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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也下降,这种状态除了自愈外,吃药都只是暂时的恢复而已。
就这样持续了几个月,她消瘦的模样让大卫已经无计可施,他忍无可忍地拒绝霍尔金要再次见林隽的申请,当天的病房走廊几乎清空,看着一个发飙的老头与眼前的壮汉互不相让。
“你毫无意义的逼问只会让她不断回想痛苦的事,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
“你无权阻挡侦讯工作,大卫,她是案件当事人,是唯一跟马爷有直接关系的对象,她必须把她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霍尔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大卫恶狠狠地瞪他,咬牙低语。“你根本不是在意马爷那些剩下的据点,你是想要从她那里知道班是不是真的死了。”
霍尔金微眯起眼,缓缓开口:“显而易见的目的。”
“你在医院也让人盯了她快半年,这期间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老医师说。“我们都认识班,你用尽所有人力资源没有找到他,他就一定是半年前我们看到的那具尸体,你们比对出来的身份资料也是如此。”
“她是班最后见到的人,以他们的关系,班不可能没有留话给她。”霍尔金说。“一般女人知道自己爱人死了,就算平常再冷静,听到消息当下都会有强烈的情绪,但她却没有,这点非常可疑。”
“你别用你狭隘的眼界去评论病人的状态,我看过的病人可比你多得多,你休想再碰我的病人。”大卫怒视,毫不妥协。“你别忘了,我也是禁毒局局长的主治医师,或许需要我打电话跟你上司说一声,说他手下有个探员不顾受害者的身体状况强制进行调查工作,利用职权之便侵犯人民受宪.法保障的基本权。”
霍尔金微微仰起头,大卫见他深深吸了口气,态度软化:“那么,我把我想问的问题告诉你,由你开口,如何?”
大卫楞了几秒,眯起眼:“你要问什么?”
“问她在等谁。”
大卫觉得这问题很蠢,但见到对方也退了一步想出折衷办法,他也只能勉为其难打开病房门,带他进去。
老医师走到林隽身边,只见林隽双颊凹陷,头发也失去光泽,整个人放空的靠在床头上,双眼失焦。
“瑰拉?”
她的表情没变,但大卫知道她有听到。
“你在等什么呢?”大卫语气放缓。“等人吗?”
她的眼皮仿佛动了一下,发出一声鼻音。
“等谁?”大卫握住她的手。
“我在……等他。”她沙哑地说。“他不让我、不让我生病,要是病了,他会出现、会出现的吧……”
大卫听懂了,顺着她的话说:“所以你的意思是……班不让你生病?你现在病了,是想吸引他来?”
她看着大卫,没有说话。
“大卫,让开。”霍尔金突然说。
大卫转头瞪了他一眼,正开口要说话,就见到霍尔金举起枪瞄准林隽,砰地开了一枪。
所有人都震惊地瞪大眼,大卫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虽然没有打中林隽,但子弹擦过她的脸颊,划出一道伤口,而她依然没有反应。
“你他妈疯了吗?!”
霍尔金放下枪,慢条斯理地说:“我承认你的专业,你说你看过的病人很多,但我看过装傻的犯人更多,不过看来她是真的病了。”
大卫赶紧让护理师去拿消毒器材过来处理伤口,一边低声咒骂。
霍尔金环视整个病房,看着医疗人员进进出出,暂时放下疑虑,一声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
他心疼地看着林隽脸颊上的伤口,深深吐气。
此时他的儿子突然冲进来,难掩激动地来到他身边,低声说:“醒了!”
大卫瞪大眼,赶紧招来旁边的护理师:“这里顾着,我过去看。”
“不,他要过来。”
这句话说完后几分钟,一位护理师推了个男人进来,只听到那人用着虚弱的声音抱怨:“还不能喝啊?我什么时候能喝酒?”
听到这个声音,大卫又是感动又是愤怒:“喝个屁!你把身体养好能站起来再说。”
轮椅上的男人用力翻了白眼,随后才说:“看来我得要补个进度了,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在解释以前,你先看看她吧。”大卫说完后,起身退到一边。
轮椅上的男人原本狐疑的目光瞬间变成错愕,他示意护理师把自己往前推一些,仔细的看着床上骨瘦如材的女人,然后伸出手拍拍她。
“林隽?”
只见女人微微转头,毫无波动的双眸好似掀起了波澜。
“还记得我吗?我是老黄。”他扬起笑容,认真地、缓慢地说。“班的好朋友,记得吗?”
“班……”
她沙哑又无力的声音,让老黄蹙起眉头,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冷,皮肤干皱又没有弹性,整个状态简直是不成人样。
老黄转头用眼神询问大卫,大卫却已经拿下老花眼镜在拭泪,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反应。
面对这个情景,老黄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哭个几声?
这时他握住的手突然动了动,床上的女人突然浑身颤抖,他瞪大眼睛看着她,接着她嚎啕大哭,那声嘶力竭地模样像是要把她仅剩的力气都消耗掉。
他望着她,转头示意护理师把自己扶起来坐上床,然后不假思索地敞开双手抱住已经哭得无法支撑身体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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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身体异常的轻,她试图动一动手,想撑起身子起来喝水。
这时她听到一个声音:“醒啦?想喝水?”
林隽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她努力地眨眨眼,才看清楚递水过来的男人是谁。
“老黄?”
老黄笑了一声,调侃:“你还真能睡,我都醒来三天了。”
林隽捧着水杯,看着他没说话。
“你慢慢喝,我虽然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不过也不急。”老黄说。“毕竟那家伙也死了,这样我俩讯息交换上也不会有太多出入。”
她吞了一口口水,轻声问:“你也……觉得他死了吗?”
“我听说是大爆炸,能不死吗?”老黄挑眉。“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哭过的,挺难受。”
“是吗……”
“太便宜他了,他一定趁我躺着的时候喝了很多酒,我这下没法找人讨了,连骂两声都没机会,损失可大了。”
听到老黄这样的反应,她也忍不住嘴角上扬,由衷说道:“还能见到你醒来,真好。”
“你啊,好好养好身体,等你有点力气下床了,我们就去看看班吧。”
“看他?”她顿了一下,随即意会。“你是说……墓吗?”
“大卫有帮他建了个碑,到时我们走一趟。”老黄拍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