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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强了。”
傅小昨:“……”
貌似是遵循着强者为尊的处事原则,河童少年认清了局势强弱,也就没再继续硬杠:
“你之前的确所说不无道理,这个屋里的人类,随你放就是,我也可以即刻回去告知族中的长老,今日之后,全族禁行抢夺人类女子为新娘的行为……但是”
看他说着突然停顿了下,眼角余光貌似好像大概八成正是在偷偷往自己的方向瞄傅小昨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来不及出口阻止,便听他理直气壮的挺胸抬头道:
“但是!我与我家小新娘!我们俩两情相悦!却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宵小私欲之事!”
傅小昨目瞪口呆,看他梗着脖子朝自己伸出手来:“所以,现在,总可以把她还给我了吧?”
“……”
卖药郎沉默了一会儿,血红色的眼眸静静垂下看向她,话音轻轻悠悠地缠绕在舌尖,几乎透着点缱绻的意味:
“两情,相悦。”
傅小昨整个身体仿佛过电一般狠狠抖了一下,肩膀瞬时缩了缩,虽然心里觉得自己十分无辜,但表面还是偷偷撇了撇嘴,只敢小声逼逼:
“那什么……他自己脑回路不太正常,怪我咯?”
第74章第74只妖念诗
经过进一步交涉之后,重新了解到傅小昨“心意”的河童少年,顿时仿若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脚下踉跄着,神情中亦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竟不愿跟我走么!?”
傅小昨呵呵干笑,诚实点头:“可不就是不愿嘛。”
少年呆呆看着她,仿佛陷入了某种难解的迷茫,随即又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一亮,接连在她跟卖药郎身上接连跳换几番,话音沉沉:
“莫非,一个时辰不见,你居然就已经跟他偷偷勾搭在了一起!”
“……”
面对那两道满是“好一只薄情绝义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负心妖啊!”意味的控诉目光,傅小昨觉得自己已经堵不上这位二逼少年那一开起来就没完没了、大破天际的脑洞了居然光光靠脑补,就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对于这种操作,她是表示很服气的。
仅凭想象都能大致猜出这只河童在想些什么,傅小昨很想朝他翻个白眼,却又不得不死死忍住,生怕对方一个脑抽,又将之理解为了自己对他余情未泯暗送秋波怎么的。
那厢的河童少年,见她不但心意另改,更是绝情到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屑,一时间面色灰暗伤心欲绝,摇头叹息:
“妖生若只如初见……却道故妖心易变……古妖诚不欺我也!”
傅小昨:“……”
不要瞎jb乱改啊!而且什么叫做“若只如初见”?没记错的话,我们今天的确就是“初见”啊少年!那什么古妖真心欺惨你啦!
河童少年不以为杵,继续诗兴大“妖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傅小昨:“……”
河童少年仍未尽兴,激昂慷慨,深情如许:“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妖生死相许!”
傅小昨:“……”
河童少年兴至酣处,字字珠玑,声声含情:“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妖?”
傅小昨只觉得槽多无口,额角青筋直跳,忍无可忍之下终于破口大骂:
“滚啊!!!”
在最后悠悠一声“夕阳西下,断肠妖在天涯”之后,看破红尘的河童少年,终于径自离开了这片伤心地并不事实上,他是被强行赶去遣送屋里的几个姑娘回岸上了。
而少了这个二逼的魔音贯耳,傅小昨也总算得以从半雷半的尴尬状态中解脱出来。
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身边沉默无言的卖药郎,对上那双凶煞十足的血红眼眸,她不由还是觉得有些心里发虚:“药郎先生……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卖药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垂眸,望向自己手中的退魔剑。
是因为使用了退魔之剑,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吗?可是以前怎么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卖药郎静静垂着眼睫,颊侧的金色妖纹衬着绯红细长的眼角,一时间竟陌生得仿若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人,直看得傅小昨心下微微一紧。
她还未及多想,便不由踮起脚尖来,一手攀上半阖的剑鞘,另一手抵着剑柄往里推
随着咔的一声轻响,剑身被完全纳入鞘中。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那头曳长的银白发重新渐深为熟悉的淡茶色,妖冶迤逦的妖纹消却褪去,裸露的皮肤也恢复成了冷玉色的苍白。
见此莫名舒了一口气,她小声地嘟囔:“果然还是这个样子看起来习惯一点……”
“有什么不一样吗。”
卖药郎的眼睫轻轻撩起,沿着她攀握在鞘身的手指,静静看向她的面庞,其中那种浓稠的血色褪去,眸光复又与语气一般的清清泠泠:“都是我。”
傅小昨听得抿抿嘴角,眼神游移:“好吧……那就算是没什么不一样好了。”
说着她转移开话题,“那这退魔剑又是怎么回事呢?不是说它只用来砍物怪的吗?”
卖药郎微微摇了摇头,冷静地道:“与世间万物所循之法则相通,但凡具有形真理存在者,无论人鬼神妖,俱可被退魔之剑灭杀并不是只能用以斩除物怪。”
“可你之前不是……”
傅小昨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她想起一个问题虽然初见之时,卖药郎就曾说过,他只用退魔剑斩杀物怪,但的确并没有说退魔剑只能用来斩物怪。
所以一直以来,她其实也是脑补过度了吗……?
可就算是这样,之前他为什么又会变成那副样子呢?莫非……斩除物怪和斩除普通妖怪不同,所以他就需要转换形态?
总觉得这个解释过于牵强,乃至显得有些荒谬滑稽了,但傅小昨也没有再去深想,转而正视起另外一个问题。
在她的认识中,卖药郎虽以斩除物怪为己任,但从不是出于所谓“正义”的初衷,更不是为了“救赎”,抑或“惩罚”。他斩杀一只物怪时,不会因为对方的善恶而改变自己的立场,而只是纯粹出于守护这世间形真理的信念。
这样子的卖药郎,会出于什么理由,去斩杀河童一族呢?
想到这里,傅小昨心中突然泛起个念头:“药郎先生,你刚刚……是真的想砍那个河童吗?”
卖药郎没有应声,神情冷淡。
看他这样,傅小昨莫名开始觉得好笑,努力抿住嘴角的笑意,语气有些调侃:“果然只是吓他的吧?”
青年淡淡看着她,缓声开口:
“如果,我,真的,砍他。”
傅小昨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