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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就算她再想要,也总能摆出一副“贫贱不移、富贵不淫”的面孔来,让他颇为无处下手。
顾卫卿摇头:“非是草民不愿,实在是草民有不得已的苦衷。”
贺琮待要喝斥一句“什么狗屁苦衷,本王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但一想到从拒亲,到承欢,她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偏偏自己不信邪,白白绕了一大截弯路,当此时说不得只好捺着性子听她说:“什么苦衷?”
顾卫卿道:“草民家里的情况,想必王爷稍稍打听就知道。”
贺琮当然知道,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淡淡一点头。
“顾家就不用说了,草民母子两个,上上下下也有几十口子人呢,这还不算草民二叔一家、三叔一家,还有草民的舅家,也时常需要草民贴补。若草民不事生产,只怕一大家子人都要喝西北风了,草民于心何忍?”
这倒属实,顾家也好,颜家也罢,都是不中用的,全指望着顾卫卿这一根蒿子呢。
贺琮站在他的角度,自然对顾竹荪的做法颇多微词,但站在顾竹荪的角度,何尝不是十分艰难却又不得不的决定?
若无顾卫卿,顾家穷困潦倒,一大家子人都要食不裹腹,哪有今日之衣食富足?
贺琮道:“这个倒也容易。你从前如何,以后还如何,本王又不会拴住你的手脚,不许你出入王府。”她要做生意只管做,只要她自己不嫌辛苦。
顾卫卿苦着脸道:“王爷说得容易,草民在自己家里,忙起来时十天半月都不得着家,若是在王府,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泄露身份,到时草民该如何自处?”
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搬进来,并且对他随召随到婉转的表达了她的不满。
贺琮蹙眉,道:“你那点儿生意,不做也罢,本王既能养你一个,就能养你全家。”
他还真不怕她贪心。
顾卫卿推辞:“我一个人在王爷这,已经吃穿俱行都要叨扰王爷了,这要是一大家子人都要劳烦王爷,草民只怕是更要寝食不安了。无功不受禄,草民怎么忍心?”
贺琮是恨透了顾卫卿的给脸不要脸,他本就没什么好性儿,到这会儿终是翻脸道:“这也不成,那也不行,你说该当如何?”
顾卫卿笑得十分不好意思,道:“非是草民不识时务,只是草民实在是不忍让王爷破。”
“呵,难不成你的家人整天都燕窝鲍鱼,山珍海味不成?你怕本王供给不起?”
顾卫卿忙道:“草民怎么会这么想,王爷位高权重,财势丰厚,不过是养小民一家,那还不是易事?既如此,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瞅着顾卫卿嘴角含笑,贺琮心里一下子就敲响了警钟。这小狐狸,满脑子都是算计,你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也许有意说出来的话全是虚的,她挖的坑也是假的,等你自以为跳到安全地界了,却正好落进她的如意圈套。
敢情她这装节操、装骨气,合着到最后还是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掏银子养她一大家子呗?
贺琮磨牙:等她搬进来着,看他怎么拾她。
他作势叫人:“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本王这就叫人替你搬家。”
顾卫卿巧笑倩兮的道:“王爷真是太好了。”竟是没有一点儿为难的情绪。
贺琮意味不明的道:“哼。”
她刚知道他好?放心,他再好也没她的份,就让她暂时自作多情一会儿吧。
他闲适的问:“搬家容易,只是令堂那儿,是本王叫人出面,还是你亲自去解释?”
顾卫卿道:“横竖草民在王爷这儿已经不是秘密,且等草民得闲亲自和家母禀报。”
她自己都不在乎,他又何必管。
贺琮点头:“好。”
他吩咐人,当真要替顾卫卿搬家,顾卫卿却又拦住道:“王爷,搬家倒是不急,草民是个安贫乐道的人,王爷给什么,草民便用什么,便是换洗衣裳都不需几身。倒是有些话,还得人提前说清楚才是。不知王府谁管帐目?草民抽空和他报下帐。”
他是急性子,说让她搬就搬,那她也就尽快和他把银子交割了吧。
贺琮是不知柴米油盐那拨的,他平日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虽说年入不丰吧,可有人打理,他花起来绰绰有余,从没有捉襟见肘的时候。
听顾卫卿答应的这么痛快,又笑得这么明媚,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他怎么有一种自己是肉,被顾卫卿盯住,要狠狠宰一回的不寒而栗呢?
他嘲笑顾卫卿:“你就这么急?本王还能少了你一文钱不成?是不是这银银交割不成,你便以此要挟本王,就不搬了呀?”
顾卫卿道:“王爷自是不会食言而肥,草民就更不会,可王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草民家每日里要花销,若王爷手头方便,不如先给草民一年的花用?”
第135章敲他竹杠
贺琮倒没想太多。顾卫卿一向就这德性,提到银子就两眼放光,且她是个相当务实的人,银子不揣到自己口袋里那就不算她的银子。
贺琮道:“也罢。横竖本王没事,你算帐的时候本王在一旁瞧瞧,也权当长长见识,得旁人又在本王背后议论是非,说本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顾卫卿才不怕他看,只没什么诚意的安慰他道:“谁敢背后这么编排王爷?那都是不明真相的人心怀嫉妒,所以刻意诋毁王爷罢了,王爷别当回事,您英明神武,受人敬戴,那是要承继社稷、造福万民、青史留名……”她顿了顿,一副歉疚的神情:“……总之是很了不起的人,恕我才疏学浅,实在是万千种言语都不足以形容王爷之伟岸,您何必和愚昧小民们计较。”
这话,夸还不如不夸呢,什么承继社稷?父皇早把太子之位定下了,自己敢有二心,那就是不臣不轨,死无全尸的下场。倒也是留名了,可那是乱臣贼子,遗臭万年好不好?
他就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拿什么造福百姓?
她是成心的,还是压根就没用心?
这么一想,贺琮又不高兴了。他自认自己对顾卫卿远远要比她对自己用心多了,可偏偏遇上这么个白眼狼,光只道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她都付出什么了?
顾卫卿却只顾着盘算自己心里的帐,用眼神无声而殷切的催促贺琮把人叫来。贺琮没办法,只好命方源把府里的朱总掌柜叫来。
朱总掌柜今年四十多岁,是贺琮再心腹没有的心腹了,他不知王爷为何传唤自己,忙匆匆赶了来。
是以什么都没带贺琮压根从来没让他报过帐。
等到给贺琮见了礼,才发现他身边还站着个年轻男子。这男子生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五官致,形容十分美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放射着灼人的亮光。
朱总掌柜心里有了谱,这就是王爷的男宠,建宁府赫赫有名的玉公子顾卫卿了吧?看来王爷果然宠他,竟是无时无刻不带在身边啊。
不提他心里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