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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的屋宇。这处湖泊是被一处竹林所环绕起来的,此湖背后不远处是一道小小的瀑布,瀑布的水流向此处,而后延着一条细长溪道潺潺远去。
那处屋子以竹木所建,居于湖中央,一条竹制小道将它与岸边所相连。二人随着这竹道缓步朝湖心小屋行去。沉以北轻轻扯了扯他的手,道:“那这处屋子,也是你当年所发现的?”借着微弱的灯火,她看得不是很分明,但感觉这屋子所用竹料尚显新鲜。
他摇了摇头,道:“这里乃是七王爷所赠。”行至屋门前,他取出一个火折子,将屋前两盏灯笼点燃,而后取出怀中锁匙将门打开。
屋子里很暗,武棣之执着灯笼将屋内的油灯点燃,跳动的灯火映照着屋子,让她能将屋内看得清楚些。
这屋子一眼望去很是干净整洁,沉以北伸手划过一旁的椅子,指尖触及处未见半点尘埃。
武棣之执着油灯转头,道:“今早命人先行整理过。”他将油灯盏到窗前的桌子上,道:“坐在这里看窗外,能看到竹林,还有那点点流萤。”他如是说着,沉以北走过去,窗棂上造的花纹是岁寒三友。透过窗棂,她见屋外湖面上倒映着天窗的星辰,远处竹林还有不停飞舞的流萤,一切的一切,让人仿若置身于满天星辰之中。
“如梦似幻,美得好不真实。”沉以北坐下来,伸手支头看向窗外,仿佛面前这窗棂将现实与幻境相隔断了。
“夫人可喜欢?”他看着沉以北一路的表情,他晓得她是喜欢的,却还是想要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像极一个上交作业的学生,哪怕先生的脸上透出再多笑意,都想要听到先生的亲口肯定。
“嗯!”沉以北点了点头,忽而又敛了笑容。
“怎么了?”武棣之眉头一皱,心下几分担心,明分方才还是满脸喜悦,怎如今便没有了笑容?
“我有些饿了。”沉以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她与武棣之这一路行来,早已过了饭点,如今夜空星月已现,她的腹中早已空空一片。
武棣之嗤笑出声,道:“我去给夫人备膳。”
沉以北原以为他所说的备膳,便是将下人做好的饭菜端上来,可跟着他一同走到后厨,却发现只有食材,未有饭菜。灶台旁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食材,还有一碟云片糕。
沉以北伸手执起一块送到嘴里,道:“为何不让厨娘先行备好?”她看着面前这些食材有些头疼,她虽是刀功不错,可煮菜的手艺,却是让人一言难尽的。
“若是事先备好,夫人不就要吃冷菜了?”他如此回答着,动手切菜。
沉以北微微探头,见他切菜动作娴熟,笑道:“都说君子远庖厨,你一个书生,怎么会懂这厨下之事?”
“我若不懂,那夫人吃什么?”武棣之笑的chong溺,又道:“劳烦夫人为我添柴烧火。”
“得令。”
沉以北虽不会做饭,但烧柴生火这类事她可是时常做的,灶下堆的柴火也是干柴,生起火来丝毫不劲。她坐在灶下,看着灶膛内跳动的炉火,鼻息间皆是饭菜香味。
想来,寻常人家的夫妻便当是如此了罢。
看着跳动的火苗,沉以北有些出神。如今在灶前做饭的这个男子,他是个似水般温柔的人,他会说些细小的情话让自己开心;他会给自己一个惊喜;他会为自己下厨做饭。在她眼中,这样的一个男子,品貌皆优,确实是择夫首选。
像他这样的人,本应该能娶一个自己所欢喜的妻子,可最后却被一道圣旨将他与自己拉到一处。
沉以北叹了口气,执起柴禾扔进灶膛,那团火苗跳动着,发出燃烧的音节,仿佛在提醒她不要细想一般。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武棣之已然将菜都放到了托盘上。
沉以北摇了摇头,淡开一抹笑意,道:“没事,可以吃了吗?”
“嗯。”他点点头,端着托盘同她一道行到外间。
三菜一汤,全是她爱吃的菜色。沉以北夹起一个金丝丸子咬了口,道:“味道真不错,你是怎么学会做菜的?做菜好难的,我每次到厨下,都要打翻一堆瓶瓶罐罐,做的菜还入不了口。”她说着吐了下舌头,俨然一副羡慕神情。
武棣之伸手替她盛了碗汤,道:“每个人都有擅长的地方,就比如我就提不了刀剑,但你可以。”他眨了眨眼,墨色的眸子里跳动着灯火,淡开的笑容让人不自觉想要触碰。
“对了,你今日怎么会想到带我出来,还做这一桌子菜给我吃?”沉以北觉得奇怪,七月七的日子,寻常人家都是拜一下七姐,又或是同行去寺庙参拜,或是上街看庙会,怎他就偏独树一帜。
“因为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你也不喜欢今天这个日子。”他伸手又替沉以北夹了一筷菜,道:“笙歌说,你不喜欢七夕这个日子,我便想让你今日过得与众不同,过得欢喜些。”一年四季,总归会有些日子让人不愿触碰,他不想让沉以北能接受这些日子,但他希望在往后的时日里,她再想起七夕,会记挂着今日的开心愉悦。
沉以北放下筷子,笑道:“我不喜欢的日子多了,那你日后是不是都会在我讨厌的日子里这般讨我欢心?”她试探着,想要知道他的回答。
“不。”武棣之摇了摇头,道:“我日日都会讨你欢心,让你开心。”
“吃饭。”她笑靥如花,伸手夹了个金丝丸子放到他的碗中。不得不说,武棣之方才那番话让她十分高。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他这样的人周边,哪怕是坏石头,也都快被捂化了。
“夫人,等下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第五十四章
武棣之所说的地方,其实就是这片湖泊。
用完晚膳,武棣之提了一个食盒,而后递给她一盏灯,关上门行了出去。小屋的后边停了一架竹筏,武棣之拉着她一同登上竹筏,竹筏上摆着一个矮桌,沉以北将灯盏摆了上去。
这盏灯没有旁的特殊之处,唯一好看的,便是这灯罩。这灯罩上糊着的不是面料,而是纸,纸上绘着朵朵红+梅,红+梅在烛火的映照下变得栩栩如生。
沉以北坐在竹筏上,任他手执撑杆驱使着竹筏前行。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微风送凉,伴着虫鸣鸟语声,十分惬意。她伸手掬着湖中清水,指尖触及的凉爽感让她心情愉悦,夏日里来此避暑真是最为合适不过。
武棣之撑着竹筏,见她像个孩子般不停与水嬉戏,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沉以北偏头,正巧看到武棣之扬起嘴角模样,她眨了眨眼,道:“你在笑什么?”
闻言,武棣之将手中的撑杆放到竹筏之上,坐到了她对面,笑道:“许久未见夫人这般欢喜了。”
她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