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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有意与京中断联系,但是生子这类的事,还是需要通报一声的。
“嗯。”沉以北点了点头,道:“爹给起了个名字,叫郁泽,意味福泽绵长,也算是给郁家有个后。”
郁锋当年娶昭容公主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副将,成亲之后头一胎也是随了国姓。昭容一直想再生个孩子跟郁锋姓,无论男女,算是给郁家有个后。
“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没想好,月浓姐能留我不?”沉以北心里打了个小九九,她现在实在是不敢随意走动。
“你要住我这里到是无所谓,但你得先入宫面圣呀。”沉月弄春葱小手上染了丹红的豆蔻,显得更加好看。她伸手戳了戳沉以北的额头,笑道:“你在我这里换了衣裳,然后入宫吧,得被人诟病。虽说现如今你父母都远居琼川,在京中也无多少势力,但礼数还是要做足的。”
说罢,她便招了手,示意丫头去取她的衣物过来。
“姐,算了吧。”沉以北摇了摇头,将怀里的吱吱递给了她。“喏,把吱吱放你那儿。我现在就入宫去,换个衣裳得还被人说入京不先面圣,反而来你这里头,又是一桩麻烦。”
八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当年的垂髫小儿如今也变成英姿飒爽的姑娘。很多当年不明白的事,她也都明白了,知道人生在世,太多的不得已,尤其是他们这些皇室中人。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拥有旁人没有的身份地位,拥有旁人没有的财富,总还是要失去一些什么的。
沉以北骑着马缓缓行在京城的大街上。
她走的这八年,京城变化着实是大。
从前的酒楼换了名字易了主,而在它的对面,却开了一家娼馆。
沉以北轻拉缰绳,看了看左右这两家店。
娼馆在京城是有一条专门的街,叫逢露巷,而如今她走的这条街叫垂风街,照理说这街上不该有娼馆才对。
正当她还在驻足思量,一个花盆从娼馆二楼掉了下来,直直的落在她身旁。
胯.下红鬃马受了惊,前蹄腾空。
沉以北立即拉紧了缰绳。
索性她这红鬃马自小就性情温和,经此一吓到也未出乱子。
“狎妓到惊了老娘的马?”沉以北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人,将马栓到娼馆旁,抬脚就入了内。
“这位女英雄,咱们这里不接女客。”
大白天的娼馆里头人居然还十分之多,站在厅里的老鸨子一眼就瞅到了一身火红衣裳的沉以北,伸着手就将她拦住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的了,长得像女人不行吗?”沉以北甩甩手,显然是不把她当回事。
老鸨一时间被她这句话堵的不知道回什么才好,恍一眨眼,就看到沉以北已经冲上二楼,连忙唤人拦着。
“这位姑娘,二楼不能上,二楼那可是贵客,得罪不起的!老三,老四,快过来拦着!”
娼馆的男子也尽是些不中用的,比不得沉以北这种日日在军营操.练的人,她随意几个摆手就闪过了拦路的人,瞅准位置一脚踹开房门。
屋子里头笙歌曼舞,那炉子里头燃着的香料味道太浓,沉以北伸手揉了揉鼻子,掀开轻纱走了进去。
“哟,这是打哪儿来的小姐,王爷这儿有我们了,你就别来凑热闹了。”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妓子瞥了眼沉以北,白.嫩的身子往榻上又靠了靠。
王爷?
沉以北看着那个背对着她躺在榻上的人影。才听沉月浓说起自己这个七舅舅终日流连娼馆,可也不曾想到他就是那个往自己脑门上扔花盆的孽障。
“王爷,王爷,真是对不住,小的们没拦住。”老鸨跑得气喘吁吁,又给左右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
“八年没见你小子胆肥了是吧?”沉以北伸手推开那两个小厮,又上前把围在榻旁的妓子都扯开,伸手就拧上了沉慕的耳朵。“你天天往娼馆跑也就算了,反正我不是你的老妈子,可你今天居然敢往我头上扔花盆了,是不是八年没打你,你皮痒了?”
“疼疼疼疼……”沉慕不防她上来就直接拧耳朵,疼得呲牙咧嘴。“我可是你舅舅,有你这么对待舅舅的吗?”
沉慕一手拍到她身上,一手按住她的手腕,明显就是想让她松手。
“我这回来还没进宫就险些被你弄死了,看我不好好拾拾你,起来,进宫。”
沉以北拧着他的耳朵就往外走,疼得沉慕连忙跟上,留下一群看傻了眼的人。
这还是平日风流倜傥,气度不凡的七王爷?
“北儿你快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沉慕觉得面上挂不住,只好先行求饶。
“我偏不,就你这身子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服气就把我打趴下。”
沉以北光顾着骂,不料迎头撞上一个人。
“哪个王八犊子挡路了!”
“见过以北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成年期的各个小娃娃们都出来了
新的人物也很快就会粗现~
☆、第十章
沉以北现在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也更加明白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往日里昭容总是让她嘴上说话文雅些,毕竟是个姑娘家,万一哪天在路上遇上一个自己心仪的人,当心悔的肠子都青了。
沉以北从前是不信的,她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直接今天,她觉得自己不该在今天回京城的。
她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一身天青色书生装扮,头戴云巾,腰间佩了一个柳叶飞花的香囊,里头大约是放了些燕草香,淡淡的,很是好闻。
明眸皓齿,温润如玉。
这么些年未见,沉以北还是认出来了他,同八年前相比,他已早早褪去少年青涩,显得越发沉稳了。
“北儿松手,快松手,耳朵要掉了!”
被沉以北捏着耳朵的沉慕,见她一直没动,抓着机会一手拍开,躲在一旁连忙揉着自己的耳朵。
“啧,八年没见还是这么粗.鲁,上来就喊打喊杀,从来就不知道尊重一下我这个舅舅,你比我少一辈,你知道不?”沉慕如是说着。
然而,沉以北并不知道。
“哦,那你把花盆砸我脸上就有理了?”沉以北转过头看了眼沉慕,伸手抓.住了沉慕衣裳的后领,道:“算你运气不好,走了,陪我入宫。”说罢,拖着沉慕就要走。
走过武棣身旁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的,她一手搭上了武棣之的肩头,道:“小娃娃陪我一道儿进宫吧。”
其实正确来讲,武棣之早就不能被人叫成小娃娃了,而沉以北更加不该叫他小娃娃,毕竟他可大上她五岁。只是儿时叫习惯了,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