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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荣国府谁不知道周姐姐是王夫人的心腹,是王夫人的左膀右臂。贾赦这话是在暗指王夫人在这里头做了手脚。
“老太太,奴婢冤枉啊。”周瑞家的立即跪了下来,哭得鼻涕眼泪一直流,“那兴哥儿分明是借机报复奴婢。”
“你这话从何说起?”元春知道好歹,要是真能撇清周姐姐,那母亲自然就洗脱嫌疑了。
“回大姑娘的话,兴哥儿之前常常抓了蛐蛐去给二爷玩耍,奴婢见了,便忍不住说了他几句,兴哥儿还顶撞奴婢,说是那蛐蛐是二爷要的,且是花了钱买的,不偷不抢,有什么玩不得,奴婢见这小子说得满口歪理,一怒之下打了他一耳光,不想,今日他却是趁此机会报复奴婢。”周瑞家的啜泣着说道。
“可有人证?”元春问道。
周瑞家的忙点头,“当时不少人都看见了,老太太要是不信,大可去问问。”
周瑞家的说得这般信誓旦旦,可见确有此事。
贾母斜着眼睛瞥了被堵住嘴的兴哥儿一眼,“让他说话。”
旁边的仆妇上前取掉他嘴里的破布。
“我问你,她说得可是真的?”贾母问道。
兴哥儿迟疑地点了下头,但又说道:“可是小的确实没有说谎。”
老爷临来之前已经和他说了,让他照实说,否则他一家老小都发卖出去。
王夫人瞥了他一眼,侧过身对贾母说道:“老太太,事情显然已经清楚了,不过是我这奴婢一时看不惯这小厮引诱爷们玩耍惹的祸端罢了。”
周瑞家的连连点头,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狠着心扇了自己几巴掌,“奴婢以后知错了,定然不敢再管闲事。”
好一招颠倒黑白,贾赦勾起唇角,有其主必有其仆。
“老大,这事看来只是那小厮满口胡诌罢了,我们这样的人家断断不能轻信了这等小人,那奴婢也是一片好意,这样,我做主,拿三十两银子,算是弥补这个丫鬟。”贾母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想吃冒菜,好饿
第10章第十章
贾琏气得手都发抖了,分明是那周瑞家的指使兴哥儿下药,她倒好,得了个忠仆的美名,又得了银钱。
“慢着。”贾赦喝了口茶,“孩儿还有件事未说。”
贾母几乎要被贾赦气死了,有什么话不能一起说嘛?
贾赦:不能。
“孩儿有证据,证明那奴婢指使了这个小厮。”贾赦挑起唇角。
周瑞家的脸上的喜气还没褪去,猛地听到这句话,险些喘不过气来,不过,她很快冷静了下来,那药是她不辞辛苦去远处的药店买来的,大老爷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找到那家药店的人来对峙。
想定后,周瑞家的定了定神,到底是跟了王夫人多年的婆子,没点儿本事能行吗?她正色问道:“奴婢行得端坐得正,不怕质疑,还请大老爷将证据呈出,若真是奴婢指使的,奴婢一头撞死,也算给琏二爷一个交代,若不是,还请大老爷替奴婢正名。”
王夫人点点头,“这奴婢虽然说得糙了些,但是也有道理,咱们家可不能让忠仆寒了心。”
周瑞家的提出的条件看似温和,但实际上仔细一琢磨,一个主子给奴婢正名,岂不是颠倒秩序了,如若传扬出去,那贾赦原本就不堪的名声就更糟糕了,原先好女色还可以美其名为风流,如若是污蔑家中忠仆,那名声可就臭了。
贾琏担忧不已,这可千万不能答应。
元春眼神闪烁了下,没有开口。
“这可是你说的。”贾赦表情古怪地看了周瑞家的一眼,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找死的。
周瑞家的点了点头,她就不信这不学无术的大老爷真找到证据了,如果真有证据,恐怕他早就拿出来了。
见状,贾赦叹了口气,人蠢不能怨父母,他从袖中取出一包药来,“母亲,请看,这正是从那小厮搜查出来的证物。”
流苏接过来,递给贾母。
贾母端详了一番后,皱着眉道:“那又如何?”
“母亲仔细看,那上面有胭脂的痕迹。”贾赦走上前去,手指着药包外一抹淡淡的红色,“这胭脂是上等胭脂,是悦己坊的芙蓉膏,只有二弟妹房里才有。”
“伯父如何得知这是悦己坊的芙蓉膏?”元春心里暗道不好,若贾赦说得是真的,二房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事说来也是碰巧,前几日有个姨娘恰好抱怨道,这府里进了三盒悦己坊的芙蓉膏,色红而带芙蓉香,日久其味不去,偏巧这三盒都被二弟妹房里拿去了,她一盒也得不到,母亲仔细闻,那处痕迹可是有芙蓉香。”贾赦没有说的是,那个姨娘本意是想让他去讨要,她却不知道贾赦天生是个弯的,对这些姨娘压根就没有兴趣,所以压根就没理她。
贾母凑近一闻,果真如此,那芙蓉香若有若无,好似清风撩人。
周瑞家的压根没想到这一茬,那芙蓉膏,阖府里确实是二太太房里才有,这下可糟了!
王氏见势不好,没好气地瞪了周瑞家的一眼,利落地跪下,“老太太,这芙蓉膏是我房里才有,媳妇断然不敢否认,这奴婢,媳妇也不敢维护,此事就全由老太太处理了。”
壮士断腕,好恨的心,好利落的手段。
周瑞家的闭了闭眼睛,她的一家老小都指望着王夫人,因此她绝不可以得罪了王夫人。
“奴婢认了,这事确实是奴婢干的。”周瑞家的低着头,她懊悔自己刚才为何要说出那番话来,这下子不死也得死了。
“老太太,这奴婢做了错事固然不该,但是逼死是不是有些过了?”元春到底年岁少,还不到狠心的程度。
贾母脸上微有动容。
周瑞家的心中一亮,连忙道:“奴婢只是一时气急,因着前些日子珠哥儿的事,想岔了,自知理亏,请老太太罚我去庄子里,奴婢日后定当每日吃斋念佛,为二爷积德。”
王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声,“我这奴婢说来也有几分左性,珠哥儿自幼是她看大的,疼得跟什么似的,这回做出这种事来,我也没脸帮她说话。”
贾赦冷笑了一声,发落到庄子里去,过几年,寻个由头又可以回来了,想得倒美。
贾母犹豫了,方才她已经是有失公道,这回再要偏袒,怕是老大要有意见。
“老大,你说怎么处理?”想了想,贾母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贾赦。
贾赦不慌不忙,拂去了茶盏中的碎末,浅酌了一口,才道:“母亲这么说,是全由我处理?”
贾母迟疑了下,才点了下头。
“既然如此,我也不要这婆子的贱命,”贾赦语气中带出几分冷意,“这小厮怎么处理,这婆子就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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