句话,把她当成了女子。
可惜,这番话却满含嘲讽,不啻于在她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顾卫卿再不择手段,也从没想过利用女子的特点做武器,到了这会儿,她才渐渐意识到,与贺琮相处,就不能一味的用男人对男人的手法。
适时的示弱是必要的。
得益于他这番话,接下来的行程,两人都再无攀比之心,不急不缓的往上爬,若实在累得紧了,便坐下来歇息。
果然途经一座破庙,顾卫卿对着残垣断壁出了好一会儿神,贺琮静静的等在一旁,顾卫卿发呆发够了,才道:“这儿以前是座庙,只可惜香火一直不盛,到底破败了,不如王爷出钱把它修起来如何?”
贺琮不屑的道:“修它做什么?本王整天竟求雨、修庙了,明儿是不是还得做送子观音啊?亏你想得出来。”
顾卫卿轻声道:“那谁说得准,自古以来祸福相倚,没谁知道哪件事是好的还是坏的。也许哪天草民看破红尘,剃了头发出家做了和尚呢?草民与王爷相交一场,总值当这一座庙钱吧?”
贺琮都气乐了,上下打量她一回,道:“要修也不该修和尚庙,该修姑子庙才是。”
顾卫卿心情沉了沉,道:“草民活着时是男儿,死时怕也只能是个男鬼,做什么姑子?”
“给你脸你还就顺竿爬了,这破庙有什么可值当你来的?本王替你寻座知名古刹不就结了?”
顾卫卿轻笑道:“草民贪恋故土,情愿老死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