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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女读的学校也是他给联系的,当然这对他崔尚昆来讲不算什么,要不是崔尚丽和崔尚德都没有做生意的兴趣,他直接成立几个公司挂在他们明显拿钱灌水养着自家大哥、大姐都无所谓,只是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他扛得不少,到头来还不如老幺来得惹人疼。
这个有点儿酸的念头刚一冒出来,崔尚昆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心道:和老幺比争起来了,你丢不丢人。
虽然在心里骂自己,但是难得的,崔尚昆有点儿小情绪化了,没回公司上班,到会所里给自己到了杯酒,小酌起来,然后他就到了章柳约见面的电话,再然后,他的那点小情绪小惆怅就被章柳的一句“双修”给吓跑了。
第222章
崔尚昆被吓着了,看着章柳半响,最后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章柳的额头,道:“发烧了?不烫啊!”
章柳有些恼羞地一把推开崔尚昆的手,道:“你才烧糊涂了!我没病,清醒的很!”
崔尚昆回手,微微向后靠在沙发背上,胳膊架在沙发扶手上,以手支额,有些无语地看着章柳,道:“那你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结契的过程里分享的记忆让崔尚昆明白所谓的修士之间的双/修类似于一种灵魂交融的状态,两个命格修为相辅相成的人仿如阴阳两极缠绕相生。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万物,生生不息。
双/修是一种能让结契伴侣双方都得益事半功倍的修炼方式,但是……
这样好的一种修炼方式,却不是每一个修士都非常积极的采用,必然就有这种方式的缺陷。
这种缺陷是什么?
无他,灵魂交融共享,其实不见得是一个让双方都享受的过程。
选择结契伴侣,对于修士来讲本就是一个需要万分谨慎的事情,因为同生共死、命格相契可不是说着玩的,万一你的结契伴侣性格不稳定,情绪化,哪天受了委屈想不开自杀了,那另一半也倒霉跟着死了,再万一,如果两人性格不合总吵架然后反目了要解契,那基本上和在鬼门关里走一趟没区别,就是不死,奇经八脉也会受重创,别说修为再有寸进,不成废人都罕见。
选择伴侣不是简单的事情,双修就个更不是了,结契时,修士伴侣会交换记忆,但是仅仅是记忆,而且也就是那么一刻,可是双修可是交换全部的情感,全部的喜怒哀乐,全部的思维,一切的一切,毫无保留,如果在某一刻,伴侣中一人曾经动过心思“出轨”或者嫌弃另一边身份地位配不上自己等等,一切可能存在过的想法,甚至当时那一刻的嫌恶都会被对方感知到、感觉到。
没有任何一个生灵会不存在半点负面的情感,没有任何一个生灵不会有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而这些在另一个人面前全部坦露……
绝大多数的时候,人是接受不了的,即使对方是生死伴侣。
事实上,崔尚昆从章柳的记忆里感知到,有不少没做好准备的结契伴侣第一次双修都吐了,被这种彻底曝露在另一个人面前也彻底的感知到另一个人曝露全部的感觉恶心吐了。
所以崔尚昆问章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章柳看着崔尚昆,道:“我知道。”
崔尚昆一扬眉,道:“你知道你还……”
章柳打断崔尚昆道:“我又看到‘章柳’了。”
一听到这话,崔尚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是最近我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我用了摄魂术。”章柳直接了当的道。
崔尚昆一愣,花了点儿时间才从脑海里翻出关于摄魂术的记忆,然后……他即没有骂章柳为什么要找死要用这种邪术,也没有追着章柳刨根问底,只是到:“你用肯定有你不得不用的原因。”
对于崔尚昆并不过多追问,一瞬间,章柳心中竟是有了些许感激的情绪,他的表情软化了些,声音也不自觉的放松了,道:“所以我想加个保险,我不想有朝一日真的再次走入邪道,为心魔所所控,不过当然,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尊重的你想法,如果你不愿意。”对于想和崔尚昆双修增进修为,不仅仅是摄魂术引起的心境波澜再起这么简单,对于那个他在异世界亲手制作的罗盘出现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忘记,而一些模糊的猜想让章柳心底有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恐惧,两相乘加,才会有他提出要和崔尚昆双修的决定。
“我不愿意。”崔尚昆看着章柳,眼神很温柔,很平静,但是吐出的却是拒绝的言语。
章柳一愣,他想过也许崔尚昆会拒绝,但是带着这样表情的拒绝,却有点儿诡异。
看到章柳有点儿懵逼的表情,崔尚昆微微笑了下,最后叹息了一声,道:“章柳,我喜欢你,我做不到和你灵魂交融只是为了增进修为,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做,但是这件,不行。”
如果说刚刚章柳提出双修的要求把崔尚昆给惊了,那么此时崔尚昆的表白就成功把章柳给惊了。
章柳真是惊了,惊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然而,不管章柳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如何七情变幻,崔尚昆却是波澜不惊,他带着淡淡温柔淡淡的喜欢平静地微笑着,看着章柳,释然又包容,似乎此时不论章柳做出任何事情,任何反应,转身逃走也罢,勃然大怒也罢,反感作呕也罢,他都会带着淡淡的温柔淡淡的平静无限地包容下去。
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崔尚昆如此平静。
那是他亲眼目睹王殊死后就再未曾有过的平静。
此时此刻,崔尚昆忽地想起他曾经看多的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曾经让他那颗已经打磨的足够的冷漠的心许久不能平静:“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他是一个大家庭里长大的孩子,自己的特殊让他在这个热闹的大家庭里总是有几分扭曲的陌生感。
然而即便如此,有兄弟姐妹的他,家庭琐事从来都多乱杂到让人挠头痛苦烦恼不看的的他,依旧从来没意识到,也许有朝一日他终会只有一个人。
兄弟姐妹,包括他的儿子景贤,终于都会离他而去。
今天,在那个大姐安排的饭桌上,他有些难过,却也前所未有的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
但是,没有悲凉,没有愤怒,只是独自在会所里小酌的淡淡忧伤。
也许他终是没有悲凉,没有愤怒,是因为在潜意识里他知道还有一个人被合籍的契约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