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9
,所以贺琮索性放了那些门客们各自归家,不必侍奉。
不说不觉得,如今举杯邀月,对影成双,才渐悟果然一个人稍显寂寞了些。
只是娶了王妃就一定热闹么?人倒是多,过个三年五载,膝下儿女成行,这偌大王府添了哭声、笑声、吵闹,确实不寂寞。
贺琮自失一笑,摇了摇头,对方源道:“也罢,你哪天把适龄贵女们整理个册子出来,本王先粗略浏览一番,若有中意的,就上本请父皇赐婚。”
方源喜出望外,连忙应是,喜滋滋的道:“若是快的话,明年王爷就能有小王爷或是小郡主了。”
贺琮笑骂一声:“你倒是着急。”
方源笑道:“何止是奴才着急,怕是连陛下都急着呢,若是娘娘仍在,不知要催王爷多少回了。您看几位皇子,哪个不是小世子、小郡主满府跑了,就连最小的九皇子都成了亲,说话这九王妃娘娘已经有了身孕……”
九皇子才十八,那位九王妃也才十六岁,可王爷都二十二了,这王妃还影儿都没有呢。
贺琮懒得听他絮叨,挥手道:“都散了吧。”
他因酒意上头,懒怠回房,因扯过一个侍妾就要胡来。方源一见,忙命人都撤到亭子外头。
不想那侍妾面如土色,抖着双腿请罪:“王爷恕罪,奴婢,不,不,不能侍寝。”
方源在亭子外头听得脑门青筋都蹦起来了,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着急要死的,他都恨不得跳起来给这侍妾一耳光。
她这身份,还敢说“不”?当初怎么想的来着?这是谁挑的,怎么挑这么个不长脑子的玩意。
贺琮强忍酒意,问:“缘何不能?”
那侍妾都要昏了:“奴,奴婢,天,天癸上身,还请王爷恕罪。”
方源一拍大腿:唉呀,是自己疏忽了,怎么就没上心呢。挑了这么个玩意,不是给王爷找晦气嘛。
他急匆匆进到亭子里,赔笑道:“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换两个人来。”
贺琮眉峰微蹙,倒是没发脾气,挥手叫两个侍妾都下去。先前回话的侍妾以为必死无移,倒没想到能逃出生天,简直是喜出望外,慌不迭的退下。另一个也是心有余悸,暗暗庆幸自己也跟着逃过一劫。
贺琮却只是发呆。
方源心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贺琮却忽的起身,往外就走,方源追出来:“王爷要去哪儿?”
他脚步不停,只丢下两个字:“顾家。”
方源不禁小声嘀咕:“您这心血来潮的,又玩的哪一出啊?”
顾卫卿请了顾竹傲和顾竹青一家。
虽说前些时有了龌龊,顾二老爷和顾三老爷深恨他不肯举荐自家女儿给贺琮,但颜家闹了颜若这一场事,两人心有余悸。
从来都是看着别人的富贵、权势好,削尖了脑袋恨不得往里钻,真轮到自己,才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王爷哪里看得上乡下姑娘?那颜若除了眼疾,颜色也算上佳了,不过白白配给了个马夫,简直是沦落成泥,让人可惜。
若是自家姑娘,还不定许给什么人家呢。
因此顾二老爷和顾三老爷一抹脸,假装先前的事没发生,顾卫卿一请就来了。
顾大太太在内宅待顾二太太、顾三太太,以及四位顾家姑娘,饭后几个长辈抹骨牌,小辈们则聚在一起猜枚、下棋,交头接耳的说私房话。
顾卫卿进来敬了一回酒,回说前头已经散了,顾大太太还不解的问了一句:“你二叔、三叔这就回去了?”
顾卫卿道:“二叔说不胜酒力,三叔说家中无人,俱都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可不早早就散了么。
顾大太太便道:“也罢,你也早点儿歇着,我们娘几个说说话,这也就散了。”
顾卫卿道:“娘不必管我,大节下,我请了茶园、茶铺的几位掌柜,正好说说话。”
外头的事,顾大太太一向不怎么操心,只劝她少喝酒也就罢了。
等到贺琮翻墙进来,寻摸到顾卫卿院子里时,见院中只点着两盏灯笼,鸦雀无声。卫猱轻声回道:“顾公子在浣溪阁同苏朗赏月呢。”
贺琮眉眼一冷,俯耳交待几句,顾猱便纵身飞出墙外,很快不知影踪。
第128章同绘花绣
顾卫卿确实请了几个积年的掌柜,席间不断敬酒,自有一番劝勉。
这几个掌柜是顾竹荪生前就调理好的,顾卫卿打小就叫他们叔叔、伯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名为主仆,实则视为长辈,他们对这个小主人也十分照拂。
顾卫卿为人并不吝啬,又有顾竹荪的托孤情份在,这几个掌柜算是顾卫卿为数不多可以倚重的人。她把苏朗介绍给他们,其用意不言自明。
苏朗放低姿态,尽心尽责的向几个掌柜表明他谦虚好学之心,几个掌柜见顾卫卿有意用重苏朗,自然满口应应。
酒阑人散,顾卫卿送走几位掌柜,踏着月色回府。
苏朗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望着顾卫卿的背影,难心生绮望。上回不就是借酒成事么,这回呢?
可他瞧着顾卫卿脚步稳健,实在不像喝醉了的模样,不又失望。
顾卫卿却只顾想心事,明月皎皎,人影狭长,一路树木掩映,凄冷清凉,她也难掩惆怅。一回头见苏朗还在,不由得笑道:“苏兄还嫌不足?”
苏朗摇头:“不是,今晚酒兴已尽,了无遗憾,只是我瞧这月色正好,不觉得可惜。”
顾卫卿道:“月圆人圆,不过是一句祝愿罢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事事求全?”
苏朗自嘲:“是。”他送顾卫卿到门口,拱手作别。
虽说喝的是果子酒,顾卫卿又有千杯不醉之量,到底觉得头晕,潦草的洗浴之后,便着了中衣回了榻上。
被衾微凉,她有些畏冷,蜷缩了一时,又重新起身,从桌上拿了一碟果脯,拈了两块含在嘴里。一晚上光顾着说话了,胃里空空,不时有些恶心。
她此时只想喝一碗热汤,可天色不早,她不愿再折腾人,勉强压下作呕之意,这才卷了被子向里。
睡意才袭,忽觉身畔有异,她翻身睁眼,见是贺琮,不由大奇:“王爷?”不是自己做梦吧,她又揉了揉眼。贺琮一袭黑色紧身衣,黑巾包头,若不是露着一张俊脸,和夜半入室的歹人没什么差别。
贺琮在床沿坐了,鼻子一皱,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顾卫卿慵懒的一笑,自动自发的靠过来,道:“不多,是味道甜腻的果子酒,不会醉人的。”
贺琮任她枕在自己腿上,伸手插进她微凉的长发中。他指腹有力,不经意的摩擦头皮,顾卫卿舒服的叹息出声,怕贺琮羞恼,便道:“早知王爷要来,草民必大开中庭,洒扫备宴,隆重相迎。”
这么偷偷摸摸的进来,是想吓死谁呢?
贺琮嗤笑:“悄没声息的来才好捉奸啊,提前告诉你,你岂不是会有所防范?”
顾卫卿笑得打颤,道:“王爷可曾捉得?”
贺琮哼道:“算你知趣,若你肯让苏朗进院门一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