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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区别。
“怎么回事?”女孩含着怒气叉腰质问。
想拉她小手被拒绝的少年悠悠叹息,“我们去时碰上了马贼,差点回不来了。”
“什么?!”
“马贼抢走了我们戏班的全部家当,幸好没有杀人。后来我们步行至省城并得到了当地贵人的帮助顺利开班搭台做戏,这才有回来的路。”
“可是你被那些马贼打成这样?”
“我算是伤得最重,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想了想方才进门时见到小部分人白绷带缠胳臂的画面,女孩这才信了。
“那我帮你换药。”看伤疤结痂有些时候,但少年皮娇柔嫩的身体突然多了这么多道伤痕难让人产生怜惜之情。
涂完药膏穿上衣裳后门扉被敲响,戏班成员身影一个个出现在门口。
“呦,小毕好些了没?”
“大伙儿来看看你,哎呦大妹子也在呀。“
厉安心敏锐发现,自从这遭回来后戏班子的人对毕于封的态度热情太多,甚至有点讨好的意味。班长见了他,都会笑得一脸灿然并询问他身体康复得怎么样。
毕于封解释是因为碰上马贼时他第一个出头反抗的缘故。但厉安心不大信,在现今的年头,除去利益二字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完全令人改变至截然不同的态度。
就连那阴阳怪气的领班张三,见了他们两人也是强挤着眉眼笑。
毕于封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图的?
少年不肯多说,自己也就无从探究。
班长本欲要给少年换一个房间,后者拒绝了表示依旧喜欢原先梅园的小单间。此时戏班子的正式成员全部居住竹园,这样做也方便培养众人平时默契和熟稔程度。面对毕于封另类的要求,班长接受了并责令封住了因此事而背后碎碎嘴的人。
如此一来她便懂了,比起少年的天赋和才华,毕于封的身上有着更令他们看重的东西。
君子无过,怀璧其罪。
这些人此时愈是恭敬,日后嘴脸便愈加狰狞。
毕于封地位超然,被他藏于羽翼之下的厉安心也得到众人平日里若多关照。
这为她惹来了众多小学徒的妒忌,新一轮的排挤不了。可女孩不在意,一得空了就往梅园小院里跑,让那些讽刺的人压根找不到人欺负。
某日小孩子堆当中和她聊得上几句的福喜突然神秘兮兮和她说道:“安心,我今天不小心起得晚了,见集训快要迟到便想着抄近路去前门大厅,我往兰园那边小近道走的……然后你猜我见着了什么?”
“鬼!”男孩眼里透着害怕,“我当时不敢走出去就躲在草丛里,等那鬼走后我再出来……结果我捡到了这个。”一条红丝带,与她当年在兰园侧门旁捡到的一模一样,后来上交到毕于封手里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了。
兰园,这个令她感觉迷雾团团的地方。
曾经在那遭遇过的记忆一一浮现。她想解开这个谜题。
于是当晚临睡前她没有喝掉那碗汤圆。每当一些特别的日子梅园的大厨房总会给大家准备一些糖水作宵夜。
前几次男孩们睡得那么沉,当时就惹起她的怀疑。这碗汤圆必定加了料,可能是安眠药之类的成分。
她故作肚子疼吃不下,旁边眼馋的福喜立即表示可以帮她解决掉。“好,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我让给你吃了,不让他们下次就不分我了。”男孩拍胸口保证不提。
夜里,女孩特意拍打大床塌上男孩们的四肢,果然睡得死沉。
穿上御寒的深色棉衣,女孩掀开帘子外出。兰园的路即使没有油灯指路,她依旧识得。
荒草杂生,雾气缭绕。
兰园老树的枝芽长得极为茂盛,遮天蔽日囊括了整个后院,只露出天边的一角依稀看见隐藏于乌云后的下弦月。
她走得极为小心,尽量少弄出动静。
然后,她看见了之前从未见过的东西其中一间厢房亮着明灭的烛火。谁在那里?
伴随着一些奇怪的声音。
她静悄悄靠近,透过窗台的缝隙朝内瞄去,一个男孩儿被反绑在床榻,嘴里也缠着布条,呜咽呜咽哭喊着。
房里的烛火一明一暗,映照在男孩俊俏的小脸蛋。她认得出来,这孩子是梅园学班的学徒。她有阵子天天跑去看毕于封练功,顺带地看熟了梅园那群人的模样。
这个孩子算得上里面长得最女气的一个。
眼下他被绑在床上,手脚不能自如。裤子被扒开至膝盖,大腿有些异样液体在上面。
似曾相识的一幕。
大脑突然一阵剧痛,女孩吃疼摸着头颅皱眉,若干零碎的画面自脑中一闪而过。
男孩的哭声加剧,厉安心摇摇头欲想继续靠近窗台边沿看看究竟发生什么,忽然间一扇之隔的窗台由下冒出一张大脸,眼眶里的凶光骤现。
门窗打开,一只手扯住女孩的头发将她从外面生生拖入屋内。
“啊!”
她被拖曳至床旁扔下。
一看,面前人不就是满脸凶煞的领班张三吗?
窗户大开,冷风阵阵吹入,吹得案上的烛火快速跳跃,犹如张三脸上明暗不定的面色。
“你……”
未等她说话,男人发出怪笑:“臭丫头,你失忆后不是挺好的吗,省得我再去找你试探……可你现在居然自动送上门来了,呵呵,那就怪不着我了。”他举起手中刀刃,面上是她似曾相识的狰狞笑容。
恍若一道惊雷,那些零碎的片段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她初醒来时毕于封脸颊的红印……自己头颅的伤……张三偶尔阴鸷的眼神……少年在戏班子的特别待遇……男孩双手被束缚身后麻木灰暗的目光……
她全都想起来了!
那晚据传她从院墙摔下来的真相。
那天晚上女孩一如既往去找毕于封,却在房外撞见了令她目眦尽裂的场景他的哥哥被双手绑在床榻架,全身不着一丝一缕被□□的张三玩弄着。
少年麻木的呆滞目光令她脑门一片空白,盛怒之下猛地踢开门如同一只发癫的小兽冲向那个禽兽。不顾一切撕咬着、狠狠发泄自己的怒火。
她的哥哥,那个清风明月般的哥哥……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无视男人的踢打,女孩红着眼睛咬下对方手臂一块肉,男人痛苦地嘶吼腿脚重重踹中女孩的肚腹,后者一下子被踹飞到墙壁。
捂住鲜血淋淋的手臂,一盏煤油灯就这么朝着墙角女孩的脑门砸下……
“啊!”女孩抱头吃痛,但更多的却是男孩为她挡了。
这厢的大动静引来其他人的查探,一见此场面就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见张三欲想再施凶,班长连忙让人拉开他,训斥:“你想把这件事闹大,把官府的人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