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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但该知道的他一点儿都不疏忽。顾卫卿所说没错,纵然她有近百亩的茶叶,又有茉莉香片的独家秘方,可她只能以贱卖茶叶为生。
她的茶铺说得好听是茶铺,其实应该说茶点铺,里面并不以销卖茶叶为主,反倒是以卖小吃、现成的茶水为主,饶是如此,她一年还要上交官府极重的税银,否则便以重罪论处。
不过她倒真不客气,一开口就要把整个建宁府销茶的权限搂到手。她可真敢要,一旦有了这个权限,别说一年二十万两了,翻十倍都不止。
贺琮点着她笑了笑,不掩嘲弄的道:“顾卫卿,你可真让本王刮目相看啊。”贪财到这份儿上,也算得是难得一见,且敢贪到他头上,更是胆大包天。
顾卫卿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王爷言重。当然草民不会独吞这份私利,草民也是替王爷着想嘛。您看,这里本就是王爷的属地,可王爷除了占了个王爷的名头,又能有多少实惠?”
百姓有吏部派来的官员治理,各项税不经他手,直接送到京城,他所能得的,不过是当今圣上手指缝里漏的那么一星半点罢了。
他若能把封地的实权都拿到手,日子不要过得太舒坦。
先拿回茶叶的经营权,只是试探当今陛下的第一招而已,若是陛下反弹过于强烈,那就徐徐图之,若是陛下一时糊涂,开恩给了他呢?他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贺琮却连连摇头,财帛动人心,可代价太大。万一操作不慎,他连目前的闲散王爷都当不成了。
顾卫卿不以为然:“王爷天皇贵胄,尊贵无比,自然视钱财如粪土,可王爷不觉得,您这样悠闲安逸,不是白白辜负了老天对您的厚爱吗?换句话说,您若长此以往,只怕这闲散日子也过不了几年。”
顾卫卿的话着实不算太客气。贺琮身为王爷,却一味的只知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为了苟活,明哲保身,一辈子活得憋屈、窝囊,简直有负他的身份。
被一个女人给赤裸裸的鄙视了,贺琮这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打量着顾卫卿,一言不发。还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女人,樱眉秀长、眼睛清亮,挺翘的鼻子透着勾人的媚惑,那红润的樱唇更是诱着人往前凑近,品尝、享用个够。
除了比初见时少了遮掩,其它的都没变,可就是这个没怎么变化的女人,越发像是一剂毒药,让人一旦沾染上就欲罢不能。
如果不是将顾卫卿早就调查了个底掉,贺琮真要怀疑她是父皇或是哪位皇兄、弟派来的卧底,想方设法的引起自己注意,勾起自己的好奇心,撩动自己的心绪,再鼓动自己的野心,就为了一步一步中她设下的美人计,好陷他于万劫不复。
如果都不是,这女人也太可怕了,她才多大?对敛财太执着,野心太贪婪,手段太毒辣,对她自己也残忍冷酷,就是比朝堂上勾心斗角、玩弄了一辈子权术,狠起来能置对手身首异处、家破人亡的政客不遑多让。
第137章事关子嗣
和她一比,贺琮深觉自己整个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不仅枉为王爷,甚至连个男人都不配当了。
他难道就真的不知道银钱所能带来的好处么?他难道就真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知吃喝玩乐么?他难道就真的甘心做个受制于父皇,将来受制于太子殿下的傀儡么?他难道就真的甘心认命,并坐以待毙么?
不是,他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皇家无父子亲情,兄弟之情就更可笑,他若不是为了自保,何必跑到这离京城天遥地远的闽州?甚至到了这儿仍是放浪形骸,不敢励图治,不敢招贤纳士,更不敢招兵买马。
但饶是如此,远在京城的父皇和兄弟们也未必就相信他,心里不定怎么揣测他的居心,甚至就以为他是韬光养晦,只待时机一朝一鸣惊人呢。
他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看他。
是人都有好胜心,何况是贺琮?他打小就敏感、自卑,越是如此,表现得越是逞强、斗狠,谁不背后说他心地狭窄、睚眦必报?
但那都是小打小闹,打心里,他还真没觊觎过那个位置,他所想也不过是安生度日罢了。可面对着年纪、阅历、身世、经验都不如自己的小女子顾卫卿,贺琮竟自惭形秽。
迎着她那激情满满,似乎不知道什么是挫折和困难的眼神,贺琮莫名其妙的心虚了。他不甘心承认自己不如人是一回事,察觉到这种差别就是另一回事了。
贺琮半晌才压下心头各种复杂的情绪,道:“顾卫卿,你究竟……为什么这么贪财呢?”
其实他想问的是,顾卫卿,到底你这颗心是什么做的?
顾卫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她不是贪财,却又觉得和贺琮这样的人是讲不出什么道理的,她轻笑笑,道:“王爷,不是草民故弄玄虚,几年之后,不,或许三五个月之后,你就会明白,草民今日如此贪财的缘由。”
“嗤。”贺琮不屑的嗤笑,好像他多稀罕知道似的。
顾卫卿并没有急着催促贺琮即刻就有个决定。
她也只是在赌而已。她不敢赌贺琮会真的把这个权力交给她,她只是赌贺琮不是个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胸无大志,她赌贺琮不会不明白她所说的话背后所代表着的巨大利益,她赌贺琮就算不会让她得偿所愿,也不会立刻就同她翻脸。
顾卫卿说过就忘,好像她对贺琮的决定并不感兴趣一样。
贺琮心内五味杂陈,对顾卫卿就格外粗鲁,他将顾卫卿扯过去,扣在自己身上,凶狠的亲了个够,直到她气喘吁吁,两颊泛起潮红,眼睛里一片水雾,不复刚才冷静、自持的模样才罢休。
顾卫卿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儿。
贺琮却犹不甘心。
也只有在床榻上,他把她操弄得和个布偶娃娃也似,她不会再用她那小脑袋瓜算计他,也不会再牙尖嘴利的找他便宜,他才有点儿成就感。
说起来有点儿不齿,简直胜之不武,可自古以来兵不厌诈,他和她本就是以强权开始,纠缠的过程中也别妄想有多纯粹,他自身有优势可以凭仗,为什么不用?
况且男人和女人本就力量悬殊,身体上多有差别,他要是连在个女人身上都找不着优越感,他就更别活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顾卫卿着实青涩,在床榻之间她完全处于被动,他可以随意摆布。但贺琮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之所以如此柔顺,并非有多爱他,只是因为时势所迫,她不得不屈服。
甚至,因为她从他这儿得到了她想要的好处,她贡献出她的身体,不过是迷惑他心神的工具和手段而已。
只要一想到两人相处之时,极大可能便是后者,贺琮便把所有的怒火、不甘、愤懑、痛恨都化成了冲刺的动力。
真想就在这一刻弄死她。
可偏偏她柔得像一泓水,无处不在的包裹着他,让他有一种如入归境的安宁和踏实,两人水乳交融之际,那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