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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这样了?想爬起来,无奈手脚无力,也无法将肺部的痛楚忽略。
可恶,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你醒了?”听到声响,赤玄走近去床畔,看到挣扎起身的人微微蹙眉,“躺好,你伤的不轻,别乱动。”
“我伤了?”眼睛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朦胧一片,莫尘奇怪的问,这时才发现他的嗓子似乎也哑的很厉害。
看着床上的人,赤玄轻抿嘴角。
当看到山洞中残留余息的绝染时,赤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如何从王的咒中解脱?又是被何人伤成这样?
地上的人无法回答,他也没时间等他回答,带绝染回到族里,赤玄几乎将力量用尽才勉强护住他的微弱的气,是求生意识让他坚持到现在,若绝染放弃,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没用。当疲惫的他终于可以放松的缓口气,才发现送消息来的人类被族人送到自己家中,没得到妥善处理的他,已经开始咳血了,那么远的路,不知他用多久跑来的,他只知道,这人类的身体超负荷了,到达极限了,险些崩溃。
“伤了,很严重。”绝染醒了,他有很多要问,不过他让这人类来豹族,并画了绝染专署图腾,那就证明,这人类的意义非同小可。
扶着人类的头,将早已备好的药小心的喂他喝进去。
绝染,凭我对你的了解,就是死你也不愿再回这里,你让他来,真的是想让他来通知我去救你,还是,想把他托付给我?
“你好好休息,养好了,我带你去见绝染。”再次查看,确定他的伤没有恶化,转身要走。
“他怎么了?”这人知道绝染的现状?睁着依然看不清楚的眼睛,莫尘急急的望向发声处。
“暂时死不了,不过还没醒,等你恢复的差不多再去见他吧。”还看不到吗?他早就不在那个位置了,人类却还盯着那处看。
轻拧眉头,真想知道,他与绝染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治疗的时候,绝染的意识有过短暂清醒,当时,他看了出现一眼,含糊的说了句:‘别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就又昏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醒来。
会是他想饿那样,还是另有隐情?一切答案,只有绝染醒了他才知道。
不过,他能从那个牢笼中逃出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
赤玄乃豹族巫医,当他知道绝染的生命可能受到威胁时,第一时间赶来过来,并将在鬼门关徘徊的男人拉了回来。他的举动没经过王的应允,属犯上。但因巫医在族落中地位的尊贵与重要,豹族首暂时没有追究他的错误,他对绝染的治疗也没加干涩。
可大家都知道,绝染这两个字若芒刺一直在王的背后,搅的他不得安宁。他比任何人都想让绝染死,上次刻意而为的糊涂案已经让整个妖兽大陆哗然了,若这次他还要阻止赤玄救绝染,那他将遗臭万年,豹族也将在妖兽大陆上永远无法抬头。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全力治疗的赤玄的脸愈加苍白,绝染的身体慢慢康复。
几天之后,还有点无力感,但莫尘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也如愿见到了绝染。
满是药味的房间里,黑豹躺在特殊的床上一动不动,它身上缠的是与纱布差不多的布条,胸口微微起伏,证明他的生命还存在着。
这次重伤对绝染来说,即使侥幸将命拣回,他的妖力也折损大半,无法恢复。也直接说明,他的寿命因此会减少,能力也大不如前。
不过,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绝染床边,摸摸黑豹的脑袋,短密的毛发有点扎手。他睡觉的样子,真像一只憨懒的家猫,不过,要是睁开眼睛,又是那个威气凌人,让人望而却步的野兽吧?
