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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灾。
边静玉若是报名参加秋闱,会和京城的众多考生中的随机九人分到同一保。京城的考生何其多,他的同保之人是难以预测的。而这九人中只要有一人作弊,纵然边静玉是无辜的,他都将会被连累。
边静玉没有预知能力,不知道这次秋闱将是一个大型的舞弊现场,但却运气很好地避开了。这和柳佳慧的谋划无关,是因为边静玉受伤了。报名那天,边静玉惯用的右手还涂着膏药、没法写字呢!
受伤的过程有些一言难尽。
就在转发了鲤鱼的那天晚上,边静玉睡觉时忽然从床上摔了下来。睡觉时摔下床对于边静玉来说是一件基本上不可能会发生的事。他一贯睡姿良好,晚上躺下时是什么样子,早上起床时依然是什么样子。但在那天晚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就那样发生了,边静玉竟然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
边静玉睡的是大床,床下有脚踏。这脚踏就像是台阶一样,并不平整。
当边静玉摔下床时,他的右手正好垫在身子下面,被自己的身子往脚踏横面和竖面形成的直角上一压。好嘛,边静玉立时就疼醒了,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又因刚醒来身形不稳,直接滚到地面上。
宝来在卧房外头守夜,听到内屋的动静,立刻跑了进来。见边静玉躺在地上,宝来的魂都要被吓飞了。他连忙把边静玉扶起来,又连夜去请了大夫。边静玉手上的伤不算严重,因为骨头没有断。但是他的伤也不轻,反正在他的胳膊好起来之前,他肯定没法写出漂亮的字了,也就没法参加秋闱了。
人人都道边静玉的运气实在是太坏了。
谁能相信他会在睡梦里摔下床呢?事情偏偏就这样发生了。
当边静玉受伤的消息传到安平伯府中,原本一直对那方从鱼腹中剖出来的锦缎存疑的鲁氏一时间竟有些相信这就是天命了。若不是天命,边静玉怎么会好端端弄伤了手,只能遗憾地错过这届秋闱?
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伤了手,这也就罢了,却是半夜摔下了床这样荒诞的原因!
鲁氏心疼不已,而沈怡就是自责不已了。在他看来,要不是他非让边静玉去转发鲤鱼,边静玉就不会不小心把水缸砸坏了。若是边静玉没有把水缸砸坏,那么边静玉当天晚上不至于厄运缠身、摔坏了手。明明边静玉睡姿很好的!他一边自责,一边把鲤鱼捞起来送去厨房,让厨房给边静玉炖汤喝。
鱼汤熬成了奶白色,闻上去别提有多香了!
因知道边静玉受伤了,安平伯府就想要叫他回府,怕庄子上条件简陋耽误他养伤。但边静玉估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见自己肯定来不及参加秋闱了,就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玉米上。眼看着玉米一日日长起来,他更不愿意回去了。鲁氏没法,只好把书安、书平和她的大丫鬟都打发到了庄子里来。
边静玉身边照顾的人多了,连吃饭、穿衣都用不着他自己动手。
边嘉玉原本已经回了城内,但因为边静玉受伤了,长辈们不方便跑那么远去看他,边嘉玉这个做哥哥的肯定要担起责任来。因此,柳佳慧又细心拾出了一车的东西,叫边嘉玉亲自给边静玉送去。
虽边静玉受伤,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柳佳慧觉得他的前程保住了,因此心情非常好。
不用柳佳慧提醒,边嘉玉也想再亲自去庄子上走一趟。他担心自己好单纯好单纯的弟弟会被便宜弟弟“欺负”。弟弟的手受伤了,便宜弟弟就能“为所欲为”了。如果放任不管,边嘉玉总有些不甘心,那可是他亲弟弟啊!但若是他管束得太厉害,岂不是要影响边静玉和沈怡之间的感情,这当然也不行!
边嘉玉想啊想,真被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应当送他们一个绝色。”边嘉玉觉得自己机智极了,简直都要偷笑出声了,“有了绝色,他们肯定都会被绝色吸引,也就顾不上对方了。他们彼此冷落还在其次,说不定他们会因为绝色互相吃醋。”
听到这话,边嘉玉的小厮很同情边静玉。这到底是什么愁什么怨啊!
边嘉玉想干就干,冲到恒安院里,抱起娇娇就跑。他带上柳佳慧整理出来的东西,捏着绝色的爪子,跑去庄子上看望弟弟了。边嘉玉教导娇娇说:“你本就是被聘来的,一定要拿出正室的气场啊!”
边嘉玉赶到庄子上时,边静玉正露着胳膊,让大夫帮忙揉药油。揉药油时的力道很重要,揉过以后会舒服很多,但揉的过程却会让人觉得痛不欲生。边静玉疼得脸都变形了。边嘉玉看得心疼极了。
边静玉被鲜美的鱼汤补得红光满脸,真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但边嘉玉的眼睛自带滤镜,觉得边静玉看上去憔悴极了。沈怡怀里抱着被世子大哥硬塞进来的绝色,在一旁安慰世子大哥说:“大哥,我会照顾好静玉弟弟的。在静玉彻底好起来之前,我就是他的右手。他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他做。”
边静玉闻言笑了起来,说:“不不不,我没有像你这个人那么大只的右手。”
沈怡:“……”
重点是这个吗!他只是用了一个比喻的修辞手法而已啊!
“而且,我的右手也不会说话啊。”边静玉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只和沈怡等身高的手,手心隐约显出沈怡的五官。这手对边静玉行了一礼,道:“我是你前世的手,因你格外呵护我,便发下宏愿、努力修炼,如今修炼有成,我来回报你了!”边静玉就问:“你要如何回报我?”那手说:“自是以身相许了。”
本来只是想要开一个玩笑的边静玉硬生生被自己脑海中想象的内容吓住了。
沈怡发现边静玉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怎么了?”沈怡问。
边静玉摇摇头,虚弱地说:“话本里那些报恩的妖们,最好还是别在恩人面前显露真身了,那样子太恐怖了,说不定会把恩人吓死的。”他绝对不要和一只手拜堂成亲,沈怡还是好好地做一个人吧。
沈怡不明白边静玉为何忽然说起这个了,但这不妨碍他顺着边静玉的思路往下说。他一边撸着娇娇的毛,一边问:“若是它忽然变成了一个美少年,你真的会被它吓住吗?你看,它这么可怜可爱。”
边静玉忍不住伸出左手,用指尖挠了挠娇娇的下巴。
两人一绝色相处融洽。
边嘉玉心里一叹,失策了。
娇娇就这样在庄子上住了下来。庄子里有母猫,是庄头养了用来抓老鼠的。娇娇已经发育成熟,恨不得天天跑去闻母猫的屁股。结果,母猫毫不留情地把脖子里系着蝴蝶结的漂亮的娇娇揍了个爽。
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玉米的种植期不算长,已经获了一次。老尤头说出了自己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