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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要得到,得不到就想方设法,再得不到就死缠烂打,用她们“柔弱”做武器,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是两相利用,那就来吧。
曹珠被苏朗如此打量,莫名的发冷。
苏朗见她脸颊微红,越发心中冷笑,开口道:“你有什么本事?我既花了银子,总不能买个废物。”
曹珠不想他说话这么直接、刻薄,尴尬的红了脸,道:“我……我爹是郎中,打小我就帮爹采药、晒药、切药、熬药,会做药膳。”
苏朗半天不说话。
曹珠心下惴惴。
苏朗又道:“昨儿是怎么回事?那人是你叔叔?怎么倒要把你妹妹卖入烟花之地?”
曹珠眼圈立时就红了:“也算不得亲叔叔,只是五服之内的一个堂叔,因父亲病重,没钱买药,他去母亲跟前花言巧语,说是要带我们姐妹寻个做工的地儿,保证既轻松,月钱又高……”
苏朗嗤笑:“总有无知妇孺会相信这样浅显又拙劣的谎言。”
在这世上立足,付出百倍、千倍辛苦努力,尚未见得能有五分回报,哪有不付出就有天上掉偌大馅饼的好事?
曹珠又羞又愧,忍着羞辱继续说下去:“因我年纪略长,那鸨母便不大情愿,只相中妹妹年纪小,听话柔顺……”
自然是年纪越小越好调教。
都打的好主意,可惜遇到了他。人生总是充满变数,谁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诚如他之于曹珠,也如曹珠之于他。
曹贝已经醒了,怯怯的唤曹珠姐姐,曹珠拉她给苏朗磕头,谢他的救命之恩。
苏朗道:“你妹妹太小,什么都做不了,跟着你还是个累赘……”
曹贝遭到嫌弃,眼圈就红了,曹珠咬着唇不吭声,她想求苏朗发发善心。
曹贝送回去,也难逃继续被卖的命运,这回有苏朗,下回没他搭救,她难保不被再度送入火坑。
苏朗道:“我替你留你妹妹一段时间,如果她可堪大用,再寻出路。”
曹珠喜出望外:“大恩不言谢,曹珠必肝脑涂地,以报九爷。”
苏朗不置可否,她谢得太早,他留曹贝是假,拿她做个人质是真,有曹贝在手,不怕曹珠不尽心竭力。
这世上哪有彻头彻尾的好人?而且做好人的意义又在哪儿?如果说好人的存在就是给坏人、恶人垫脚,他苏朗怎么甘心?
苏朗扔下曹珠姐妹,出去一趟回来,将曹珠留下,把曹贝送走,只道:“我替你妹妹找了个习刺绣的活计。”
曹珠十分感激。妹妹年纪小,不笨不呆,就缺机遇,如今有门路学门手艺,不愁将来养不活她自己。
她送曹贝出门,百般嘱咐:“多用心,别偷懒,也别怕吃苦,勤学苦练,多学本事,姐姐有时间就去看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苏朗则很快将曹珠的身契弄好,将她交给秦月,叫她务必先好好学学规矩。
第159章不合时宜
顾卫卿自知到了清算的时候,因此贺琮提出要回王府,她便殷勤相送。
贺琮取笑她:“卿卿这是要十八相送么?”
顾卫卿:“……”要不要说得这么肉麻?她和他还能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是怎么着?
她索性大大方方的道:“草民家务已了,是向王爷兑现前诺的时候了。”
贺琮眸光转沉,顿了顿,呵笑一声道:“卿卿果然果决。”
顾卫卿垂眸道:“草民却十分希望自己少了这份果决才好。”
她不欲让人看自己的软弱和笑话,仅此而已。
她这么爽快,贺琮也不甘示弱,回府下了马,没等站稳,就扫了一眼慢了半步的顾卫卿,没好气的吩咐方源:“叫孙太医过来开方子,立马去抓药、熬药。”
方源还莫名其妙:这是顾公子又哪儿不舒服了?
待见到贺琮凶恶的眼神才明白过来,不敢吭声,麻溜的退下去。
贺琮一把攥住顾卫卿的手腕,拖她前行:“跟本王走。”
顾卫卿亦步亦趋的跟着,道:“王爷不必草木皆兵,草民来都来了,还能跑了或是后悔怎么?”
贺琮啪一下甩开她的手,画蛇添足的道:“笑话,本王会怕这个?谅你也不敢。”
本来贺琮的心情似乎没那么坏,他始终掌控着顾卫卿,一直以慵懒又悠然的心态示人的,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或是她做了什么,又触怒了他的小心眼,让他又变得如此狂躁,看谁都不顺眼,很想扑上去咬两口的模样。
贺琮进了寝殿,顾卫卿犹豫了下,站在门口没动。她左右望望,见没人上前,方源又不在,只好闭嘴。
贺琮气咻咻的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见是凉茶,抬手就想砸。手都举起来了,又放了回去,自失的一笑:他这么生气做什么?不是一直都按着他的意愿来的么?那他还恼什么?
从前顾卫卿说他喜怒莫测,他还觉得那是她夸大其辞,可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心思多变,竟是怎么着都不遂心了。
他尚且如此不能自知自己的心思,别人又该如何?
他这才看见顾卫卿没跟进来,贺琮大步踱到门口,问左右四顾的顾卫卿:“几天没来,你倒生分了?等着本王请你呢?”
顾卫卿奇怪的看他一眼,摇摇头。
他不忌讳么?就算再怎么想要一个清晰的结果,这种事也轮不到他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吧?
顾卫卿道:“草民还是回原先草民住的偏殿吧。”
贺琮恼怒的道:“本王不放心。”
顾卫卿微微一窘,随即了然的道:“那草民就当着王爷的面喝了药再走。”
贺琮:“……”他,妈的!顾卫卿,你怎么敢如此歪曲老子的心思。
很快有侍女送上煎好的药
不只有一碗,而是一排六个白瓷甜碗。
顾卫卿轻笑一声:贺琮行事一向如此直接粗暴,他是在告诫她,如果她敢试图打翻一碗药汁,他就能灌她六碗。
何必?
她伸手去端药碗。
动作不见迟疑,却深深的刻在贺琮的脑海里。也不见有多痛楚,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格外的鲜明和引人注目。虽未说话,却仿佛说尽了千言万语,只余虚乏。虽未惨怛哭号,却似已经流尽了毕生之泪。
贺琮忍不住刺她道:“卿卿,你最好别报太多侥幸。”有些事,他可以容忍、退让、纵容,但有些事,绝对不行。
顾卫卿轻声道:“草民没有,是王爷多虑了吧?”细白的手指端着药碗,几乎与那碗融成一色,顾卫卿并没急着喝,反倒是送到贺琮跟前。
贺琮挑眉看她。
顾卫卿眼光清湛,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带了几分撒娇似的道:“王爷喂我喝。”便是毒药,也要你亲手喂给我喝,这样才能让我更死心。
贺琮以冰冷而愠怒的目光回击她:怎么想的?她?
顾卫卿道:“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其目的也不过是寻求最大的价值,草民想寻求的就是王爷的决心。”
只有认识到他的决心有多坚定和强悍,她才能认识到自己的抵抗有多无力。说白了还是给自己一个更能过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