没想到,你居然是头豹子,优雅又独立的豹子。
喂,你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
触触豹子长长的睫毛,很长,也很软,随他怎么玩都没反应,莫尘心想,这要是清醒着,估计会生气吧,用那种冷死的目光狠狠的的瞪着自己。
轻叹,不知为何,他居然有点怀念绝染那僵冷的脸,和那骇人的视线。
“赤玄,他什么时候会醒?”已经很多天了,赤玄说他一直没醒,他很担心。
“伤的那么重,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你看,他连变成人形都做不到,他的身体,内脏,包括妖力都受到重创,能救回来,就是万幸了。”如果他或者莫尘再晚一步,等待他的就是一具尸体。
“那我能一直在这陪他吗?”他一直很怕绝染,但现在好象突然不怕了,知道他还活着,欣喜的感觉战胜一切,莫尘似乎将那些不快乐暂时抛之脑后了。
“可以,但是,你得和我保证,绝不会走出这个屋子。有什么要求就和我说,千万不要出去,也不要与任何人打交道。”绝染既然把他交给自己,那他就要保证他的安全,他不能让醒来的绝染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这人类被人掳走,并用此来要挟他。
“我保证会做到。”赤玄既然说了,就有他的道理,莫尘没问为什么,不过,几天后他知道了答案。
那个下午,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绝染昏睡的房间里,来了个陌生人。
来人不客气的推开房门,大咧咧的走到绝染床前,环胸冷瞥。
连莫尘都能察觉出男人的不友善,防备的看着,并不着痕迹的向腿侧摸去,手握住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好象没感觉到莫尘的存在,他动了,男人的眼球才懒懒的瞄过去,看到一脸警戒的人类,冷嗤。
这感觉……
莫尘一愣,他的感觉莫名熟悉,嗤笑的样子和绝染十分相似,都是不可一世,嚣张至极。不仅是感觉,眉字间仿佛也有些相似,只不过这男人少了一只眼睛,右眼从额头到耳朵上方,有一道明显的伤痕,看起来有点猥琐……
轻咳一声,忍住笑的冲动,无法将猥琐和冷淡的绝染联系到一起。罪过罪过,他怎么能拿那张冰山脸做文章。
他就是把消息送来的人类吗?绝染身上的伤是因他而起吗?这人类对他来说很重要吗?如果将其毁之,对绝染会有何影响呢?愤怒?想替他报仇?不过就他的伤势来看,即使恢复也无法变成以前那个让人胆寒的勇士了吧?那,再次对决,他的胜算是不是会大些?
用这个机会,将他彻底除去,了却他心头之患。
低头乱想的莫尘没看到男人眼中的杀机,他的警惕性只有那么一点,当感觉什么在眼前一晃抬头时,只看到男人握着把刀刺向自己。
“你敢在我这儿撒野!”及时赶到的赤玄一脚踢开男人手中凶器,揪住领子利索的将其摔到门口,随后,踩在他的胸口恶狠狠的说:“他都被你害成那样了,你还不罢休?!”
无法再动绝染,他只能从这人类下手,没想到却被赤玄搅了局。男人拨开胸前的脚,咬牙起身。
“永远别出现在绝染面前,否则,我对你不会再客气。”摔上门,赤玄靠在上面狠狠呼吸。他就知道他会拿莫尘做文章,他故意做出离开的假象,其实已在房子附近蹲守许久,他在等这男人沉不住气。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是等到了。
等到了,心也疼了。赤玄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绝情,真的不肯方绝染一条生路。
“赤玄,他是……”为什么要杀自己?赤玄为什么又这么生气?他与绝染,有过什么吗?
