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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赵见深握住了薛锦棠的手。
天气很暖,她手指凉凉的,像上好玉器一样,握在手里,手感好极了。他给她调理过身子,知道她底子还可以,这几天也不是特殊时期,手会这么凉,很显然是吓着了。
他想起他出现时,棠棠眼中的担忧紧张,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赵见深心疼了,亲了亲她的手:“对不住,之前在芳华女学,我不该赌气不给你作证。”现在都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你知道错了就好。”薛锦棠道:“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原谅你。”
“当然不会有下次。”他干脆抱了她放在膝头上:“我会那么做,还不是被你气的,你这个坏东西,忒没良心,气得我理智都没有了。”
薛锦棠睥睨着他,慢悠悠道:“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笨,连怎么对待喜欢的人都不知道?燕王世子不是很聪明,很厉害的吗?”
他从前干的那些事,的确很混蛋,他一直觉得是耻辱,不愿意回想。如今被她嘲笑,赵见深就恼羞成怒了:“是啊,我就是不聪明,不知道怎么对待喜欢的人。不比某人,不仅有青梅竹马的纪琅小哥哥,还有一个未婚夫沈鹤龄。”
薛锦棠捂住鼻子:“好酸,好酸,谁家的醋缸被打翻了。”
竟然敢嘲笑他!
赵见深故作生气,狠狠咬了下她的耳垂:“一想到纪琅这样亲你,抱你,我就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你。”
薛锦棠脸一红,气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般没羞没臊。纪琅他温润懂礼,是谦谦君子,我们最多就只拉拉手而已,他才不会像你这样!”
赵见深听着,心里一甜。但他还是做了吃醋的样子说:“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没羞没臊、不君子!”
他早就渴慕她了。她的手,那样的小,那样的软,滑滑的,柔柔的,白皙如奶酪,细腻如上好的瓷器。手都这么好看了,身上其他地方该有多美啊,他真想啊。
一顿亲亲之后,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没成亲,有蛊毒……再忍一忍,等解决了吴王,他说什么也要把她娶回家,然后这样,那样,把他之前想的那些不君子的事,通通做一遍。
马车到了威武将军府,赵见深没让薛锦棠下车,直接带着她去了燕王府:“今天难得有空,我们去街上走走吧。”
薛锦棠低头看看,自己还穿着翰林画院的官服,赵见深也穿着藩王世子的蟒袍,他们俩这样出现在大街上,是会被围观的。
不过薛锦棠想多了,赵见深在燕王府里养的有易容的高手,虽然还没有达到变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那种效果,却也可以稍微盖头换面一番。
一炷香后,街市上就出现了一对青年男女。
女子虽然不是十分美貌,但也有一二分动人姿色,比街市上大半少女稍微漂亮那么一点点。
男子身材挺拔,个子高大,长得却十分普通,只能算中人之姿。
两人走在一起,看着十分谐调般配。
范全带着护卫穿着便衣,混迹在百姓中,暗中保护着两人的安全。当然,主要是保护赵见深,毕竟他是燕王世子。
两人在街市上走着,越走薛锦棠越觉得眼熟:“我们去哪里?”
赵见深把手一指:“当然是去买糖人。”
薛锦棠哑然失笑:“你怎么这么幼稚?”她跟纪琅早就是过去的事情了,他怎么还惦记着。
赵见深笑道:“反正纪琅那小子做过的事,我都要跟你做一遍。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通通都不落下。”
他要让她知道,他不管哪里都比纪琅强。
“好啊!”薛锦棠说:“我的确很久都没有出来逛一逛了,今天就痛痛快快地玩一次吧。”
赵见深把手中扇子撑开,摇了两下:“奉陪到底。”
赵见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认为自己体力好,薛锦棠体力一般,自己怎么也能陪她玩尽兴了。
只是他没想到,平时体力不怎么样的小姑娘,逛起街市来战斗力惊人,那些在他看来很没有意思的事情,她做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天都黑了她还不想回去,想要逛夜市。赵见深最终道:“今天太晚了,明天还要进宫,等你把大长公主需要的画都画好了,再好好逛吧。”
薛锦棠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赵见深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着他那样苦脸,薛锦棠心里偷笑,她以为他什么都不怕,这下子可算是找到赵见深的软肋了。以后他再惹她不高兴了,就罚他陪她逛街。
堂堂身高八尺的男子汉,身上挂满了各种女儿家的小东西,怀里还抱着几个大瓷娃娃,那场面,她看着就乐呵。
当天晚上,打仗都不叫累的燕王世子殿下睡得格外沉,一向不打鼾的人竟然响起了呼噜声。
范全捂嘴偷笑,轻轻退了出去。
……
李大人苦劝李老爷子:“爹,你们我们李家的脸面,就算要磕头行礼道歉拜师,也该是我跟凝仙去,您老人家无论如何不能去!”
李老爷子拿着拐杖敲人:“我不去,你们只会把事情搞砸了。我们李家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败类、凝仙这样的不肖孙女,气死我了。”
“明天一早,我们爷三个先去拜见宜兴郡主,好好赔礼道歉,人家愿意网开一面,了凝仙,咱们就赶紧磕头;人家不愿意,我们放下礼品就回来,欺君之罪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李大人被打得满头包,最后连连答应:“好,都听爹的。”
李大人出了门就落了脸色:“你祖父老糊涂了,要按他的方法,宜兴郡主一定不会答应的。”
李凝仙神色憔悴:“爹,那该怎么办啊?”
“你放心,交给爹,我弄点药,你祖父明天一准不能出门。”
李大人语气阴森,吓了李凝仙一跳,爹该不会是要毒死祖父吧?她纠结了一会,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李老爷子当晚腹泻,第二天双腿酸软,站都站不住,没办法出门,就叮嘱儿子:“一定不能苦苦纠缠。错的是我们,我们该好好道歉。她答应了自然最好,她不答应,就该凝仙承担后果。”
“爹,你放心吧,儿子都知道。”
早上,薛锦棠还没起床呢,杏枝就来禀报:“小姐,不好了,李凝仙与李大人在门口跪着呢。”
薛锦本来迷迷糊糊的,听了这话,困意全消:“李家人不会这么无耻吧?”
郑太太气道:“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他们跪着,还叫了好些人充当看客,那些人七嘴八舌,说你以郡主的身份欺负李凝仙,是出于嫉妒。真是太过分了,就该上去撕烂了那对父女的嘴。”
薛锦棠洗漱之后就走到门口,这个时候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