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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大男人,不由自主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手里的破裤子简直烫手,不知扔掉行不行?
不过三两天功夫,黄粱已将云润生所需的衣物完工,“全做里裤未过多,我做了五条里裤并一件上衣,你可满意?”
云润生接过瞧了瞧,终于露出笑容:“很好,多谢。”
黄粱又道:“你要是还需别的衣物,只管拿料子来,想做什么我都会。”没想到这门手艺会有如此实用的一天。
“嗯,你手艺湛。”云润生真心夸赞,可惜他银子不多,不然下一次停靠码头确实可以买些日用品。船上淡水紧缺,以食用为先,梳洗之事极不方便,想讲干净只能多准备替换品,不然就同流合污,做个臭烘烘的邋遢男。
陡然觉得缺钱,云润生当即便想捞一笔,光靠工钱可不行,何况他早已预支了二十两给姨娘看病养家,他与许三少签订三年合约,全部透支干净也没多少银钱。如今整日待在船上无须花,往后上岸多得是大破的时候,丹药、符、武器、法器,布阵样样都需要银钱筹备材料。
自从云润生把船员们最嫌弃的海产烹制地有滋有味,每日便有偷闲的船员抓鱼捕鱼,获鲜活的海产乐颠颠交给厨房,云润生话不多,却是非常尽职的厨师,同样的材料他每天都能整出不一样的滋味。连最养尊处优的许三少都被折服,私底下还鼓励云润生道:“云小六你既然有这般手艺,将来让云家酒楼名声再起不在话下。现跟着我跑三年船,那时候你哥的事应该过去了。你将来上岸开店做生意,我肯定给你支持捧场。”云家酒楼在老家屹立多年,里头菜肴是什么滋味许三少再清楚不过,这云小六的手艺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可惜船上条件简陋只能做粗浅的菜式,大酒楼那些招牌菜就不知他通几分。
“多谢三少,此事还早,暂且不提。”
“也是,对了,我听说你在教导虎子学你手艺?”这可不是小事,除非云六有心虎子为徒。
“我有心教他手艺。”云家秘技他不会外传,旁的便无所谓,说到底还是看在虎子用心又懂事的份上,学门手艺多条路。他不会永远留在船上,虎子学好厨艺可以顶班。
“你乐意就行,虎子那小子有福。”
两人聊这番话时云润生才将梳洗过,站在许三少面前显得长身玉立,面容俊朗似白净无暇,浑身上下透着股说不出的气质,哪怕衣着丑陋朴素也没能盖住他由内而外的气韵。许三少不明白云六在海上风吹日晒怎的反而变好看了,哪像他,越来越糙。
“你这脸咋保养的?”许三少摸着自己的糙脸脱口问,想当年他也是翩翩美少年啊。
云润生失笑:“要不我给三少单独准备美容养颜的食谱?”
许三少哈哈大笑:“了了,我若是养的和你一样面嫩,回家去了我婆娘怕不是要拧死我。”
笑罢不由再三打量云润生几眼,叮嘱道:“船上的老油条不少,你自己防着点,可别被人三言两语骗去占便宜。”
云润生感念他好意,两人又聊了会便各自散去。
船上确实有人的目光不怀好意,只怕把他当成了文弱书生柔软可欺。
回到漆黑的小屋中,云润生知道黄粱又趁机溜出去了,这些日对方总是神出鬼没,以他的身手,足矣避过船上所有人。
哗,轻微的水声在船舱外响动着,云润生慢悠悠点燃烛火,待他喝完桌上的凉水,小窗便被人从外轻轻推开,熟悉的身影灵活窜入,带进一屋子湿漉漉的海腥气。
“呼……”双脚落地,来人疲惫的垮下肩膀,随手抹掉脸上的水迹。
望着对方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云润生蹙眉:“你这是作何?”数日来黄粱经常悬在船外,然后便时不时的给厨房送去各种鱼类,以他的功力做到如此并不难,因此云润生没有多言,但从不见这般狼狈。
黄粱抬头,冲着他灿烂一笑,咻的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云润生:“给你,道长莫嫌弃。”
漆黑粗粝的蚌壳在眼前有着莫名吸引人的特质,云润生认真看了对方一眼,接过蚌壳打开,一抹光晕散发出来,明亮了昏暗的小屋。
蚌壳内,挤挤挨挨躺满了珍珠,其中一颗有鹌鹑蛋大,其余无论大小各个浑圆饱满,还有一粒小小的黑珍珠。
云润生无话可说,这一把珍珠是黄粱千辛万苦在海中寻摸累计所得,就算换作他下海也不觉轻松。耗神力,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他抬头看去,黄粱已经拿着换洗衣物蹲在窗子边:“应该能换几个钱,也不值当什么。道长就留着买酒喝!折腾这些日,总算有些许获。我偷偷去梳洗。”
珍珠合计差不多有一两,成色又好,上岸后的确能换不少酒钱。云润生失笑,将珍珠和蚌壳一起放好,这份诚意十足的礼物,他便下了。
第5章小露一手
“今后可不要胡来,深海中诡谲莫测,即便是我也不敢乱闯。你莫要太自信。”
黄粱临睡前,云润生忍不住叮嘱。他是缺钱,但不想别人拿命去取。
抓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的黄粱小声低语:“你是我恩人,我尽力报答一二是应该,道长可别操心,我水性极好。”起初他抓各种鱼虾送厨房给道长添菜,但又觉得这点子东西太廉价,他还能做到更好。除了就地取材,眼下还能用什么报答救命之恩?等日后分道扬镳,只怕此生都难以再见。
云润生轻笑:“小小年纪倒是挺固执,依你之见,你救我在先,我该如何报答你?”
黄粱闻言立即仰头争辩:“那不一样。我不出手,道长不会有半点损伤。只可惜如今我一无所有,不然区区几颗珠子算什么,道长所为黄金万两都不及!”
“客气。”云润生无言以对,心里琢磨这世界的黄金万两是多少钱来着。
黄粱眼珠子一转,唉声叹气:“敢问道长,我之性命,价值几何?”
云润生嘴角一抽,淡然道:“千金之躯,自然是无价之宝,金楼玉宇不及你。”
“你!……胡说八道!”黄粱羞愤转头,钻进被子便不理人了。
直勾勾瞅着那鼓鼓的被子,云润生扪心自问,我说错了什么?
你夸我不生气,我夸你咋就那个样?
甭管乱七八糟的,有了这些珍珠,上岸后买内裤的钱不愁了。
此事之后,云润生修炼之余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黄粱身上,被紧紧盯着,黄粱终于打消了下水摸珠的伟业。心中不断安慰自己,不下海也好,万一真倒霉死在摸珠的途中,道长只怕会发火。白白救的人淹死在海里,能不气吗?
厨房中,云润生正忙着切菜,余光瞥见一道影子飞快窜进窜出,旁边方才浅浅的竹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