听到莫尘的声音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已经忍了很久,从绝染被关起来就开始直到现在,今天这股愤怒全数迸发,一时间无法控制。
按着胸,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赤玄闭上眼睛,半晌说了这么一句:
“他是绝染的……”
驯兽传第十八章绝染的过去
绝染醒了。
赤玄有很多话想问,可现在站在憔悴的绝染面前,却不知从哪开口。
他醒了,看到床前的莫尘,只冷冷的说了句‘出去’就没再发过任何声音。
深知绝染的固执,在他苏醒后,硬撑着幻回人形时,赤玄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帮他治疗,将伤口重新包扎。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以对。
“他来过了。”绝染的身体还得恢复,不能久坐,何况那个人类还在担心,忍不住赤玄还是将静谧打破。
“他?”挑眉望去,那俩个‘他’,赤玄指哪个。
“男人。”再提起他们的时候,绝染的表情平静多了,过了这么久,也学淡忘了,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赤玄在乎的不是那两个人,而是不想让绝染再受伤害。“他想对莫尘动手。”
没有太多表情,这都在绝染意料之中,刚才看到莫尘毫发无伤的坐在这里,就知道赤玄没让那人伤到他。
至于恨,或者愤怒,暂时他还没感觉到。
“染,没经过你的同意,我把他的身份告诉莫尘了,无故被杀,我得给他个理由。”两道冰冷的视线扫来。赤玄感觉浑身一冷,随即无奈的笑。他还是老样子,即使伤成这样给人的压迫感依然强烈。他瞪自己,是不想莫尘知道他的过去,还是仍旧无法放下?“我没告诉他其中纠葛,只说了他是谁。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参与你的事,说与不说,决定权在你手里。”
“玄,这儿久不见,你还这么多事。”淡淡的说,绝染别过头,看烛火印出不停摇晃的影子。
告诉莫尘他的过去?那些事情他能启齿吗?如此屈辱的历史。那笨蛋知道后,会用什么表情看他?同情还是幸灾乐祸?还是和几天前似的,绷着脸装严肃?突然很想笑,一想到那堆丰富的表情就忍俊不禁。
“让他进来吧,我和他聊聊。”留给赤玄的只有后脑,他看不到绝染此时的表情,冰冷的脸上,紧绷的线条第一次放缓的样子,浅浅的温柔。
人在生病或手上时脾气总会不自觉的变好,不知绝染是不是也是如此。
“好,时间别太久,你身体受不了。”听话的点头,当他看到莫尘的时候才想起,他还问他怎么伤成这样,还有他和人类的关系。敲敲头,看到绝染是太高兴了,脑子变笨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问,毕竟他自由了。
王,应该不会再把他送回去,否则救他时,他就不会保持沉默。
……
“你的伤还疼吗?”面对清醒的绝染,莫尘绝对不敢造次,老实的站在床边,怕他觉得自己多事,还得极力隐藏担心。
瞄了莫尘一眼,长臂一捞就把地上的人抱进怀里。他听到莫尘紧张的喊了声注意‘伤口!’,怎么,怕压到他的伤?故意使坏,把他抱的紧紧的,果然,那笨蛋的身体都僵硬了。
“你的伤不能压!”他满身都是伤,想推开还怕弄疼他,莫尘坐也不是碰也不是,天知道他坐的地方,绝染的腿也缠着纱布呢。
“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抱稳,绝染的脑中突然闪过几个字:活着,真好。
“赤玄说……”说他的伤还得恢复一段时间,他这么大咧咧的坐在他身上,赤玄看到会疯吧?
“我的事,你想知道吗?”
“嗯?”消瘦的脸,目光还是炯炯有神,望着男人深邃的眸子,莫尘点头,“嗯。”
……
黑色,是力量的象征。
绝染,就是族群中难得一见的,黑色的豹子。
勇士拓选,勇气试炼,他将世间唯一的雪蚕之刺带离豹族后,绝染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勇士。
勇猛威武,绝染是一颗闪亮的星,到哪里都不会被人轻易忽略的星。可冷漠的性格铸就生活的孤僻,尽管他是那样吸人眼球,但族中的雌性却不敢轻易向他是好。
绝染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莲。
到了成婚的年纪,同龄族人都找到了合适的伴侣,只有他还孤身一人,唯一的朋友也只有巫医赤玄。
本就欣赏他的豹族之王借此机会将唯一的女儿许给绝染,结束了他孤单的生活。
成婚那日,看到新房中娇滴的新娘,绝染的心有一簇感动。
他的雌性叫迷月,是个性感,热情的女人。当他把她抱到床上,覆上身体时,女人环住他的肩,轻柔的说了句,“其实,我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只是你不知道,我也不敢表白。感谢上天赐与我的机会,让你没有被其他人抢走,而是成了我的男人。”
大胆的表白,大胆的举动,若说婚前他对迷月没任何感情,那在未来,迷月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性格使然,他还是一样不善表达,还像以前看似冷漠,但所有人都看的出,他用心去爱她,呵护她,她是他的一切,绝染用生命守护着她。
不久,他们的爱情有了结晶,一头可爱的小豹子诞生了。
他们为他取名:乌啼。
