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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的,但更多的却是对女儿,对那个为他生下孩儿最后却没能等到他回去的他心爱的女子的愧疚和心疼。
他的月儿怎么会是野种呢,她是他唯一看重的孩子。
不动声色给其他人上了一回眼药,容拿着圣皇给的令牌,心满意足地去找容承了。
他最近在内务府任职,事情倒是简单,容拿出令牌一放,就算他手里的事再要紧,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甚至主动揽下容承手里的活,让他快些带着尊贵的九公主出宫游玩。
……
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各色小吃品类繁多,让人看花了眼。
容承和容穿着便服走在人群中。
小姑娘好像很高兴,见着一样东西就新奇得不得了,买到好看好玩的东西就会回头冲他分享。
容承一直耐心十足地看着,该夸赞的时候夸赞,该表扬的时候表扬,俨然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兄长。
两人一直逛到日暮偏西,容承才提出要到就近的一个酒楼吃饭,走到门口,小姑娘却突然脸色一变,震惊中带着惊喜的眼神看向前方。
容承随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酒楼门口,一辆致的马车停在那里,马车前站着一对男女,女子正在上马车,男子身材高大,站在她身边单手扶着。
那天灌木丛后面的两人?容承一眼认出两人。
容却突然乳燕回巢般扑了过去。
“清华哥哥?”她对着男子喊。
李清华正要上马,闻言疑惑地回头。
“九……”他拱手正要喊,又看见容身上的衣服,转而道,“九小姐。”
看见他客气又有礼的动作,容一时征在原地,“清华哥哥……你……”
“原来是李将军,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容承走到容身边,朝李清华拱了拱手,与此同时他也疑惑地看向容,“月儿与李将军之前相识?”
“自然……”容急急说道,“他是……”
“在下与九小姐不曾相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清华打断。
容怔怔地看向他,仿似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李清华却又转头看向她,“九小姐怕是认错人了,在下之前并未与小姐见过面。”确切的说是见过的,那次在御花园,她,坐在凉亭里,被人栽赃陷害,而他,与表妹站在灌木丛后面,冷眼旁观,仅此而已。
“你不是清华哥哥?”容机械地说道,又像反应过来似的,露出伤心又失望的表情,“不对,你明明就是清华哥哥,你与他长的一样……你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李清华脑袋里恍然有什么东西飘过,但一瞬即逝又什么都没有抓住,就跟他最近夜晚常常做的那些奇怪的梦一般,醒了过后再去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之前,他没有见过她,于是他虽然直觉眼前的小姑娘情绪不对,还是开口道,
“虽然在下不知九小姐何时又是在哪里听过在下的名字,但是我确实不是你嘴里的清华哥哥。”
“怎么会不是的,你明明……明明……”容想确定什么似的去抓李清华的手,却被他动作迅速地避开了。
容承皱眉看了半晌,觉得李清华不是会撒谎的人,可又觉得容不似作假,他无法深思若是两人相识,又是何地相识的,李清华一直生活在边境,而容被困山谷,若是说相识连他也不敢相信,唯一的可能便是如李清华所说。
容她,认错人了。
☆、捡回来的公主
“儿,许是你真的认错人了,他叫李清华,是威武候府的,你认识的那个人也姓李吗?”容承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他明明就是,却装作不认识我。”容委屈得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马车帘子突然被人掀起,先前的女子从里面探出头,看向几人。
“发生了何事?”正是柳夕。
大庭广众之下,李清华不愿与容过多纠缠,但又不好对女孩子语气过重,见柳夕出来问话,正好借此机会对容承道,“在下正要送表妹回家,时间不早了,晚了怕是家里长辈挂念,就此告辞。”
“你要走?”容失魂落魄地说道,引得李清华和容承同时看她一眼。
容承心知此处不是一个好地方,对方递了台阶,他便也接了过来。
“将军若有事请自便就是,在下与舍妹还要耽搁一会。”
“那便告辞了。”李清华最后看了容一眼,还是转身上了马,柳夕见状也放下手里的帘子。
路上,柳夕问李清华,“表哥,刚刚是?”
“无事,九公主殿下认错了人而已。”李清华没什么表情地回道。
“哦!”柳夕本不想多问,可她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个俊美无匹的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表哥与五皇子很熟吗?”
李清华闻言诧异地看了柳夕一眼,“不熟,表妹缘何有此一问?”
柳夕不知为何突然红了耳根,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只是好奇,上次在草丛后面看他为九公主出头,觉得他是个好兄长。”
听她这么说,李清华也忍不住想起了那次御花园的事。
那天,他被传召入宫,陛下让他即刻前往蜀地剿匪,他回途的时候想起表妹在皇宫赏宴,想着若时这一去,又半个多月回不来,便想着过去跟表妹说一声。
他们两个在高大的草木后面谈话,正说到一半的时候从小路上过来一个带着太监的女孩子,正是九公主,她像是渴坏了,进了凉亭就连灌下去三碗汤水,接着就悠闲地在凉亭里吹风凉快。
没多久冲过来一个小丫头,抱着她的腿就开始哭喊,嘴里说着“容妃娘娘”,他回京大半年了,从未听说宫里有“容妃”这一号人物,第一反应就是,其中有诈。
他提步准备去看看,表妹却拦住了他,很快凉亭来了另外一波人,是宫里的丽贵妃,还有许多的贵夫人,事情果然与他所预料的一样,从那宫女出现的时候这就是个套,明显的,套的还是一个听说才刚满十三岁的小姑娘。
他不明白丽贵妃为何要心布下这样一个局,自小所受的教育告诉他,他不能坐视不管,可表妹就在旁边,她在冲他摇头。他若是出去了,表妹势必也要被牵扯进去,他可以不顾自己,但无法不顾及到她,于是他没有动。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察觉到对面树上有人,习武之人,五官灵敏,他发现对方的时候,对方同时也发现了他。
那是世家大族们私下常常讨论的,皇子中最没有存在感,最没有威胁的一人,五皇子容承。
……
车轱辘和马蹄声渐渐远去,容也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般,忍了又忍,最后放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