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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怀疑以后要付出的代价越大。
顾锦川回到梁国便十分忙碌的样子,终日不见人影。而他这样被好好安置宅中,逐渐有闲言碎语传出。说他是殿下从周国带回来的娈宠,因此好吃好喝地待着,什么事也不用做。甚至有下人常用鄙夷而好奇的神色打量探究他。
白修泽向来心高气傲,怎能忍受这般侮辱,那些闲言碎语如细针一般钻进他的耳朵,如刀子一般扎在心上。寄人篱下之感,竟是如此难堪。
当他想愤然离去的时候,却被人拦住,“殿下,主子吩咐了,您就在宅中活动就好。”
白修泽这才明白,他被顾锦川软禁了。
而顾锦川依旧脸上带着笑容,温和看他,“殿下能在白修隐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京城,难不会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逡巡,“我花了这般代价将殿下带回来,怎么舍得让殿下就这么走掉?”
白修泽终于明白过来,即使逃离那座王宫,终究逃不了算计。
第63章人质
梁国的冬天没有雪,湿冷的天气让白修泽难以忍受。即使是在记忆力总是温暖的春日里,梁国的春天也是阴雨绵绵,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都说春雨贵如油,这里的雨水怎么就这么多,惹人讨厌。
宅子里少种花草,萧条冷落,让他时常忆曾经扎在上林苑的秋千,离东宫不远,有一片梨花如雨。
而如今他只能抬头望着这四四方方的天,如同牢笼。
如果白修隐没有参与这场斗争,也许他会顺利地坐稳太子之位,顺利成章的成为皇帝,也许他就不会在身处他乡,终日惶惶不可度日。
而白修隐,必定稳坐皇位,在指点江山时显露他的意气风发吧。
这样的日子里,总是能轻易生出怨恨的。
顾锦川说他会帮他一个大忙,可他只是终日被软禁于此,何来帮忙之说。
在被软禁几个月之后,他终于被允许可以出门走走,只是身后总跟着几个身手极好的家丁。他若有想逃的念头,必会换来更久的软禁,还不如呆在这如同牢狱的府宅里,形同鬼魅的生活着。
即使是好吃好喝地待他,白修泽终究是逐渐消瘦下去。
白修隐以为白修泽恨他,终于没再执着于寻找他,帝王的日子在日复一日的政务中走向正轨。
天下安乐兵力富足,宋行安告诉他,时机成熟了。
不过刚刚登基,新帝便御驾亲征,以纵横捭阖之势横扫诸国,各小国闻风丧胆,周国的军队还未行至关前,便已俯首称臣,以国家的尊严换来偏安一隅的安全。
诸国或攻破或臣服,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周国版图再次扩张,只剩梁国岌岌可危。
或许在一年之前,梁国国力仅此于周国的时候,两国尚可一战,若拼尽全力,鹿死谁手还不可揣测。
而仅仅不到一年的功夫,周国吞并诸国,军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天星司仪只是做着他该做的事,突然再某一刻喃喃自语,“大主之兆,近了。”
梁国何尝不知周国在后虎视眈眈,然实力悬殊,梁国日日演兵,人人自危,已有草木皆兵之态。
周国终于兴兵,数十万大军行至关前驻扎。梁国国力不弱,即使周国兵力强盛,也不可小觑。
而顾锦川知道,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回府找到白修泽,见他神情郁郁形容消瘦,故意讶异到,“殿下怎的这般消瘦了?”
白修泽只是掀起眼皮冷冷看他一眼,不欲与他多说。
“殿下实在不必怨怼于我。”顾锦川的眉眼中带着喜意,“不出多日殿下应该就能离开了。”
白修泽闻言眼皮一跳,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一般,眼睛陡然睁大,“真的?”
顾锦川只是轻佻看他,“殿下举动这般可爱,倒叫我舍不得了。”
以为是他有意调侃,白修泽脸色又瞬间冷下来。在宅子里终日孤寂的日子将他的性子磨得再无棱角。即使他这般带着调戏意味的话语,白修泽也只是回了惊喜的神情,再次变得冷漠而生硬。
“怎么,殿下不信?殿下不如给我一件信物如何?”顾锦川见他变了脸色,也不再多加调侃。
白修泽眼神中带着凉意,“你要信物做什么?”
“我曾说过殿下能帮我一个忙,如今机会来了。”顾锦川挑着眉,“不过一件信物而已,换殿下的自由,不亏吧。”
白修泽不知他要做什么,却也不想放弃这样即使看似细微的希望。他打开母后给他的细软包袱,取出一枚来。那枚是所有皇子出生时便有的,晶莹通透的暖玉上刻着一个泽字。
顾锦川接过那枚,眼睛微眯,随即轻轻一笑,“多谢殿下。”
“白修隐的军队到哪儿了。”刚踏出白修泽房门,顾锦川便问道身边的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白修泽听见。
听见白修隐三个字的他眉心微动,下意识听了下去。
仿佛是故意,顾锦川仿佛并没有避着他的意思,说话的声音也如寻常一般,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身边的人回答他,“已经驻扎至关外了。”
顾锦川将那枚交到身边人的手上,“让使臣将这枚送去周军营帐。记住,务必亲自叫到白修隐手中。”
白修泽皱眉,他将自己的信物交给白修隐做什么。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莫非,是想以自己做人质?
脑海中有恍然大悟的感觉,自己竟送上门去为别人当了人质?
被软禁一年行动受限,竟是自己送上门去的。白修泽笑,自己这般蠢笨,即使被夺了太子之位都怨不得旁人。
顾锦川渐渐走远了,白修泽只隐隐约约听到他说,“能不能被立为太子,就看这一局了。”
梁国并未立太子,如此看来,顾锦川必是在筹谋太子之位了。
白修泽不屑扬唇,顾锦川未想得太简单。顾锦川看似聪明,竟然聪明反被聪明误。白修隐已经要杀他,他用自己做人质,有何用处?
当梁国使臣捧着玉佩觐见白修隐时,白修隐差点失手打翻手边的酒盏。
他知道白修泽在梁国,此次出兵,他也是冲着白修泽去的。吞并诸国只为增强军力,能够更好地吞下梁国,逼他们交出白修泽。却不曾想被顾锦川先发制人。
使臣小心翼翼地捧着玉佩,“二殿下说,玉佩的主人在府上小憩,若皇上想见他,明申时一刻在关外驿站小聚。”
白修隐眼中情绪波动,取过那枚玉佩摩挲着,仿佛上面还带着哥哥的体温。又能见到哥哥了,真好。
宋行安见他如此失神,不忍叫他一声,“皇上……”
白修隐将玉佩贴身起来,他这才转头看向那个使臣,嘴角轻扬,换了眼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