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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西瓜不太甜。”
陆燕飞这话让凌霄听得一头雾水,大老远跑过来,就只为传这句话?
“哦。”他应了声,目光渐渐转暗,道:“我懂她的意思,这里没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办完事,我就会回去。”
陆燕飞自怀中又掏出一封信放到桌面上,而后复执起筷子。凌御风拿起信看了看,半晌未出声。
“不忍心就回去吧。”陆燕飞将信自他的手中抽出,道:“嘴硬心软这毛病,二十年了,你都没改过。”
“从我姐死的那天开始,我就改了。”他笑了笑,带着三分无奈,七分苦楚。
“哦对了,还有一桩事。”陆燕飞似又想到了些什么,道:“你大侄女的事,你总归得帮个手吧?”
“有什么可帮的?”凌御风白了眼,道:“她自己喜欢这么过,随她吧。”
“守一辈子活寡啊?你可真疼你侄女。”
“娘,郡主的事,咱们还是别插手了吧?”一直立在一旁的凌霄听到此处,忽然出声打断他们的话语,道:“再说,他们两个日子久了,自然会有情意在的,何必急于一时。”
“哎,你闺女就比你看得开。”凌御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两个小孩子,不识情爱罢了,时候久了就好了。”
“滚!”陆燕飞推开凌御风,道:“郡主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可受不了她过这样的日子,这事交你身上,你负责搞定。”
“这样吧。”凌御风靠近陆燕飞,将手搭在她的肩头,道:“要是我证明他俩有情,只是自不知,你就给我乖乖看戏,别插手,行吧?”
“成交。”
☆、第五十四章
陆燕飞领着凌霄离开郡主府的原因,沉以北未得想通,然则能让她不与陆燕飞天天打上照面,她心中乐得欢喜,便也不想探究个中原由。
转眼间,又到一年七夕。
七月初七乃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之日。旧时,沉以北在琼川之时,每年七夕都是家中手最为不巧之人,每每都要被昭容说上一顿。故此,她对历年的七夕都未有什么好印象,也并不想将此日挂在心上。故此,她今儿一整天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比起上街人挤人,她更加喜欢一个人在屋里头逗逗猫,吃东西。
她这般悠哉的过了一天,偏生在傍晚十分被武棣之给拉了出去。
她与武棣之一同坐在车驾之上,车外行人熙熙攘攘,马车在路上行的十分慢。沉以北掀开车窗上的帘子,路旁皆是行人,有盛装打扮的少女,也有结伴同游的姊妹。她放下帘子,扁了扁嘴,身旁的武棣之却依旧在闭目养神。
“我们要去哪里?”沉以北坐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开口相问。
“等会儿,夫人就知道了。”武棣之卖起了关子,他睁开眼,眉眼弯弯,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沉以北蹙着眉偏过头去,总觉得自己一个不小心上了贼船。
武棣之复闭上眼睛,时而偷偷瞄上一眼,见她半倚着车壁背对他,嘴角那抹笑意便更甚。
马车一直朝前行着,行出大街,行出城门,漫步在城外树林里。此时天已黑,沉以北掀开帘子,借着马车外悬着的灯盏勉强看清了些周围。她放下帘子,转头道:“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眼下出城,即便眼下调头回去,想必城门也将关了,武棣之这明显便是不打算回城了。
“带夫人去一个如诗如梦的地方。”武棣之卖起了关子,他伸手将沉以北复拉回原位坐定,掏出怀中折扇,替她缓缓打着扇。
马车又行了约一柱香的时辰,驾马的小厮停了下来,武棣之扶着沉以北下车。她环顾四周,却只见漆黑一片。
驾马的小厮自一旁拿了个莲花形状的灯笼出来,将它交到了武棣之手上。
“夫人请先闭上眼睛。”武棣之伸手拉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又道:“夫人可不能耍赖偷看。”
沉以北应了声,乖乖闭上眼睛,将手将给他,随着他缓缓朝林中行去。
可沉以北到底还是个好动的性子,让她一直闭着眼睛,如何可能?这不,行了不一会儿,她便微睁了眼睛,想要看清周遭。
“夫人耍赖。”像是早知道她会如此,武棣之止了步伐挡到了她身前。虽说武棣之是一介书生,但到底男女有别,他站在沉以北身前,正好能将她的目光挡个严实。
“好嘛,我闭上眼睛。”沉以北被当场捉包,吧唧了下嘴,乖乖把眼睛闭上。这一次,她到是听话,跟着武棣之行一路,未有偷看,未有作声。
武棣之提灯前行,他看着身旁这个闭目行走的人,眉目如画,神情祥和。只怕是让人看到她此时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她是一个终日混迹军营的假小子了。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想必说的便是她了。
山里的夜很凉爽,沉以北的周遭都充斥着明鸣声,偶尔传来几声鸟语,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味。人若是不能用眼睛来观看世界的时候,听觉与触感就会变得什么敏+感。她闭着眼睛,晚风抚起她的额发,发丝滑过脸庞,让她觉得有些痒。
“到了。”武棣之忽然开口,沉以北闻言正要睁开眼睛,却不料被他伸手挡住了眼睛。
“怎么了?”她疑惑。
“你先闭上眼睛,待我说好了,你再睁开。”武棣之继续卖着关子,她想了想,复点了点头,将眼睛闭上。武棣之松开手,后退了几步。沉以北闭着眼睛,感受着夜风送来的凉爽夹杂着淡淡的香味。
他提着手中灯笼后退几步,挂到了一旁树上,而后行回原处,自腰间抽出一管玉笛,轻声道:“好了。”语罢,他便抬手奏曲,悠扬曲调自他指尖传出。
沉以北睁开眼,只见武棣之所在之处,萤光点点,流萤满空飞舞,伴着他的箫声,像是闻声起舞一般。沉以北面露喜色,缓缓抬起双手,萤火点点自她身旁飞过,像是散落人间飘浮不定的星辰。
沉以北笑得欢喜,她追逐着流萤,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是缓慢的,她怕会惊着这些流萤。武棣之在旁吹奏笛子,远远望去,似是一人奏曲,一人起舞。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沉以北转身,看向武棣之,笑道:“平日里见你也就入宫当值,之后便是回家,怎会晓得城外有此美景?”在她记忆中,武棣之一向醉心诗书,除却看书还是看书,在她心中,武棣之当是不会知道此种地方才是。
武棣之起玉笛,道:“多年前外出时发现的。”他上前,伸手执住沉以北的手,道:“我带你去另外一个方。”
沉以北点头,随着他一同朝前行去。
夜风划过树枝,传来沙沙作响声。二人提灯在林中行了几圈,步出树木,跳入眼帘的是一处立于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