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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其实是想让他过比自己有的,更的人生罢了。
“等到大四毕业,回来了,要是还想……”童演努力组织着语言,想了半天,叹了口气,“唉,其实大四毕业了,可以去更好的学校读博,去更远的地方。”
正说着,童演发现叶离一动不动,没一点反应。
“喂,听着呢么?”童演拍了拍他,发现叶离真是睡着了。他看了眼表,十一点。
“别睡,起来,十一点了。”
叶离“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说:“能在这睡么?困了。”
“不行,明天他们问你去哪了你怎么说?”童演支起身体,“回宿舍。”
叶离又央求道:“我想在这。”
“你在这过夜,别人怎么想?”童演急了,“起来。”
叶离这会儿有点恼,坐起来,盯着他问:“你……害怕?”
屋里极静,楼道里传来其他老师走路去浴室的声音。等了半晌,童演做了个深呼吸,说:“我怕。”
叶离的心像被锤子砸中了,瞬间就清醒了。
他晃了晃身子,从童演床上下来,站起身,发现上衣皱皱巴巴,肚脐眼也凉飕飕的。他慌张地把上衣塞进腰带里,越着急,越是塞不进去。
他一边弄衣服,一边找他的羽绒服,找了一圈,发现在床的角落里,被压得没了形状,缩成一团,跟他一样狼狈。
他吹着夜风回了宿舍。这天是周末,不熄灯。几个人都喝了酒,这会儿全都在打游戏,边玩边爆粗口。叶离一看,他们在和另外一个公会打群架。
他没心思看,爬上床,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听见时靖宸接了个电话,对着电话嚷。
“周诗,你什么意思?两年后的事,为什么要现在考虑?现在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我没什么别的爱好,不就打打游戏吗?”
“你是不是喜欢什么别的人了?”
“明天当面说,打电话说算怎么回事!”
第二天上了一上午课,下了课叶离和苏小虔、朴亮一块去吃了饭。吃完饭叶离觉得没什么事可做,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了,恹恹地跟着那俩人回了宿舍。刚坐下没几分钟,时靖宸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艹,她家北京的,非说她爸妈想让她找北京人!艹,怎么最开始不说?现在跟我说这些!”
三个人面面相觑。朴亮安慰说:“唉,没什么大不了,你家在本地,她家在北京,大概率毕业也得分。”
“我,我也不是没人追对不?”时靖宸唠唠叨叨,“到现在数学系那个姑娘还总给我发消息呢!要不是一开学就喜欢上她,我……”
“对,你这有财有貌的,找个姑娘还劲吗?”
“艹!”时靖宸越说越生气,一脚就把椅子旁边的一只鞋踹飞了,“我tm真败在她手里了!”
叶离和苏小虔吓了一跳。朴亮赶紧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来来来,竞技场爽几把你就忘了!过几天找个更漂亮的。”
时靖宸骂了半天,发疯发累了,坐在凳子上,一个人盯着书架不说话。一会儿突然按开电脑的开关键。
“亮亮,永夜,竞技场!”
那两个人总算松了口气,各自打开电脑。叶离瞟了时靖宸一眼,他右手握着鼠标,屏幕上是他那个盗贼,见他左手快速地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然后才点了那个登录键。
接下来又是磨人的考试月。叶离上次测完的样本结果都发给了厂家,现在项目算是告一个阶段。于是他天天跟着苏小虔去图书馆自习,后来朴亮也加入了他俩的队伍,到最后两周,时靖宸居然破天荒地也跑来自习了。
叶离回家的车票早就买好了。暑假没回去,寒假是一定要回家的。他三个多礼拜都没有去系馆,也没有主动找过童演。童演有几次微信和他聊天。一次是问他考得怎么样,还一次是跟他交代班里的事情。考试最后一周,童演又问了他哪天回家。他从童演打的字里看不出太多感情来,本来一直以来也都是他一个人主动。他就公事公办地给他回答。自从那天晚上生着气从童演那回来,叶离经过了一个长时间的情绪低谷,整个宿舍的气氛都很压抑,到考完试才算慢慢缓过来一些。回家的前一天,他要给童演交班级这学期的总结,这才决定来系馆找他。
他原本心里还挺忐忑,结果到了系馆,发现童演办公室的门锁着。他楼上楼下的实验室都找了一圈,没见人。
童演很早的时候就把办公室的钥匙给了他一把。叶离用钥匙开了门,见屋里的摆设都没有变。一溜桌子,三把椅子。桌子上依旧是乱七八糟,跟他第一次来这里一模一样。
“我来交班级总结,你不在。”
他给童演发了条消息,然后扭头看了看窗台上的几盆花。虽然只有红掌还在开花,但几盆都算是枝繁叶茂,也没什么枯叶,看来一直有人管。
他给花浇水的工夫,看到童演回复的消息。
“我在家。你明早的火车?”
“嗯。”
“寒假好好休息,好好过年,不要没命地挣钱了。”
叶离心想,姥姥也不在了。回家也就是和母亲、弟弟一起过年,除了挣钱,也没什么好做的事。想想自己也挺无趣的,好不容易有个爱好,还是长跑,实在是没什么和人的交流互动。
他一个人在童演的屋里,头一次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第50章
童演从考试周开始,一直在学校家里两头跑。老太太这几天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他接到电话时候吓一跳。过了60岁的人,就怕摔跟头。一个跟头搞不好就摔掉了几年的时间。他赶紧回家送了医院,好在脑子没什么事,只是胯骨骨裂,让静养。童演家的家务通常是都是母亲干得多,把爷俩照顾得无微不至。导致他父亲也不怎么会做饭,童演自己就更别提了。
现在老太太动不了,叫了几次外卖,老两口都吃不惯,说现在外面的厨子不放辣椒好像就不会做菜了一样。于是童演放了假,破天荒的搬回了家里住。在老太太的指挥下,做点醋溜土豆丝之类喜闻乐见的家常菜。
在家呆到第五天,老太太终于忍不住,问他:“那个小程,你们最近还见面吗?”
童演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他好几年没看过电视了,才发现没有一个能看的台。所有的电视节目里,有一多半是给他父母这个年纪看的,另外一半是给他学生以及更小的孩子看的。像自己这种人,绝对不是电视节目的受众群体。
“不见了。”他说。
“怎么了?”老太太试探着问,“一到过节,什么端午重阳的,他还给我发短信呢。”
“不合适。”童演说着,把频道换到中央五,勉强开始看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