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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一处望去,又轻声附和着,“也许吧。”
“不谈这个,大哥今年是不打算远游了吗?”子黎将注视着大皇子的目光回,语气轻松地问道。
“我是怕忘记身边的风景,想早点看完。”大皇子搪塞道。
“京都可是人人都在传颂你诗词呢?大哥有时间去看风景吗?”子黎揶揄道。
大皇子哈哈一笑,“门阀府内的假山流水可是一绝,我可不能为了骨气不去看。”
子黎会之一笑。
“我把书拿走了,不打扰你继续批阅了,有时间还是到处走走,散散心。”大皇子最后叮嘱道。
子黎点头,看着大皇子携书离开。脑海里却回荡着大皇子躲避他试探问话的模样,为什么会留在京都,为什么经常赴各府宴会,为什么每一个举止都透着古怪。
而大皇子看到柴文骏的血书的样子,的确是受到震惊的,这点,无可置疑。
可是子黎却仍不住也可以怀疑这个对他如同亲兄一般的大皇子。
柴文骏以死自证,在京都引起哗然大波,而血书被披露却是将五皇子推入了恶名昭昭之中。
民意汹汹,要向五皇子讨一个说法。他的府邸被许多人扔了许多臭鸡蛋,烂菜叶子,就连下人出门卖菜都会被指点指点。
五皇子本人也不好过,被皇帝下旨饬令了一次,令他尽快结案。
在刑部里,五皇子因为郁闷,一拳头挥下去,案牍裂开了,拳头却是没有事情,只是周围用眼神围观的刑部官员都吓傻了。
“滚开。”五皇子冲着刑部的官员呵斥了几声,待官员都噤声离开之后,他却无力地坐下。
挫败感扑面而来,他急切地想要将柴臣之死这盆脏水泼在老三身上,结果急于求生,反而是自己一败涂地,再无挽回的可能性。
他这么些日子的步步谋划,全都都成了无用之功。
从向父皇伸手讨官,到远离太子哥哥,到和刑部官员成为酒肉朋友,再到放弃去自己梦想,最后却是这般结果。
心有不甘,郁结于心,五皇子无法表述自己的心理。
“殿下,你听说了吗?”崔世休进来了,脸色却十分怪异。
“什么事情?”五皇子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太子发了诏令,向百姓保证,他一定会在一个月内还柴文骏公道,并亲口承认刑部失职,他负有极大责任。”崔世休以极快的语速把事情讲清楚。
子昴脸色霎时变得异常难堪。“你说太子哥哥向百姓道歉,并一力承担这次案件过失。”
“是的。”崔世休身为刑部尚书,对于五皇子这种沉重心情,倒是难能可贵的有了一丝的同理心。
他本因为五皇子听到消息会变得开心起来,却未曾想到,五皇子的脸色愈发的难堪。他哪里能懂得五皇子的心思呢。
子昴低沉着说了一句:“你先出去会,让我静静。”
即便是重生来过,他依旧需要太子哥哥拾他的烂摊子。子昴重重地将手砸在桌子上,这次,却是血从指缝间渗透出来,滴在地上,晕染一片。
子昴的沉痛无法排解,他觉得自己无用至极。
踏踏的脚步声临近,他却连回头去看的力都没有,只是茫然失措的站着。
“子昴。”温润的声音响起,是他千百次听过的声音。他茫然的回头寻找。
子黎从腰间取下帕子,没有询问原因,只是静静地温柔而细致的把五皇子受伤的手包好。
“哥,我……你不该……”子昴哽咽着,话不成句,说不下去,将脸瞥到一边。
子黎安慰道:“没事了。”
见子昴低头,像个舔自己伤口的小狮子,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一切有孤。”
“哥。”子昴不由得扑到子黎怀里,低声哽咽着,似乎是抽抽涕涕地在哭,子黎笑着拍着他的背。
“怎么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不是要做大将军的吗?”子黎笑他。
子昴不答,却暗自在心中立下愿望。
也许他再怎么样,智谋也不会有所长进,他也打算放弃这条路。潜心习武,步步紧跟着太子哥哥,哪怕生死临头,他也可以为太子哥哥挡剑。
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他还得好好安排母妃的归宿。
子昴的暗下心思和打算,子黎毫无所知。他只是觉得那个别扭的五皇子回来了,却不知道以后,子昴违拗的事情越发的多了。
子昴惹的祸事,子黎为他一力承担了,是极有风险的事情,然而百官们知道,真正失误出错的是五皇子,他们被太子这种愿意庇佑的态度而打动。民众们则是从太子的真心道歉里感受到坦诚和决心。
从未见过官员道歉,更何况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民众们为太子的尊重而感动着。
贤妃却和皇后的走动更多了。
就连皇帝也未插手此事,虽然过程不可控,但太子的处事态度,是他所赞赏的。
三皇子听闻子黎所处置的事情,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埋怨的话,“除了他,没有一个太子会这样做。”只不过嘴角勾勒的笑意,出卖了他话里真心。
唯独淑妃是愤怒连连,玉瓷又重新换了一批。
陆府家主书房,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陆伯霜早无昔日三皇子得胜归来的嚣张气焰,只不过勉力支持着他的修养,然而他脸色泛白,透露出他的紧张。
“你为什么将柴文骏留在府中?”陆卷章冷冷问道。
“我看他可怜。”陆伯霜声音平缓地答着。
陆卷章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继续问道:“府中谁和他接触过,是你告诉他去击鼓鸣冤的?”
“没有人,我保证。”那段日子忙着修复和三皇子的关系,他就将柴文骏抛之脑后,谁能想到,他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波。陆伯霜言之灼灼的保证。
“即日彻查,府中是否有任何变动,全部回禀。”陆卷章冲一旁的管家说道。
管家点头离去。
“你这段时间老实待在府中,不准出门。”陆卷章说道。
本以为自己已经没事的陆伯霜听到禁足令立即跳脚了,但是瞥到陆卷章的脸色,他最后还是喏喏的答应了。
待陆伯霜怏怏离去之后,陆卷章将茶杯狠狠地拍在桌上,“蹬鼻子上脸在行,添堵在行,正经的事情没做过一件。”
幕僚侧身给他轻摇扇子,抚平他的怒气。
“柴文骏是从我们府中出去,恐怕太子会借这个理由查我们陆府。”幕僚将未来的危机告诉陆卷章。
“夺嫡尚且不知结果,太子应当没有时间去彻查门阀之事。”这般说着,陆卷章哈哈笑着,不无鄙夷地道:“还是等他当上皇帝吧。”
“家主不可大意,太子惯常出乎意料,他为五皇子承担责任,你我谁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