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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既不能给她带来荣耀,也不能给她带来利益,看似明的一个人,其实是最蠢最蠢的傻瓜。
贺琮报着泄恨的态度,冷静的等着顾卫卿的近一步动作,他想要在最关键的时刻给她致命一击,好让她对自己屈服。
可直到方源和孙太医回来,那边又安静得仿佛从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没人劝他对这个孩子怎么怎么样,从前方源或许还会多嘴,顶着他的怒火说几句诛心的话,可现在他年纪渐长,处事越发平稳,轻易不再开口。
贺琮只当他学乖了,其实方源是和他疏远了,皇帝的位子不是好坐的,谁在上头,时间长了都注定要成为孤家寡人。
方源不过是个太监,他能对贺琮造成什么影响?他只不过是个奴才,贺琮对他再倚重,也不过是因为他好用、听话。
他有几颗头,敢一再为了贺琮不愿意听的人和事而再三触怒他?何况顾卫卿也未必领情,方源亲眼见过,方知顾卫卿并不是拿乔做戏,离了陛下,她只有活得更悠游自在,至于做不做嫔妃,她压根不稀罕。
贺琮憋着一口气,想等顾卫卿认输,哪成想最后气着的也是自己。他久居高位,已经少有耐心和虚心,但凡有什么人忤逆于他,他只会想着报复报复再报复。
遑论是谁。
第364章番外六说客
贺琮五七生辰,他诏告四海,大赦天下,意欲要九州同乐。
周萱得诏,三月底出发,五月初已经进了京,她地位不同一般,进京先来看贺琮。贺琮早知道她要来之后,就有些彻夜不眠的意味。
方源婉转的劝了几回,他倒也没什么不悦的神色,可到底只是睡不着。待周萱递了折子,他即刻就叫她进宫。
周萱一如往昔般明艳娇媚,眼角眉稍都是勃发的无限春,情,她不无抱怨的道:“六哥,好端端的,你怎么要宣我进京?不就是个生辰嘛,我记着呢,礼物也早给你准备好了,这大老远,你何必让我奔波这一趟。”
贺琮虽然烦她,可如今也难得有人肯同他如此亲昵又毫无顾忌的说话了,他道:“朕想看看你还不成吗?”
周萱跟吓住了似的抬眼看他,见他一本正经,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突的笑开道:“好啊,六哥若是觉得我好,我很愿意,那姓柳的女人,从根上属就不是什么好人,也该是时候让她下台滚蛋了。”
贺琮抚额:“别胡说,皇后也是说废就废的?再说,朕哪句话觉得你好了?”
周萱微一撅嘴,不屑的道:“行了行了,少提你那些苦衷之类的调调了。来就来吧,横竖我也好几年没回来了,也好趁这个机会给我爹娘兄嫂他们上个坟。”
她虽这么说,脸上却瞧不出来有多少哀伤,只是到底沉默下来,手上无意识的抚弄着腰间的荷包。
贺琮视线随着她的手势下移,问道:“你这荷包倒是……别致。”按说周萱身份在那,要什么东西不是最上乘的,反倒是这荷包看上去手法粗糙,也不知她是怎么瞧中的,还要随身不离的挂在腰间。
周萱笑起来,朝他促狭的眨眼,道:“六哥好眼力,这可不是一般的荷包,那可是千年难遇一只的。”
贺琮淡漠的问:“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周萱点头:“当然有,她可说过了,这是她做女红的头一件成品,头一件。她可是从没动过针线的,若不是我,她还不肯送呢。”
周萱越说越得意,索性摘下来送到贺琮身前显摆:“六哥,不是我笑话你,虽说你富有四海,可你也不是要什么有什么,起码这个人的针线,你这辈子也休想得到。”
她说得这般露骨,贺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强压怒火,眼睛里的愤怒几乎都能将眼前的荷包烧着了,却只是压抑的道:“呵,也不过如此,朕不稀罕。”
“你不稀罕啊?我本来还想说转送给你,权当给你留个念想呢,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贺琮恨不能掐死周萱。
等她得意完了,也只是淡淡的道:“不是真心,朕不稀罕,从你这强抢来的,有什么意思?”
“呵,矫情。”周萱也只敢不疼不痒的撩拨撩拨他,当下见好就,重复问了一遍:“你当真不要?不要我可起来了。”
也不给贺琮反悔的机会,立时将荷包珍重的了起来,连挂都不挂了。贺琮恶意的猜想:她气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再也忍无可忍这么拙劣的手艺了吧?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周萱不提,他可还以假装“心如止水”,她一提,他便有些蠢蠢欲动。好在周萱没什么心眼,虽然嘴头子利索,有时候扎人的很,但也不是不能忍,贺琮假装问起建宁府的旧人旧事。
周萱一一说来,自然而然的说到顾卫卿身上,道:“说起来她也有是三十许的人了,像她这个年纪,做祖母的都有了,她倒才换下男装,安安稳稳的待在内宅。可她那脾气,六哥也是知道的,哪里坐得住?这不就开始学做针线?真是笑死个人,她于别事上都很有灵气,只是女红上十分笨拙,那十指也不知扎了多少个针眼儿,这不两三年了,也才是这么个手艺,我都不好意思打击她。”
贺琮听得极为认真,周萱乘说话的功夫偷窥他一眼,见他眸光专注,一眨都不眨,恨不能把自己所说全部吸进去,或者他自己陷进去,真身实际的去瞧一瞧,心里替他泛起酸楚。这男人,一辈子也没受过多少挫折,可他把一辈子的挫折都倾注到了顾卫卿身上。打从出生起,他就没卑微过,可在顾卫卿跟前,他把一辈子的自尊都送给她踩到了脚底下。
周萱叹了口气,有些话不想说,却又不能不说:“如今长言和长愉也都大了,她便渐渐将顾家生意都交给了她们姐弟俩,有顾壹小哥几个帮衬,倒也无需她多心。我瞧她那意思,还想再往前走一步,只不知六哥的意思……”
周萱眼睁睁的看贺琮愣住,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空荡和绝望,仿佛不相信她怎么能如此残忍说出这样的话,又似乎被这些话深深打击到了,萎顿在地,无论如何也没力气爬起来。
周萱伸手:“六哥,你想开点儿。要我说,你如今日子过得顺心遂意,实在犯不着继续为难她,她有多不容易,你便是没亲眼看着,想也能想得到,她到底只是女人,不比你,如今再嫁,也不过是勉强寻个相依到老的伴,若是再耽搁几年,怕是连个人模人样的男人都找不着了。”
周萱本来是个扶他的意思,因为他实在摇晃得厉害,看得周萱一阵心惊,生怕他会当场倒地。可没等她触碰到他,贺琮已经蛮横粗鲁的把她的手拨到一边,道:“怪不得,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也够廉价的,一只破荷包就把你买了?你当朕是什么?几时朕由得你做主,是你想卖就能卖的了?”
周萱秀眉一挑,倒是没翻脸,只轻淡的道:“六哥这话可说错了,不是我偏帮外人,好歹也叫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