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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王爷是云端上的人物,草民只是地底的水草,此生只能仰望,不敢有所奢想,能有如今的交集,于草民来说已经是三生有幸。”
下巴一痛,贺琮强迫她抬起头,眼神灼灼的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话?”
怎么看也不像生气了的模样,但他神情太严肃了点儿,不知道这话又触到他哪根神经了。顾卫卿小心翼翼的道:“是,都是心里……”
没等她说完呢,贺琮俯身近前,吻上了她的唇。
心上开出了一大簇花,比牡丹富贵,比玫瑰浓艳,比杏花多姿,比梨花纯净,比菊花坚韧,比梅花风骨。
有多少语言都难描难画,有多少滋味都难以形容。
这一刻,贺琮只想把时间永远的停驻。什么身份、地位,什么真情、假意,只有这一刻的欣喜、激动,还有她看他时的真情和她甜得似蜜般的誓言。
谁管从前?他们在此时拥抱在一起。谁管以后?他们早晚都会死去。只有现在,他有她,她也有他,不管她的心里有多大,不管他的心里有多小,此刻都只容得下彼此和对方。
第199章爱恨交织
可再美的梦也是会醒的,怀里的顾卫卿气息局促,用小拳头捶着贺琮,把贺琮给敲醒了。他猛的推开顾卫卿,听着顾卫卿解脱般的大口呼吸,心里是拧着的疼。
夜色漆黑,是人心脆弱时最好的掩护,没人能瞧见贺琮脸上的绝望。
特么的,个小骗子,道行越来越高了,这谎话说得多有水平,跟他么的真话一般无二。
偏偏他信了。
信也就信了,哪怕被她骗到死,也是高兴的。可他偏偏又是清醒的,知道她的话根本不能信。
要怎么才能信她?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悲,不管顾卫卿可不可信,在她选择了做男宠而不是做他女人的那一刻,他对她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信任可言。
不是都说山无棱、天地合,始敢与君绝吗?顾卫卿若真的拿他当成最重要最珍贵的人,不会连跨越他们之间障碍的勇气都没有。
贺琮呆呆的站着,满心茫然,顾卫卿与他近在咫尺,他却觉得,怎么也触摸不到她的内心。本来有没有她,他都能以王爷之尊,肆意而无所忌惮的好好的活着。
可现在不同了,在他强行把她劫进自己生命的时候,不知几时,她竟已经比他预想的还要深刻的烙在了他的心里,再拔出去,就像拔出肉里的刺,沾带着他的肌肤、心肝都是疼的。
顾卫卿用袖子抹了抹唇,好像这样就能抹掉贺琮留在她唇上的痕迹似的。她能感觉到贺琮的矛盾,但于她来说又有什么特殊意味?他怎么想,他怎么认为都不重要,甚至他怎么待她都不重要,她选择什么方式活着才最重要。
顾卫卿打了个呵欠,用手心挡了,疲倦的道:“王爷,草民送您回去歇着吧。”
她累了。搭对完了他,她好回去歇着。
贺琮看她如此平静,心头一口老血又差点儿没涌上来。你说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脸皮厚也就罢了,她连女人的廉耻之心都没有。
她就是有那个本事,哪怕天底下的人都在用刻薄、难听话骂她的八辈祖宗,她也能置若罔闻,照样我行我素。甚至不管他怎么当众猥亵她,轻薄她,她也能淡然处之,并不会受到内心的谴责,从而衍生出多大的痛楚来。
反观他,只是看着她,挨着她,稍微触碰一点儿,就欲,望汹涌,难以自持,可偏偏她身怀有孕,他不能放纵,只能看不能吃,没的憋屈着自己。
贺琮无所谓的笑笑,嫌弃的对顾卫卿道:“本王用得着你送?”
顾卫卿不明白他怎么又不高兴了。难道说自己拍巴屁拍的马腿上了?他这人就喜欢她直来直去的说不喜欢他?是不是她越不喜欢他,他越能信任她啊?
那,她下回一定长教训。
顾卫卿陪笑道:“草民知错了。”
张嘴闭嘴就这一句,她到底真知错还是假知错?一想到她很有可能从自己的情绪中衍生出以后再不拿他当回事的念头来,贺琮就更郁闷了。
他做出温柔的情态来,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和的道:“傻,本王一个大男人,哪里用得着你送来送去的,本王关心你还来不及呢,天也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去。”
顾卫卿心跳了跳,刚才他那架势就不像是个能控制得住他自己的,虽说两人有约定在先,可他真要是霸王硬上弓,她还能怎么样?
绝不能给他登堂入室的机会啊。
顾卫卿呵呵笑了两声,道:“草民多谢王爷挂念,不过,还是别了吧,王爷今晚饮了几杯酒,天凉别吹痛了头,还是早点儿回去让人备上一碗醒酒汤……草民自己回去。”
贺琮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包袱,道:“也好,本王叫人送你回去。”
着人送她,顾卫卿没意见,乐颠颠的朝贺琮挥手:“王爷慢走。”将手里的包袱丢给上前的小公公,转身就走。
贺琮气得这个磨牙啊,上前两步伸手把顾卫卿扳了回来。
顾卫卿愕然道:“王爷,还有吩咐?”
贺琮道:“你刚才是不是落了什么?”
顾卫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没有啊。”能带的她都带上了。
贺琮失笑道:“哦,莫非本王看错了?竟不是你袖子里掉了东西么。”
“……”顾卫卿下意识的去捂袖子:“呵呵,没,没有。就是地上有什么东西,也不是草民的。”
心里却在哀叹:我的银票啊。
她叽哩骨碌的转着眼睛往地上瞄,见什么都没有,她就知道这是贺琮在诈她呢。
贺琮意兴阑珊的挥手道:“那就罢了,横竖不是你的。”
顾卫卿道:“王爷说笑了,草民什么不是王爷的?”
贺琮反唇相讥:“那倒也是,可你别妄想本王什么都是你的。”
顾卫卿:“……”
难得见顾卫卿被自己噎得张口结舌,贺琮心情大好。
顾卫卿悻悻的道:“草民自然不敢做此痴心妄想,王爷您太多虑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草民有手有脚,养活自己和家人总是不难的,至于什么大富大贵,草民从未奢想,那些该草民拿的,草民一定会尽力争取。不该草民拿的,草民绝对不会染指。”
她便是受旁人给的好处,也不是白的,除了占着他的名头,她也没让他白出头。至于将来替贺琮卖命,她也只会取她该得的好处。
贺琮磨了磨牙,拿她是真没办法,道:“你可别光嘴上说大话,本王可还指着你给本王开源节流呢。”
顾卫卿眼睛湛亮,比刚才还要严肃正经:“草民拿项上人头发誓……”
“行了吧,你人头忒值钱呢?本王不稀罕,你换个新鲜点儿的花样发誓。”
顾卫卿又不肯发誓了,她展颜一笑,道:“王爷不信草民也是人之常情,不若草民先做给王爷看如何?”
贺琮倒没出言讽刺。做茶农,顾卫卿是长项,可做生意,她也很有天份,不说别的,就她心眼儿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