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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什么都没有。
至于秦嬷嬷,那就更不可能有什么证据,王氏顶多就是故意挑了些品行不好的婆子过去,琮哥儿这一桩事,王氏不是主要责任,但未必没有她纵容的意思。
贾赦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清楚道明白,王氏露出了惊诧担忧的神色来,关心地问道:“那琮哥儿和琏哥儿可有不适?”
贾琏愤懑不已,铁青着脸道:“我和弟弟好着,不劳二太太挂心。”
王夫人额间浮现怒气,“琏哥儿,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这些事是我做的不成?”
好一招先发制人,贾琏气得脸都青了,贾赦摸了下他的头,笑道:“弟妹,我和琏儿可没这么说,弟妹这么说,难不成是……”
王氏嘴角绷紧,“我只不过是怕琏儿和大哥误会罢了。”
“是吗?”贾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怕不是误会吧。”
“大哥,你!”王氏怒不可遏,气得手都发抖了。
“大伯父此言差矣,母亲一向为人和善,素来对下人和蔼,不想这些下人却是心生二意,竟然做出此等勾当来。”人未至声先至,话音一落,元春已经带着丫鬟婆子踏进了屋子。
四春之首,当真名不虚传,贾赦敛眉,三言两语洗刷了王氏的嫌疑,还给自己母亲脸上贴金,将责任全部推到下人身上,这手段,怪不得能当上贵妃。
元春笑着环视了众人一圈,莲步轻移,走到贾母跟前,撒娇道:“老太太,出了这事,您可得帮大伯和琏儿讨回公道。”
牙尖嘴利的丫头,一进来就先是给自己母亲洗白,再接着又说了这么一句,看似公正无私,不偏不倚,真要揪出错来,也没有错处。
贾母拍了拍她的手,“老太太吃的盐可比你这小丫头吃的饭还多呢。”
贾赦忽然一笑,这番连消带打确实不错,只是可惜了!
第9章第九章
王夫人心中对这个女儿更加满意了,元春打小就聪明过人,长得又是一副好相貌,等过阵子选秀女,必定能被留下牌子来,到时候老爷有了女儿的帮助,那位置就能往上挪一挪了。
贾琏不满地扁了扁嘴,他直觉元春姐姐说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挑不出错来。
局势朝着有利于王夫人的方向扭转,眼见得大房这回又要吃哑巴亏了。
贾赦忽然说道:“侄女这话说得在理。”
所有人的下巴都惊掉了,贾母差点儿把手上的茶盏给摔了,狐疑地打量着自己不着调的大儿子,她发现,自打这大儿子从马车上摔下来醒后,她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这种感觉也只有当年那老太爷才有。
元春的笑容滞住了,这大老爷这话莫不是在讽刺她不成?
贾赦似乎很意外众人的表现一般,摊开手,“怎么?我夸侄女还有错吗?”
贾琏扁了扁嘴,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他心想,爹定然是又要退缩了,往常哪次不是这样,元春姐姐伶牙俐齿,二太太又把手脚拾得干净,要驳倒她们不容易,这次,他们恐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流苏沉默不语地站在贾母身后,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嘲讽。
周瑞家的彻底放下心来,看来这回不过是她自己吓自己罢了。
“不过,我想问侄女一句话?”贾赦拉长了尾音。
元春已经放下戒备了,笑着道:“伯父只管问就是了。”
“侄女可曾读过《论语》?”贾赦问道。
元春点头,她自打五岁起,贾政就延请了名师为她开蒙,非但四书五经,就连写诗作对,她都通。
“那侄女为何不知《论语》中泰伯篇这一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贾赦故意装作惊讶地问道。
元春颦眉,“侄女怎会不知,此句是讲孔圣人认为不在那个职位上,就不要考虑那职位上的事情。”
王氏脸上浮现与有荣焉的神色。
贾赦轻笑了一声,“侄女既然知道,那为何所言所行皆是背而行之。”
元春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就如同打翻了颜料铺似的,贾赦这话是在骂她多管闲事,咬了咬嘴唇,她心中满是不甘,正要反驳。
却听贾赦接着说道:“那侄女可知道这句话的衍生义?”
贾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
元春待要开口,贾赦却已经回答了,“这句话的衍生义就是在其位,谋其政,也就是说既然在那个位置上,就要做该做的事情,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弟妹掌管家中中馈,家里仆妇、月例等事情莫不是她所掌管,若此事她没有责任,难不成还要怪母亲不成?”
贾赦的话如一道惊雷般在荣禧堂内炸开,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有理有据,任谁都反驳不得。
元春脸色瞬间就白了,她张了张嘴,一时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王夫人的手抖了一下,面色铁青。
周瑞家的咽了下口水,手指的指甲早已掐入掌心。
流苏等大丫鬟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大老爷的话她们也听明白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好了,好了,这事王氏做得确实不对,这些丫鬟婆子都发卖掉,那小厮送去衙门里,赶明儿叫几个人牙子带些人过来,老大你自己挑就是了,银钱的话由王氏出,王氏你要吸取教训,日后万万不可纵容下人。”贾母有心息事宁人,和稀泥地说道。
但贾赦不想,也不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次王氏固然没有留下什么手脚,但是贾赦绝对不会允许她只付出这么一点儿代价就能够了事。
“是,媳妇定当谨记在心。”王夫人松了口气,只是些银两,给了就给了,横竖从哪里拿没人去追究。
“慢着。”贾赦说道。
王夫人眼皮一跳。
“你还有什么事?”贾母不耐烦地问道,流苏见状便上去揉了揉她的太阳穴。
“不是孩儿计较,只是还有一事,孩儿尚未说出。”贾赦道,贾母要偏心是她的事,但是公道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什么事?”贾母道。
“兴哥儿供出那药是周瑞家的给的。”贾赦一字字道,眼神如刀一般射向立于王夫人右侧的周瑞家的。
“什么?!”贾母训斥道:“你可别胡说,这话不能乱说。”
贾赦心知替原身不值,原身虽说不着调,但是那孝顺是实打实的,可贾母对这个儿子却跟捡来似的,出了这事,竟然说出这句话来。
“孩儿又非无知小儿,岂能不知道好歹。”贾赦淡淡道,既然贾母不慈,日后他做个门面功夫也就罢了,没必要多孝顺,平白地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大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只鹌鹑,明面上贾赦问罪的是周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