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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男人……”
襄铃却来了兴致,便问:“那你告诉我,你看屠苏哥哥是什么样的?”
除了半个情敌,还能是什么样的?难得很。
终是咽了回去。看着那半个情敌别过了头。
第6章桃木笄
从青龙镇回了安陆,先急着到处去打听欧阳少恭下落。最后在客栈里听说了,是回了青玉坛。方兰生顿时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吵嚷着要去救人。待看了欧阳少恭留下的书信,又听红玉说少恭为人缜密,若出了岔子,必会想法通知我们,这才放下心来。而之前急着赶路,自祖州回来,水都不曾喝过一口,襄铃又嚷腿酸,便一致决定了在安陆歇息一晚,明日再往青玉坛去。
晚间难得高兴一回,都聚在一起玩双陆。风晴雪和襄铃都从没见过,看尹千觞和红玉对掷骰子看得两眼放光。方兰生自然鄙薄不已,“真是女妖怪和臭酒鬼!什么歪门邪道的路数!”
尹千觞抬头笑道:“哟,方小公子,可别这么说,良夜无事,要不要下来跟我玩一盘?”
方兰生道:“才不会上了你这酒鬼的当!有种你跟我对书?”
红玉道:“猴儿倒学乖了。”百里屠苏抱臂在一旁站着,也道:“你不傻。”又说。“真要对书的话,只怕也半斤八两。”
方兰生额上青筋突突的跳,只差要揪住人大叫大嚷,众人都悠哉等他发作,却见方兰生一偏头,道:“你们这帮俗人!少爷才不跟你们同流合污呢……我睡去了,明日还要赶路。”就朝后面走。
风晴雪惊道:“这么早睡?还想吃兰生做的点心呢!上次那个什么……什么……”
方兰生打了个哈欠道:“厨房里有汤圆,小爷亲手煮的,谁想吃自己端去。”回头正对上襄铃一双大眼睛,脸上表情自动切成一个笑,道:“还有专门给襄铃准备的肉包子,我可警告你们,谁都不准动啊!”
接着襄铃手痒,也嚷着要玩,尹千觞赌鬼做惯的,几下子就把她的金丝铃铛全赢来了,急得小狐狸泪眼汪汪,一向头一个跳出来给她说话的矮冬瓜也不在,更加委屈。尹千觞有意逗她,红玉又在一旁嗔怪,风晴雪不知就里,不断说好话,僵持了一会,尹千觞看小狐狸真要炸毛,一笑尽数还了她。百里屠苏看了半日,觉得有些疲累,也自回去房间歪着。
红玉在身后道:“百里公子还好?”
百里屠苏道:“我无妨。”
红玉款款道:“这几日大家奔波的倦,明日再看,反正仙草已到手,也不急在这早晚。”
百里屠苏淡淡道:“谢红玉好意。只我已亟不可待。明日一早,便动身罢。”
“糟了!”
方兰生睁开眼,猛然一激灵,翻身下床,冲到窗前看外面天色。整个安陆都沉睡着,只院中长草,偶尔传来几声悉悉索索虫鸣。
“睡过了睡过了!再不走”
翻检了一下东西,匆忙跑出去。这时候城中早宵禁了,尽贴着墙根溜,躲在巷子角,听见梆子打了三声,才放下心来,暗自道,阿弥陀佛还不晚。到了城门下面,看看没人,就顺着旁边一棵大枫树爬上城头,掉下去时摔得眼前乱冒金星。
爬起来拍了拍衣襟上土,方兰生继续勇敢向前。这地方就是碧山,正是阴气最盛的时候,到处鬼气森森不说,恨血千年土中碧,凄恻笑声到处弥漫,一时间由不得人不毛发倒竖。
他向来不擅独自行事,到哪里都是跟着一大堆人,因此在雷云之海就成了没头的苍蝇,一通乱转,幸好没走几步就遇到最想遇到的人。嘴上说着保护保护,其实心里大概跟襄铃想的差不许多。
这时硬着头皮,一只手攥着麒麟菩提珠,佛珠发着淡淡暖光,且能当灯笼使。嘴里呜哩呜啦颠来倒去念各种能想起来的经文符咒,仿佛自己给自己壮胆。一路走得战战兢兢,不时被荆棘拉住,就以为是鬼手,冷汗出了一身。
磕磕绊绊到了自闲山庄门前,还好他灵力不错,又有佛珠护身,寻常小鬼不敢动他。钉子上锈的破败大门半掩着,一片一片红漆斑驳不堪。方兰生深吸一口气,往里迈进。
百里屠苏怀疑自己是生生被渴醒的;漫山遍野,燎原大火。眼睁睁看着树干被灼烧,草木化为灰烬。困在火场中,四面张望,不得一个缺口。渐渐看着火舌逼近身前来,能闻见头发干枯的焦味。心里也燃起来,里外交逼,几乎将他吞噬。
醒来时舌燥口干。桌上有茶壶,给自己倒茶,顺便望了眼窗外。不是朔月,只是阴天,胸中滚烫感却未散去,如积着一团火炭。
临近失控了。明白得很。
冷茶入口极涩,整个嗓子都弥漫苦味。盯着窗棂出神,突然觉得哪处不对。再细看,木格子横切竖画间,对面那屋子其实是方兰生的,门却露了一条缝。
百里屠苏眼神一寒。院里树影婆娑,草虫凄切,房屋暗影似藏着什么晃动的东西,走近看,又安然无事。忙推开对面门看时,果然没了人,心内想到那书生今天种种古怪,当下再无犹疑,一闪身就出了客栈。
挥手叫。“阿翔!”
海东青好一会才慢腾腾过来,停在他肩上,老大不情愿的闭着眼。百里屠苏道:“你且去找找兰生在何处。”
海东青蹭蹭他肩胛,拖着肥胖身躯腾空而起。百里屠苏右手手指轻轻敲着左臂,一抬头看见阿翔已回来了,朝某处一扬头。百里屠苏道:“我想也是如此。无甚事,你休息去罢。”
当下沿着方兰生走过的路,往自闲山庄赶。一路上时而还能见着树枝折断的新鲜印痕。路还没走到一半,知那书生至少绊倒十好几次。也有不识相的孤魂野鬼飘近身前来要吸他血,百里屠苏随手一挥,一剑一个。一路马不停蹄,直杀到自闲山庄门前。
举目四望,仍是看不着人影,一脚就把朽木大门踹开了。院内荒芜破败,跟前次来时没多大差别,丈许高长草里星星点点,都是鬼火,只来来回回的红衣怨灵,却少了不少。路过井时还特意往里看了一眼,想这呆子掉进井里了不成,下面却是黑洞洞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长夜漫漫,又是一卷往生咒到头。
方兰生手指捻佛珠捻得发麻,心想什么都带了,怎么偏忘了带个水袋子。这地方红烛高烧,宾客喧哗,也只能数十年前的事;如今只是一座鬼宅,对外来的生人张牙舞爪。
叹一口气,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在蒲团上跪下来。
尚未张口,一阵凄厉阴气扑面而来,香案后面蓦地飘出一个红衣女鬼。在这然堂里听方兰生念了一晚上经,抗不住的小鬼都被被迫投胎去了,她功力较深些,藏在此处,头昏脑胀,好不容易听得那多嘴书生停了,七窍淌血的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