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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面十分娴熟,夸赞了几句,就去报告薛夫人。
薛夫人听了冷笑:“从前她什么都不做,一直没露出马脚。如今做的越多,露出的问题就越多。去,把纪琅领去。白怜儿厨艺这么高超,纪琅看不到多可惜。”
“是。”薛嬷嬷应了,就去找纪琅。
此时,纪琅正跟李元郎说话呢。因为白怜儿的关系,纪琅也经常到威武将军府来,与李家人都很熟悉。
李元郎听了薛嬷嬷的话,顿时来了兴趣:“表妹也会做饭吗?这可是天大的稀奇!我母亲、我姨母,都不会做饭。姨母之前一直说表妹琴棋书画样样通,就是厨艺一窍不通,没想到表妹也有洗手作羹汤的这一天。走,咱们去看看。”
纪琅也笑:“说不定厨房被她弄得不像样。咱们是得去看着。”
几人朝厨房走去,路过薛夫人的院子,院子里两个女孩子正在踢毽子呢。
一人穿着月白色裙子,浑身上下什么首饰都没有,素雅的如银装素裹的冬雪图。随着毽子被她踢起来,她目光追着毽子抬起头来,白皙莹润的脸蛋露出来,让人顿生惊艳之感。
五官明媚如艳丽的牡丹,双目映着阳光清澈如溪水,灵巧如小鹿。这一张完美无缺惊艳的脸庞,就像冰天雪地里的一支红艳艳的梅。其他都成了背景色,唯有那红梅娇艳欲滴,夺人眼球。
纪琅愣了一下,有些痴了。
李元郎撞了撞他的肩膀:“怎么了?这两个都是我义妹,漂亮吧!”
纪琅忙回眼神,道:“走吧,去看盈盈。”
他神色掩饰住了,但心房的跳动却骗不了自己。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看薛小姐会觉得熟悉了。因为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跟盈盈太像了。
不是像现在的盈盈,而是像失去记忆之前的盈盈。他不否认,哪怕在盈盈身边,他也还是怀念从前那个明媚活泼、骄傲飞扬的盈盈。盈盈失去记忆,连骄傲都失去了,不知道她何时能想起来。
纪琅有些怅然若失,他去了厨房,白怜儿正捧着一坨揉好的面,快速地将面削到锅中。她手很快,面条一根根飞出去,落入锅中。
纪琅再次愣了一下,李元郎也愣了:“没想到表妹厨艺这么好,真不知她是跟谁学的。看来是看不到笑话了,我回去了。纪大哥,你还要进去吗?”
纪琅笑道:“我不进去了,我们回去吧。盈盈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若是知道我们看到了,她该不高兴了。”
李元郎扬了扬眉毛,嘻嘻一笑。
假的就是假的,他不信纪琅看不出来。
☆、71.失约
薛夫人把薛锦棠、杜令宁介绍给白怜儿:“你们三个要和睦相处,好了,去踢毽子玩儿吧,一会儿就吃饭。”
三人来到院中,白怜儿微微笑,半真半假道:“两位妹妹真是好福气,这才几天就攀上了我姨母,这份攀龙附凤的本事,真真令人佩服。”
一个人对你是友好还有敌对,往往一个眼神就知道了。
杜令宁直爽又敏锐,她立刻感觉到这个人对她们不太客气。她笑着说:“我们能把干娘从火里救出来,的确是我们的福气。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某些人虽然与干娘是血亲,关键时刻却跑得比谁都快,比陌生人还不如。不怪干娘会寒心认了我跟锦棠做女儿。”
白怜儿冷笑道:“我才是姨母的外甥女,姨母会认你们两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我劝你们休要太猖狂!”
“我们自然知道你是干娘的外甥女,表小姐不必刻意强调。”薛锦棠神色平静淡然:“干娘认了我们,你这般慌张着急,不知道还以为你……”
薛锦棠笑了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说也罢。”
她越是含含糊糊,白怜儿越是心里忐忑。薛锦棠用那样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心里发毛。难道薛锦棠是知道了什么?
不,不会的,不必自己吓唬自己。
白怜儿挺直了腰杆,对丫鬟小翠道:“走吧,去看看姨母在做什么。”
她快步走开,杜令宁眉头一拧:“锦棠,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薛锦棠目光灼灼看着杜令宁:“你猜?”
杜令宁嘻嘻笑:“好个小美人,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你不说就算了,我就不猜!”
薛锦棠幽幽叹了一口气。白怜儿的演技太拙劣,她表现的太明显,姨母的疼爱来的太突然,连杜令宁都有所察觉了。
有了这个插曲,到了吃饭的时候,薛锦棠跟杜令宁坐一边,旁边坐着李元郎。白怜儿坐她们对面,旁边坐的是纪琅。
饭菜摆好,薛嬷嬷笑吟吟过来,把一碗面条放在薛夫人面前:“表小姐孝顺,特意做的面条,就是要给您一个惊喜。”
薛夫人慈爱地看着白怜儿:“你这孩子从前碰都不碰锅碗瓢盆,现在也知道做饭了,若是你母亲在,必然欣慰。”
白怜儿抿嘴笑,一脸期待:“姨母快尝尝味道如何?”
薛夫人吃了一口,夸赞说好吃,面条劲道,汤头鲜美。
众人都夸白怜儿,只有纪琅眼中有疑惑,他把这疑惑压在了心底。
饭后午休,白怜儿主动要跟薛夫人睡:“姨母,我给您捏肩。”
她笑盈盈的过来抱住薛夫人的胳膊,薛夫人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她没有把手抽出来,而是笑着答应了。
自打知道白怜儿是假货之后,薛夫人越来越腻味她,要不是怕惊动汝宁公主不能报仇,薛夫人早就将她身份昭告天下了。
不过薛夫人也不是一味忍耐的人,已经设下了计谋,要让白怜儿永世无法登将军府的门。
……
李元郎下午约了朋友,他让人领纪琅去客房,就离开了。
纪琅在去客房的路上遇到了薛锦棠。客房的院子前头中了小小的一片竹子,薛锦棠就站在竹下。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也吹动她裙摆飘荡、发丝清扬,她明艳的脸、致的五官,在青竹的映衬下更添清丽之色。
“薛小姐。”纪琅微微点头示意,就要进客房院子,突然听到身后薛锦棠说:“纪琅,西街卖糖人的,今天摆摊了吗?”
纪琅立住脚,几乎是本能地扬起一个笑脸,眸中的温柔都要溢出来:“当然摆摊了,盈盈你今天想去吗?”
他笑着转过身来,见身后站着的是另外一个明艳的女孩儿,不是他的盈盈。
纪琅皱起了眉头。
那一年,他七岁,盈盈四岁,她要上街买糖人吃,大人不同意,他带着她偷偷跑了,想去街上买糖人。糖人买到了,他们也忘记了回家的路,差点走丢。从那之后,只要她想出去玩,就会问他西街卖糖人的有没有摆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