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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过毕竟是自己跨出去的第一步,即使当初再痛苦,如今想来却不算什么了。
江湖这么危险?!骆棋娇哑然,心里倒琢磨着下回见到原觅雪得叮咛她小心些了。
清危在原觅雪的院子里住了两日,除了每日拿出玄嵩子要她习读的打基础的功法以外,便是发呆。她的饮食都有府里的下人打理,而且骆棋娇闲来无事也喜欢过来看她,她在府里便没那么无聊了。
原旭知道自己的姑姑带回了一个小女孩,便趁着休息跑去看她。清危比他大上一两岁,也比现在的他要高上一点,他跟在清危的身后好奇地问:「我听说你是什么天山清灵派的人,天山好玩吗?」
原府里除了原旭便没有别的小孩,素日里没有同龄的人跟他一起玩,他可无聊了,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同龄的人,自然热络了一些。而且即使他早慧,但是面对不熟悉的江湖事物,也难会好奇。
骆棋娇每日看着他们一起玩耍,觉得日子也挺充盈的。
原竟也来瞧过清危几次,不过也只是瞧瞧没说什么。骆棋娇知道她是因为原觅雪对她这个「二哥」疏离了不少,而心里有些难受,所以过来看一下清危有什么需要的。
「看样子,她回来的次数不少,而且每次都只见小娇。」原竟从清危那儿回来后,对南莲道。
「她的功夫见长,她回来,连我都不曾察觉了。」南莲也有一种被人赶超了、后生可畏的感觉。
「想必达成如今的成就得吃不少苦头。」
南莲知道原竟对原觅雪这个妹妹是八分疼爱带着两分来自前世的缺憾,所以原觅雪这么做,原竟反倒有些负疚感。
而南莲想到前世的原觅雪的下场,此时对她也是纵容居多。好在齐王已经死于她的箭下,她也算是替前世的原家报了仇。
自她和原竟坦诚相待以来,原竟没问过她,在原家的人死之后原觅雪到底怎么样了。一来是原竟不想勾起南莲不好的记忆,二来她也没必要知道前世的后续,她只要清楚今生事情由她来掌控便足够了。
「不过,你吃的苦头也不比她少。」原竟话锋一转,右手已经伸了出来与南莲纤细的手指纠缠到一起。
「我已经满足了。」南莲望着原竟的眼神温柔似水,仿佛即使世间再无能将原竟从她的身边夺去的可能。
原竟摇了摇头:「还不行,他们,我谁也不相信。」
她本以为齐王死了,她重生的愿望便算是达成了,可是到头来她却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反而因为龙云殷和梁王还在,她就不能安心。
因为之前为了扶持新君、构陷所有与原家作对的人和将前世对原家不利的人扼杀在摇篮中,她也做了不少为自诩仁义道德的人所不齿的事情。光是处置齐王的党羽,受她的指使严刑逼供或下令处死的人并不在少数,所以即使新君宠信原家,可弹劾她跟原烨的奏折也没有减少。
不过大抵是知道原烨掰不动了,便都将目标对准了她,甚至认为她这种人任国子监祭酒,便是玷污了国学圣地。
新君为了昭显自己能干,又不了要派人假意查一下,而原烨更是隔三差五便让她谨慎些,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那你想如何?」南莲问。
「我想如何?我不知道,这就像一个大旋涡,即使我没陷进来,爹也已经陷了进去,不可能就这么抽-身离去的。」原竟总算还能看清楚一些。只是权力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就难以与之分割开来,更别论如今的原烨位极人臣,让他舍弃这一切,更为艰难。
「你若是愿意,我们一起归隐。」南莲道。
原竟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来:「归隐?要我放弃这一切,没那么容易啊……」
南莲一怔,心中微凉。她紧了紧原竟的手,道:「不管你要如何选择,即使我不认同,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即使重蹈覆辙,大不了她和原竟共赴生死罢了。
原竟却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骆老翰林和骆老夫人正式启程回乡,而骆棋琅请了假护送他们回去。原竟携骆棋娇去送他们,他们又叮咛了她们一番,才踏上了归乡的路途。
「平遥姑娘想见你。」骆棋娇对原竟。
原竟拧眉:「她要见我,怎么是你告诉我的?」
「她的丫鬟来传话,你不在,便只好告诉我了。」
「有说为什么想见我吗?」原竟又问。
「许是想见一见旭儿,又许是想出去走一走。你将她囚禁着,不觉得太残忍些了吗?」骆棋娇忍不住怪原竟,到底平遥做了什么,原竟要对她这么狠?
「失去自由和失去性命,你认为你会选择哪一个,她又会选择哪一个?」
「无自由,毋宁死。」
「那你现在自由吗?」
骆棋娇愣住了,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自由吗?可是似乎又没有什么约束着她,她很满足如今的生活。可若说她自由,又为太滑稽了些,明明她的后半生都被束-缚在「原竟的夫人」这一身份中。
「我没有太多需求。」骆棋娇并不正面回答。
「所以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原竟冷笑。
骆棋娇冷不丁地想起了当初原竟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时,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她知道,如果这些年来她敢透露原竟的身份或者原府的事情来,那被囚禁在别院或是死的人就是她了!
她险些因为安乐的日子而忘了,原竟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
不过原竟也不会为难人:「罢了,我会去见她的。」
俩人在路口分别,骆棋娇回原府,而原竟则去见平遥。
如今平遥住着的地方是与龚良住的别院相差不远的一座二进宅子,位处城西区,虽城西区人员混杂,可这座宅子也没人能轻易进出。
除了四个护院,守着门和巡逻,还有两个丫鬟、一个厨娘照顾平遥的起居,说难听些是囚禁,可与她在原府的日子也没什么区别。
正屋里传来阵阵幽怨的琵琶妙音,原竟立在游廊里,脑海中便勾起了熟悉的记忆。
平遥的琵琶弹奏那也是极为出色的,不过因为原竟重生以来对她带着仇恨和算计,倒是很少这么平心静气地去听她弹奏了。
琵琶的音调忽然从幽怨转为了急切,似乎蕴含着怒火,忽而又有些乱,可听出是弹奏者已经乱了心神。原竟回过神,继续往正屋走去。
「铮」的突兀的一声,在宅子内响起,而琵琶的曲调也停了下来。
原竟恰好走进去,便见平遥看着那断了的弦发呆。听见脚步声,又猛地抬起头来注视着原竟。原竟觉得多日不见,她的眼神似乎变了,不再是从前的哀怨和绝望,反而还有一丝耐人寻味。
「我以为,你会继续无视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