看着妻子怀中咿呀稚儿,心触动的很厉害,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弥足珍贵的幸福。
儿子一天天长大,他与爱妻一起见证他的成长,每一个脚印,每一个变化。他带他出去狩猎,毫不吝惜的将自己所学全授于他。
继承母亲的聪颖,父亲的能力,乌啼很快成为同龄人中佼佼者,他性格开朗,言谈幽默,在族中很受欢迎。
看到儿子这么有出息,绝染欣慰,他不止一次想,给他找个展示的机会,将勇士之耀传于乌啼,把守护豹族的重任交到他手里,自己则和迷月过无人相扰,安逸的生活。
可是,事情在某一天突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季的猎物很少,他们不得不到远方狩猎,临行前,迷月轻吻他的额头,告诉他,快些回来,她在家等着他。
被幸福包围,带着族中勇士,绝染用最快的时间将过冬的食物储好。不顾疲累,丢下还在休息的族人连夜赶回豹族。有史以来最短的时间,谁都没有预料的快。
回到温暖的家中,他以为会看到妻子欣喜的表情,得到热烈的拥抱,可他没想到,会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他的妻子与儿子,纠缠在床上。
迷月放浪的笑声刺痛了他的耳,他怎会想到,血脉相连的母子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他最亲近,最宝贵的两个人背叛了他,人生的侮辱,男人的耻辱。
推开自家大门,绝染如死神般杆在床前,黑色的眸中,印着令人作呕的肉色。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开,族人没有,他们也没有。
惊呼着,看到淬毒的雪蚕从天而降,刺在他们身上,冬天安静的夜里,绝染家里上演着喋血一幕。
乌啼早就过了成婚的年纪,他一直不肯选雌性,他以为他眼光高,想等到喜欢的人。他当时没有多想,反正妖兽的寿命长着,在晚上几百年也不是问题。可谁知道,他不肯选雌性的原因居然是他与迷月勾搭到一起。
他们是母子,却做出天理不容的苟且之事。
血盖在雪蚕上,不做停留便飞到别处,绝染愤怒的攻击着,乌啼着实的挨了几下后想起反抗。
当他拿起武器全力还击的时候,迷月找到了空隙跑了出去,浑身是伤的她跑到豹族之王,她的父亲面前求救。
豹王大惊,带着侍卫来到绝染的家,此时父子大战已经结束,绝染滴血的雪蚕正刺在乌啼的胸口,挖着他的心脏。
但,他终是没能结果乌啼的性命。
乱伦之罪,是该用命来赎的,可谁曾想到,疼爱女儿的豹王居然下令押人,并用他的命威胁赤玄,乌啼若死,绝染必亡。
赤玄红着眼睛救活乌啼,但没治他被雪蚕划开的眼睛,就让那丑陋的伤疤一直陪着他,当做天罚的烙印。
乌啼活了,迷月的伤也好了。绝染的审判来临了。
让整个妖兽大陆沸腾的判决,有违天理的决定,豹王将绝染关进囚笼,用最严厉的方式,屈辱的囚禁,直至生命完结。
没人能改变他的决定,若有反抗,绝染的命会是第一个丢掉的。
绝染憎恨,想报复,无奈他抵不过众多族人,也不会是豹王的对手,重伤之后,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来到妖兽大陆的入口,他们将他关在一个山洞中,豹王亲自施咒。
面对悠悠众口,顶着舆论的压力,他还是将这个仪式完成了。
结束后,前来的族人逐个里去,只留下两个人。
乌啼拥着迷月,高傲的站在被强行捆绑,跪押在地的男人面前。
他永远都忘不了,他的儿子,在洞中回荡胜利的笑音,也忘不了,他的妻子,最后那句话:“我嫁给你,是因为你的强悍,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强壮的你,在床上如此无趣。我一直在忍耐,还好有了乌啼我可悲的生活才就此结束。绝染,你这种冷的像冰,不懂情趣的人就老实的在这等死吧,就算出去你也得不到爱,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悲哀的男人。”
轻蔑的笑声远去,抬不起的脸上满是愤怒,他没用死来结束这屈辱,因为赤玄告诉他,他还有机会逃出这里,还有机会夺回他失去的一切,让该得到报应的人无法继续逍遥。
所以,他屈辱的活着,用尽办法救自己出去,可是,都没成功。
他已绝望,却看到那个带这曙光的人类,出现在自己面前……
驯兽传第十九章周期
来去自由时,他最常想的是如何报复,他深陷仇恨无法自拔,期盼早日从囚牢中解脱,手刃仇人。
也许是关的太久,也许是失败次数太多,当自由真正来临时,尽管依然憎恨,绝染却想远离豹族,远离尘嚣。已经做过一次笑柄,他不想再一次成为妖兽大陆茶余饭后的话题,吝惜自己的愤怒,他们不值得再占用他一点情绪,除非他们再来惹他。
他恶心那个地方,不想在与其有任何瓜葛,可机缘巧合,他还是回到了豹族。
很快要再与他们见面,他不知,届时自己能不能敛住情绪,是否会将压抑多年的仇恨放出,在豹族掀起血雨腥风。
……
“我讲完了。”受伤的感觉真不好,虚弱的身体,只多说一点头就有些晕,略显无力的靠在墙上,绝染的脸上仍没太多表情。这件事是心头永久的痛,可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的说出来,讲述时,情绪也如水般平静,再没有以往一想到便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感觉。
“你累了吧?”看到绝染露出疲态,莫尘连忙从他身上下来,也许是真的累了,绝染没做阻止。
“怎么,没话说?”他说的平静,怎么他听的也这么平静?因为和他无关,所以不在乎吗?
