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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改不了了。
就好似沉以北还是习惯叫沉桓太子哥哥,而非桓哥哥。
八年的时间,宫门守卫的人也换了一波又一波,已经没有人再识得沉以北了。不过,好在她拉着武棣之一起走的,若不然当朝七王爷被她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提着领子进宫,怕是没走几步就要被拦下。
这三人一路行致广仁殿,留守在外的太监刚要上前拦阻,一瞅是武棣之领着人进来,连忙行礼。
“额,陛下可在殿内?”武棣之看了眼沉以北,几步上前在那人耳旁轻声道:“以北郡主回来,跟七王爷又闹上了。”说罢,还朝着沉以北那头努了努嘴,一副打小报告的模样。
那太监点了点头,一脸心领神会。
毕竟他在宫里时间也不短了,以北郡主这四个字他还是识得的。
“王爷,郡主,武少爷,三位请稍等,容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武棣之方才那一行动作,沉以北是看到了的,总觉得他同当年的小娃娃有些不同了。
怎么说?
这无论是外貌还是衣着,武棣之绝对堪称温润如玉这四个字的。
只是……
沉以北总觉得他有那么点,奇怪?
思量间,那太监从殿内出来,请了他们几个入内。
“臭丫头放手,你再如此便是殿前失仪了!”沉慕伸手拍了拍她,沉以北回想起沈月浓之前的话,想了想,便把手松开了。
八年未见沉萧守,他已不复往昔神采。
沉以北看到他时,便觉得他满面晦暗,神色不佳。
三人同跪于堂下,行了君臣之礼,便依次左右排开而立。
“北儿都长成大姑娘了。”沉萧守放下手中的毛笔,笑道:“这都八年过去了,长得是越发像你.娘.亲了,皇姐可还好?”
沉以北向堂中行了几步,站定后行了个抱拳礼。“禀圣上,母亲一向安好。前几年又生了个小娃娃,一门心思都在相夫教子身上了。”沉以北此话回得十分得体,既回答了沉萧守的问题,也提及了昭容的近况。
只是,到底生疏了。
“想当年,你都是喊我皇帝舅舅的,如今也学了外人那套官话了?”沉萧守有些感慨,八年的时间就让一个从前日日粘着自己的小姑娘变作了如今这般生疏识礼的女子。
“长大了,自是要懂些礼数的。”沉以北恬不知耻的回答着,反正好听话是人都爱听的,她平生奉信蜜罐子关人,一关一个准的准则,在堂上装一会儿正经世家小姐,还是游刃有余的。
“你懂个鬼的礼数。”一旁沉慕听着她的官腔沉不住气了,几步上前凑到皇帝的桌旁,把耳朵凑近沉萧守,道:“皇兄你看,这都是北儿这丫头拧的。皇兄啊,臣弟着实是拿她没辙了。皇兄,我好歹是她的长辈吧,虽说我就只长她一岁,但也是她的长辈啊,她好歹要叫我一声舅舅啊。可是你瞅瞅她那样,没半点姑娘家的样子。小时候动不动就要同我切磋武艺。师傅说她是女儿家,咱得让着她些。可是我让了她,她也不高兴,非得让我出真本事同她打过。我赢了她,她也不高兴,回家苦练过个月余继续找我挑战。皇兄,我见过女儿家爱哭的,见过女儿家爱装羞的,可真没见过像北儿这样的女儿家,她都快狠过武家这个小子了!”
说罢,沉慕还一脸幽怨的看了眼武棣之,眼神当中似乎是流露着一些不可说的事。
沉以北感觉自己嗅到一些不得了的事,总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离开,京里头发生了不少大事。
“谁人让你平日不思进取,只知流连烟花之地,身手自是没有北儿好。”沉萧守见他已近龙座,却未有不悦神色,反而是笑得开心。
这几年功夫确实做地不错。
沉以北这般腹议着,嘴上却开始与他默契的斗着嘴。
“谁让七舅舅你一个花盆从娼馆二楼扔下来,惊了我的马,险些砸到我。”沉以北一脸的怪我喽,捋了捋额发又道:“皇帝舅舅,你说七舅舅这样是不是有点丢咱们沉家的脸呀?要不我回头住七舅舅那边,天天盯着他习武吧,不然到时候没好姑娘嫁他,那可怎么办?”说完,她还摆出一脸,我是真心为你好的模样。
“千万不可!”沉慕闻言,右手一扬就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皇兄我可是你弟弟啊,你把北儿扔我王府里头,那我们不是天天都要上房揭瓦了?就北儿这样的,甭听她义正言辞,说到底就是想欺负我罢了!”
“你说对了,就是想欺负你。”沉以北挑了挑眉,笑得人畜无害。
“皇兄你听到了吧?这丫头你可不能让她留我身边,你把她留宫里吧,要真扔我府里头,那臣弟怕是没好日子过了。”说完,双手一摊,好一副无奈之相。
“你是该找人好好管管你了。”沉萧守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了沉以北的身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长大了,也长高了,咱们也好些年没见了,去你舅母宫里头坐坐吧。”
“好呀,北儿也许久未见舅母了,甚是想念。”
“哦对了,棣之,回头你随阿慕回去,让他作篇文章,就以【缗蛮黄鸟,止于丘隅】为题吧。”
缗蛮黄鸟,止于丘隅。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
沉以虽是同皇帝一同走着,但是皇帝方才的那八个字明着是给沉慕出题,私下不知是否是在给她暗示些什么。
中庸之道一向都是昭容教她保命的计策,想必她此次进京,皇帝心中亦起了他念。
“北儿,皇姐什么时候回来?”皇帝与她同行花园之中,此时刚过年下,园中花草甚少,只有那满园梅树开得十分之好。
红梅朵朵,映在沉以北的脸上,到让她小麦色的脸显得白了些。
“舅舅,我就跟您说实话吧。”沉以北甩了甩头发,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是在琼川惹了祸事,让爹娘不高兴了,才躲回来的。您可得帮帮北儿,要是让娘.亲知道我回京城了,肯定是要来捉我回去的。”
“惹事?什么事。”皇帝很是好奇。
“其实也算不得是惹事吧,您也知道我父亲是个武将,小时候见得他少,所以常常混在他军营里头,那我这性子就野了点嘛。”沉以北挠了挠头,着实不知该如何说起。
“你是打了未婚夫婿还是伤了平民百姓?”
“真不是!”她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我每天往外头跑,遇到三教九流的人就多了。我为了外出方便常常是做男装打扮的,哪知道琼川风气比京城还开放,我偶然救了一个文弱书生,那家伙就天天蹲点在街上等我,说是对我见之不忘,思之如狂。我想我反正就是男装打扮,就说我对这断袖分桃之事毫无念想,此生只中意女子。这事被我娘知道了,说我这般在外头胡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