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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照料这个孩子?
要早知道用孩子也拴不住她,当初还真不如不让她生。
罢罢罢,你既无情我便休,他贵为王爷,何患无妻?她既毫不珍惜,又不留恋,他也不必再把她放在心上。
贺琮召卫刚等人回京,没什么犹豫的便同意了景帝的赐婚。
腊月,贺琮娶徐氏女为妃,并在岳父和舅兄的支持下,留在了京城。一年后,徐氏女生下贺琮嫡长女,因产后失血过多,不幸亡故,贺琮十分伤心,请封嫡长女为长乐郡主。
其时他已经在朝中立足,短短一年时间,做了三五件大事,又平定北戎有功,很得景帝器重。
贺璋怀疑周家有背主另投之心,这得益于周萱上蹿下跳,大肆替贺琮拉拢、兜搭京城权贵世家,终于忍无可忍,对周家大开杀戒,屠尽周家满门。
给周萱一个教训是其一,其二则是意在警告贺琮,周家并非他牢不可破的靠山。
这一招敲山震虎确实让许多人老实了不少,可富贵险中求,那些老牌贵族、开朝功臣不敢妄动,却不代表没有新锐想要剑走偏峰,是以支持贺琮的仍然不少,只不过从明里转为了暗里。
贺琮不为所动,竟又娶柳家嫡出五娘为妃。
柳家五娘与太子妃是堂兄妹,因贺琮有隐隐与贺璋争峰之势,太子妃不惜与柳家反目。
周萱欲为父兄报仇,买通太子府侍妾姜氏,致使贺璋暴毙,太子妃遭受打击,一厥不振,哀伤过度,于次月不慎落水而亡,有传她与太子夫妻情深,夫死不肯独活,这才殉情,也有人说她死得蹊跷,有人在她平素饮食中下了药,才使得她日益神恍惚,又被人恶意领到湖边,狠心将她推入水中,这才导致她香销玉殒。
可景帝因中年丧子病重,刑部查来查去,毫无苗头,这桩公案只好不了了之。何况贺璋年纪轻轻,死于马上风,好说不好听,夫妻二匆匆下葬,不两年,已经再无人提起先太子和太子妃。
贺琮风头无两,虽说景帝无并再立太子之意,但他龙体欠安,时常把贺琮带在身边,议论国事时没少问询他的意见,大有亲自教导之意,朝臣中越发暗流涌动,先太子一派越发消沉,立贺琮为储君的呼声甚嚣尘上。
但景帝始终岿然不动。
他在这个位置待久了,和所有的皇帝一样,都想千秋万古,长生不死,就算明知道不可能,却仍然不愿意早早的立了储君。
有个太能干的太子,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威胁,越发衬得他老迈腐朽,尽管那是他嫡亲的儿子,他也不要生出激愤之心来:你们的一切都是老子给的,可你们却要踩着老子的血肉登上峰巅?怎么可能?!
不管景帝心思如何,他身体渐危是事实,顾卫卿出海第三年春四月,景帝驾崩,临终前,到底不情不愿的在传位诏书上盖上了玉玺。
直到死,那颗玉玺也还捏在他手心。
贺琮办完了景帝的葬礼,三日后举行隆重的登基大典。柳氏五娘为后,徐氏追封为贤德皇后,其所出嫡长女贺萌被封为毓秀长公主,柳氏所出的嫡长子贺昆为太子,其余妃诸女各有分封。
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封周萱为瑶仙公主,将建宁三百里封地尽皆赏赐于她。
四月末,天气已经渐暖,方源匆匆进了御书房,见贺琮还在和朝臣们议事,脚步顿了下,终于候在了门口。
不一时朝臣们鱼贯而出,贺琮揉着太阳穴,沉声道:“方源,你有急事?”
如今他已经是宫中大总管,等闲小事都有小太监跑腿,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能惊动他了。
方源上前,回道:“陛下,小小姐到了中州,可惜路上遇到劫匪……”
贺琮无动于衷。
他对小长言的感情是矛盾的,他当然喜爱她,可面对她,就会想到此生最大的耻辱和挫败,所以他不肯面对她,是以这两年,他派人在建宁好生看顾小长言,他却一次都没再见过她,若不是他登基称帝,实在说不过去,他也不会宣小长言进京。
方源心底叹气,知道自顾公子走后,陛下越发喜怒不形于色。当然这是好听的,难听的是陛下已经很少对什么事什么人动声动色。
他自顾自说下去:“小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有些惊吓失神。卫猱的意思,是在中州休整几天?”
贺琮唔了声,道:“知道了。”
休整就休整,什么大事,也值得他颠颠跑过来禀报一回?
方源对小长言是十分惦记的,这两年贺琮一副“国事缠身,无暇他顾”的情态,方源却始终对顾长言关爱有加,时不时就派人千里迢迢的送些礼物给顾长言。也就是有他这么照拂,否则小长言哪里还能得到府中人的尊敬?
如今陛下的儿女都有了分封赏赐,可小长言连当年的郡主都没得,还是平民一个,方源有心说句情,见贺琮这般黑脸,只好打消念头,道:“卫刚来报,码头有船队……回来了。”
第360章番外二儿子
方源这话才落地,贺琮猛的抬头怒喝道:“你说什么?”
这几年就没人敢提顾卫卿,再严重些,发展到没人敢提建宁,更甚者,凡是能让陛下联想到顾公子的,谁也不敢吭,就怕一把邪火烧到自己身上,遭了无妄之灾。
方源虽是近臣,跟着贺琮这么多年,历经风雨,可在这事儿上他也不敢触贺琮的逆鳞。陛下不比从前,虽说养气功夫越来越好,但真发起脾气来,可真是雷霆之怒,只有比从前更狠的,他可禁不起。
“……”方源只能再度重复了一遍:“出海的船队回来了。”
船队回来,意味着什么,贺琮和方源心里都明白,可贺琮哪里肯直接问出来?他心里跟一团火似的在烧,啪一下把砚台砸下去,怒道:“朕看你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呃……奴才知罪。”方源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贺琮打从决定娶妃,在京中落脚,没多长时间就打发卫刚回了建宁,他交待卫刚的任务只有一件,那就是守好逍遥王府。
说好听了,那是他最后的归属地,万一京中失手,他还可以退守建宁,可方源却不这么认为。谁不知道卫刚是个死心眼,交待他的事,发生再多情况,他也能一板一眼的做好,哪怕丢了自己的小命也在所不惜。
方源绝对有理由认为,陛下留卫刚在建宁,为的就是时刻盯紧码头,看顾公子何时回来,不然怎么那边才看见船队的踪影,离码还有有几天的距离呢,卫刚的密信就已经到了呢?
贺琮眼睛通红,把殿中所有东西砸了他也难消心头之恨。顾卫卿,她怎么还敢回来?三前年逃之夭夭,三年后放心大胆,她就有把握自己能对她既往不咎?
可他又害怕,害怕她真的胆小如鼠,出去了,不管生死荣辱,但凡有了落脚地,她就再不肯回来。
短短一瞬,贺琮自己已经在天堂地狱走了好几个来回,一颗心跟油煎火烤一样的煎熬。他好不容易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