“你想听什么?”听到绝染的问题,少年清澈的眼眸转向他,认真,又很坚定的眼神。“我在寺院中长大,从小与佛为伴,没骂过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话骂起来才恶毒。我只能保持沉默,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述才恰当。”
赤玄告诉他那个人是绝染的儿子后,他被深深震撼。乌啼杀他是因为他差点害死他的父亲吗?可是,那日他看绝染眼中的冰冷怎么也挥之不去,他以为他看错了,今天听到真正的原因后,莫尘不知要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愤怒到顶点后,是出奇的冷静。
只能说,他们不懂绝染。他们的名字以及一切,都不配与绝染相提并论。
想骂人吗?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呢。没看到预期中的表情,也没有多余的话语,他却从莫尘身上读到安慰,仿佛能看穿他的心,听到他在说,绝染,把那些过去,真正的变成过去吧,他们不配印在你的记忆中。
“你睡觉吧。”对绝染来说,安慰是对他的侮辱吧?相信他已经从那段不堪的回忆中走出,不忍他不会这么冷静的讲出来,而他只要做一个少言的倾听对象,陪他分担便好。
他是真的明白自己的想法吧,这就够了。
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说出来觉得轻松不少,可一放松倦意跟着就来了,他还不想睡,晃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想再撑一会。
“睡吧,赤玄说你需要休息。”不知是不是他的故事让他触动,也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绝染看起来很没威胁性,忘记他过去的冰冷,莫尘抚着他,有点强迫的把他按在床上。
胆子大了呢!以前都是尽量远离他,现在敢主动接近他了?知道自己伤着布恩那个对他做什么吗?
盯着莫尘的动作,看他小心的帮自己整理好枕头的位置,压上被子。男人突然动了坏心思,拉住正欲离开的手,看着他问:“我问你,我在床上真的那么无趣吗?”
他是认真的还是故意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绝染,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根本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该像以前那样认真回答他所有问题吗?
快速的眨着眼睛,男人还抓着他的手,好象听不到答案不会放开。轻咳两声,莫尘只能尴尬的说:“还,还好。”
“你有舒服到吗?”
脸刷的红了,绝染在调侃他!
虽然还是一本正经的,但他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挪揄,甩开拉着自己的手,自感无地自容的莫尘跑了出去,被绝染捉弄,是天底下最丢人的事了。
听到大力的关门声,绝染浅笑着闭上眼睛,欺负他真的很好玩。
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还是快点好起来吧。
他不想被莫尘看到他脆弱的样子。
……
绝染醒了,消息传遍豹族,谁都不敢来探望他,甚至绕远路也不在赤玄家旁边走过。他们害怕他的报复,毕竟当时没人阻止,眼睁睁的看他被冤枉,放任豹王的自私。
迷月一直没出现,乌啼也如人间蒸发一样。
莫尘守在绝染身边尽心的伺候着,唯一能到最新消息的赤玄对外面的事也是绝口不提,那对恶心的男女,不值得他们关心。
配合治疗,绝染恢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