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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职了。”
撤掉卫刚,相当于釜底抽薪,她总会觉得为难吧?
哪成想顾卫卿仍是淡然的道:“其实本来就是大材小用,不过是草民看卫刚实在无聊,才替他找点儿事做罢了。”
贺琮:“……”
他很想把这十个孩子的卖身契拿到手,看顾卫卿如何应对。
顾卫卿随手摸了摸,道:“唔,草民忘了,这身契还在顾尚那,若王爷不急,草民回头就让他给王爷送过来?”竟是毫不在乎。
贺琮气闷的道:“顾卫卿,你到底有没有自己最在乎最怕别人夺走的东西?”
顾卫卿烦躁的拨拉开他的手,抱怨道:“草民不舒服,王爷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如今她腹部越发突出,孙太医不只一次的听她抱怨每天呼吸都难,尤其吃饭的时候更受罪。吃得少了,她营养不够,可吃得多了,她胸口疼。
到这时候孙太医不敢给她开太多的药,只能嘱咐她多走多动,少食多餐。
越是临近生产,孙太医对顾卫卿越不敢掉以轻心。
女人生孩子,状况层出不穷,母体没一个强健的体魄,很容易生产时一尸两命。但也不是产妇越胖就越好,要知道凡事都不可过,有时候补得越多越是催命符。
妇人自己胖倒罢了,顶多是坐卧行走不便,可有的妇人吃进去的营养全补到了孩子身上,到时候胎儿身形巨大,又遇着宫口窄小的初产妇,那才是要人命呢。
不只孙太医焦虑,贺琮也不遑多让,否则他也不至于亲自来接顾卫卿回府了。听她抱怨,忙松开手,转而握着她软绵白晰的小手。
顾卫卿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睁开眼睛盯着华丽的车帘,想了想道:“王爷要听实话吗?”
贺琮没好气的道:“说。”
顾卫卿笑笑,道:“您生什么气?从来忠言逆耳,真话噎人,没谁不喜欢听好话,可好话里九成九都是夸张和虚假。您既要听实话,草民说得哪句不入耳,您可别怪罪草民。说实话,草民不是没有最在乎最怕失去的人和事,只是……”她从长睫中看她一眼,不掩狡诈的道:“王爷张着天罗地网,就等着草民往里跳呢,草民不敢有。”
她喜欢什么,他必剥夺什么,她练就如今的绝情寡欲,都是他逼的。
贺琮怔了下,伸手搭上她的腹部问:“那,这个孩子呢?”
第254章义正言辞
顾卫卿心里打了个,不知道贺琮是不是又抽风了,突然想起这孩子身世来,嫌他碍眼,想除之而后快?
她尽量不带感情,色的道:“王爷这话,倒像草民能做主似的。”
顾卫卿不是没察觉到最近贺琮态度的极端转变和他对她隐隐的失望,可她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对她好,她怎么可能接受得理所当然?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她和他也不是门户相当的男女,更不可能有个寿终正寝的正果,所以他对她好,她不相信是人之常情,她只能不断的用最消极最落魄的结果警醒着自己,就怕自己再被他迷惑,失了判断的准确,犯下更大的错。
他对她坏,再坏也就那样,男人折磨女人,不外就那么几种手段,她是真不在乎。况且又有周萱比量着呢,不过是一个不情愿,一个心甘情愿罢了,可归根结底,实质没什么不同。
顾卫卿自认她再修炼一辈子也达不到周萱那种对男人生冷不忌的程度,但女人的贞节于她来说真是最没用的东西,她不会死守着。
而且她总结出经验来了,她越在乎的东西,贺琮越非要抢过去打得稀碎不可。反之她越不在乎的东西,他越非要逆着她的性子,一股脑的塞给她。
有他恶作剧的脾性,也有他就是看不得她好过的意思在里面。
他自己不痛快,他就让她跟着一起恶心。
顾卫卿便尽量的不表达自己的好恶,甚至即使有,也非要扭着性子违心的反着来。
对这个孩子就更是。
先前她那么想留,贺琮非得不许,后来不知犯了哪根筋,他同意了,到底是出了曹珠投毒这事儿。她不想要了,他却又抽了疯,和什么似的,非逼着她生。
顾卫卿现在摸不准贺琮的脑筋不定哪天又变回去了,所以她尽可能的没什么好恶。这孩子她想要的时候,他逼着她打掉,她不想要了,他又死活非得让她保,从始至终,她都被他拿捏着心肝任他把玩,她说与不说又有什么用?
贺琮不是不解她的怨念,可她的这种冷情冷性,还是让他十分恼怒。他恨恨的想:那是你自己的崽子,你不是心心念念就为了要个崽子么?怎么眼瞅着要生了,你反倒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了?是不是嫌弃那是老子的种啊?
他也不想想,到现在顾卫卿还蒙在鼓里呢,何曾将这孩子与他有过联系?
贺琮神色莫名的看她一眼道:“好像你没能做主似的。你一心想要替顾家延续香火,挖空心思,手段百出,到底让你得了手,怎么,还不满足?”
他这话也听不出什么鲜明的态度来,顾卫卿只敷衍的道:“草民哪敢?说到底还是王爷恩典,草民很感激王爷……”
贺琮一摆手:行了吧,成天把“草民不敢”、“草民很感激王爷”挂在嘴边,可她行动上没有一点儿表示。
顾卫卿见他不说话,可那眼神满是愤怨,不知自己又哪儿惹着了他,被他盯得发毛,生怕他又要对她起了邪念,当下只好讪讪的道:“王爷,草民,能不能回趟家啊?”
话没说完呢,见贺琮冷丁盯着她看,吓得顾卫卿立时闭嘴。这也成了逆鳞,不能提?
贺琮没好气的道:“本王来接你不就是回家的吗?”
顾卫卿:“……”能不能别装糊涂?她说的是回顾家,不是他的王府!那是他的地儿,跟她有一文钱关系没有?
但贺琮眼神冷森森的,大有你敢提顾家试试?顾卫卿只好缩了缩眼神,认命不开口。
这些日子,他们两个看似相敬如宾,不过是她刻意小心奉承,而他刻意俯就罢了,但心里始终别扭着,他高兴时,她胆战心惊,怎么也笑不出来。他不高兴了,她努力的想要逗他笑……
她终于跟他一样变态了。
顾卫卿忽的一捂腹部,秀眉轻蹙,一副西子捧心,弱不胜衣之态。
贺琮差点儿没跳起来:“你怎么了?”
顾卫卿缓了一会儿,才道:“疼。”刚才孩子狠劲踹了她一下,要不是在车上,没准她就能摔下车去。
贺琮焦虑的问道:“怎么会疼?离生不是还有一个半月呢?”
顾卫卿实在懒得跟他解释,这是正常胎动好不好?再说越到生产之前,腹痛越频繁越剧烈好不好?
她只好道:“孙太医说怎么也还有一个月吧,不过也说不准,提前或迟后十几天都正常。”
顾卫卿的秀眉还皱在一起,看得贺琮直想伸手,替她抹平眉眼间的轻愁。他手痒痒,却终究攥紧了,挪开眼神道:“本王都准备好了,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太医、稳婆、奶娘……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