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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生死不离。
他终究不会是只剩自己一个人的。
活到这个年纪,崔尚昆终于能平静地接受自己的“与众不同”,也能平静地接受自己爱上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年纪有他翻倍大的“老怪物”,另一个身体年龄比他儿子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并且平静地诉说出来。
第223章
被雷劈了是什么感觉,章柳尝过,一个字,疼。
被雷劈蒙了是什么感觉?章柳觉得他也已经尝到了,就是在崔尚昆向他说出“喜欢”两个字的时候。
章柳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这个命格与他相生相克的男人,用句几年后会很流行的网络用语来形容,就是整个人都蒙蒙哒。
头是晕晕哒,理智是想不出个答案来的,张了张嘴,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章柳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他有哪里值得崔尚昆喜欢了?
这个还算致的皮囊?也不是他的。
内里高贵的品格?开玩笑呢吧,他还是谢雍时候的记忆崔尚昆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
他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堪舆术可以计算这世界的千千百百种变数,唯独人,总是难以完全料定。
人的命格、行为、因果,不管你以为已经计算得多么准确,却总是有那么一两分变数,让你始料不及。
不仅仅拥有谢雍记忆的他那时想,师父也许是有些“短见”,在他还是刘灵时,世界上最完美计算机也无法完全模拟人脑的所有神经元一样,但是刘灵死亡前,计算机已经能够在那计算被判定为不能是计算机完成的围棋盘上战胜了人类。
人不可计算,也许只是计算能力尚有不足而已。
然而,不论当时的谢雍怎么想,现在作为坐在崔尚昆对面的章柳,却是很想有一秒钟交换一下那可以穷尽宇宙终极奥秘的计算能力,因为他想知道,今天的崔尚昆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在心底,他真心期望崔尚昆是脑袋被驴踢了在说胡话,因为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那也许代表着崔说的话是真的,那……那么从今以后,他还如何能坦然地坐在崔的对面与其交谈。
“为什么?”崔尚昆轻晃着酒杯自语着,良久笑了下,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第一眼看见时就觉得喜欢。”
这话说完,崔尚昆晃动酒杯的手停了,那一直很平静的眼神微微深沉了起来,看着章柳,这一刻,崔尚昆什么话都没说,但是那样认真地眼神,却已经在无声诉说了很多了崔尚昆在说,我没有开玩笑,不是玩笑。
面对这样“认真”的崔尚昆,章柳是怎么反应的?
他跑了。
逃跑。
仓皇逃跑。
这样认真的崔尚昆,章柳不敢面对了。
第二天早晨,风华娱乐上下都发现他们自家老总的魂不守舍。
为什么说他家老总神不守舍了?
工作效率下降了一倍有余,平时十分钟看完的文件,翻弄了一个小时还没弄完,汇报请示工作时答非所问,各种不再状况,搞到最后,陈凯都忍不住拉着一向和他有几分不对付的李雪问:“柳哥怎么了?生病了?发烧了?”
李雪也觉得奇怪,她刚才去汇报最近一批人的合同问题,结果章柳和她说了半天最近的报税情况,整个谈话过程里,李雪非常清晰地感觉到章柳的心不在焉。
不过,虽然李雪和章柳的关系比陈凯近,但是有些十分私人的事情,章柳即不会和李雪说,李雪也不会不知趣地主动问。
毕竟,关系再近,也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所以李雪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不如你自己去问柳哥。”
陈凯急忙摆手,道:“别,我可没那个胆子,再说,他盯的松一点儿也好,让大家都喘口气,这段时间快累崩溃了。”
在这一点上,李雪还真是与陈凯一件一致,苦着脸点头,道:“快累崩了,真是。”
中午吃饭的时候,章柳才算回了点儿神,然后他想起来,似乎有点儿什么事情他忘记了,摸了摸手腕上的硬币,忽地想起来,他答应何泰来和郭翔处理李舒扬的事情,谈完后他用堪舆术算了下,好像今天中午就有某种线索指向来着。
起身,和李雪打了招呼,章柳变离开了他一上午几乎没忙出什么正事的公司。
一路向北,坐车到帝都北面一家非常不错的五星级酒店,章柳下车,径自走进去,定了一个包厢。
这个时间点,不是高峰时段,酒店的位子不难定,很快服务生便引领着章柳到了一个包厢。
等菜上的过程里,章柳起身,信步走至隔壁一间包厢的门口,这间包厢的门没关,章柳从门口的缝隙里向里面瞥了一眼。
在里面吃饭的是李舒扬,此时正背对着门口。
虽然只能看到背影,但是章柳知道那个人就是李舒扬。
但是那个人真的是李舒扬吗?是那个也许有些笨有些蠢但是在崔尚昆口中所说的本质不坏并不讨人厌的李舒扬吗?
章柳被惊到了。
不论任何人,如果发现一直憨厚可爱的大熊猫一夜之间变身成了会眼眸血光、择人而噬的老虎,都会被惊到的。
就在章柳倍感惊异时,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李舒扬转头向门外看去,他没看到章柳,因为章柳迅速的后退了,而且隐藏在门口的角度让李舒扬并不容易看到外面,当时章柳在退后的那一刻却看清了。
李舒扬的眼睛是红色的,血红的眼底里泛着黑气,就像入魔时的崔尚昆。
第224章
很像入魔时候的崔尚昆。
不,不像崔尚昆。
崔那个时候并没有这么严重。
“像我,或者说就是我。”耳边一阵轻声耳语,章柳转头,“章柳”在他身侧,血色的眼睛泛着黑气,吐着蛇信的舌在章柳耳边轻舔着,“像我,像我,像我……”
一声声像我,像是回声一样在章柳耳边回荡。
李舒扬如有所感,起身,走向门口,推门,左右张望了下,没看到人。
回身,返回饭局,对面某个金融公司的老总正端起酒杯来向李舒扬敬酒,道:“李总啊,我和你说个实话,咱们哥们儿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觉得你这个人很仗义,人品没得说,但是却是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老葛眼拙啊,没想到您是真人不露相啊。”
李舒扬也把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很是礼貌又热情地笑道:“哪里哪里,葛老哥您说的半点错都没有,我以前啊,哎,也是仗着自己老哥护着我,胡作非为,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