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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放下琵琶,让紫花沏了壶热茶进来。
原竟打量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是她按照平遥的喜好来布置的,也不算是虐待平遥。她道:「自由或死,你又想要抉择吗?」
原烨是不会容许平遥还呆在原府的,可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平遥,一旦平遥脱离了原府的掌控,那为了保险起见,他一定会杀了她的。所以原竟才会抛下「自由」或「性命」的选项给平遥。
平遥的嘴角一勾,又平静地摇了摇头。紫花捧着热茶进来,分别给她们倒了一杯,而后又退了出去。平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旭儿还好吗?」
「好。近来府里来了个小丫头,有人陪他玩,他活泼了许多。」
原竟洗净了茶杯,才为自己倒了一杯,她看着没什么香味,且颜色不够纯澈的茶水,拧眉:「府里给你的是这样的茶?」
她吩咐了在吃穿用度上依旧跟在原府时一样的,可看这茶便知是口感极差的次货。
「一开始觉得有些难喝,可是久了便习惯了。」平遥说着又喝了一杯。
原竟抿了一口,觉得有些苦涩,便不再喝了。
「你要见我,便是为了这些事情?」
平遥放下茶杯,又将琵琶搁在一旁,而后走到了原竟的身边。后者似乎很久都不曾见过这般模样的平遥了,不由得愣了片刻。
带着茧子的手指一阵异动后,便解开了裹着身子的衣裙。原竟暗觉不妙,刚要起身,平遥便坐在了她的双腿上,双臂环着她的脖子,让她不得动弹。
不加修理的眉毛一压,一双桃花眼微眯,透着危险的光芒:「你做什么?」
平遥上一次这么做,还是原励在世时,为了掩饰她和原励的事情而主动献身。
平遥置若罔闻,左手摸着原竟的脸,拂过她的脖子,停留了一下,紧接着覆在她的胸口上,因动作太快,原竟来不及阻挠,就这么被她占了便宜去。可这不是重点,原竟只觉得耳朵一痒,平遥的声音充满了嘲讽:「裹了两世,就不累吗?」
第130章孽缘
心头猛跳的同时脖子针刺一般痛,原竟一把推开平遥,几乎是踉跄地站稳了身子,睁着一双惊愕又杀意滔天的眼睛盯着赤-裸着身子倒在地上的女人看去。
平遥盯着她,忽然便笑了出来:「应红跟我说,当初她跟我说害死我爹娘的人中,也有你们原家。她之所以将我引导到齐王的身上,便是受了别人的威胁……她这一撒谎,便将我瞒骗了足足五六年!若非你们赶尽杀绝,她也不会将真相告诉我!」
原竟摸着脖子后面,发现并无不妥。而平遥的话自然是传入了她的耳中,应红便是当年被南莲利诱而将平遥的仇恨引回到齐王的身上的人。不过后来她家中的丈夫和儿子犯下了大错,她便以此要挟南莲救出她的丈夫和儿子。
南莲又岂容别人威胁她,先允诺救了她的丈夫和儿子,而后再不动声色地除去他们。至于应红,也被杀了,却不知道平遥是怎么知道的。
原竟咧了咧嘴,没说话。
「你们大抵想不到,当初安插在我的身边的耳目,有朝一日会成为我的人吧?」平遥已经站了起来,又向原竟走来。
原竟眉头皱了起来,很快便想到了紫花。如同花蕊与她呆太久了会越发心软,她们让紫花常年留在平遥的身边,日夜相对,自然也会在潜移默化中被改变和买。
人心便是如此,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原竟心里回想着平遥先前的话,又吞咽了一下口水,发觉竟有些苦涩。这股苦涩跟方才喝的茶是同样的滋味的,让她不由得警惕了起来:「你」
「多亏你这般待我,让我如笼中之鸟,让你以为我的獠牙已经拔掉,让你以为我再也威胁不到你。」平遥说着,又有了一丝笑意,「你以为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你的,你不会有外在的危险,你也没将你的那些护卫带到我这儿来……如今这儿只剩你我,即使他们过来,也救不了你了。」
「噗」苦涩的滋味入了喉咙,却勾出了一股血,从原竟的喉咙中喷出。
原竟刚要张嘴喊麦然,平遥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若在之前,平遥哪里是原竟的对手,只是原竟只觉得面部的温度在流失,手脚感到冰凉之际,也开始无力起来。
平遥轻易地将原竟押进了里间的床上,她看着原竟无力地企图掰开她的手时,竟落下了眼泪来。
她的笑声从嘴里传了出来:「我自觉被你们欺骗和利用,玩弄于鼓掌之间,我也知道要想报仇,何其艰难!我这每个日夜,噩梦缠身,梦里有个你,有个我,可是我们的结果和今生不一样……」
「我承认我利用你,你何其无辜。可是你爹害我张家家破人亡,我和我爹娘又何其无辜?我不过想要为爹娘正名,让恶人偿命罢了,我又有什么错呢?」
「不可否认的,你待我很好,掏心掏肺甚至可以为了我而弃亲人于不顾。我有时候想,有人为我而与全天下的人作对,我即使是死,也满足了。」
「可是可惜,你是女儿身。」
原竟的脑子一震,似乎想起前世被平遥知道身份的那一次,她害怕平遥知道她的身份就离她而去,被平遥不理会后,她惶恐不安,如坠入冰窖。而她的前世的所作所为,是她的梦魇,是她这一世发了誓要改变去扭转的禁区!
平遥在原竟的身侧躺下,又伸手去解原竟的衣衫,虽然她很想笑,可是眼泪却一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竟儿,我真的好恨你。看着你被杀,我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那个唯一一个占有过我的身心的女人死了,再也没有能让我感到羞辱又不舍的软肋了。」
「可笑吧?我竟爱过你!」平遥笑得有些凄凉。
「如同你们这一世转移了我的仇恨,前世龙云啸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原烨都是在为他做事。也是他故意让我将仇恨转移到你们原家的身上。他以为他稳操胜券了,他弑父杀兄、逼反兄弟、残害宗室、功臣,然后以为他便是天下的至尊了。」
「可他不知道,他以为尽在他掌控之中的绵羊,其实早在她离开原府开始,体内流淌着的便是毒-蛇的血了。她有的是比直接杀了他更为合适的报复手段……」
「他冠冕堂皇地说为我报仇,那我便也让他尝一尝,他的儿子为了我弑父杀弟的痛苦。」
平遥看着裹在原竟胸前的几层布,手指在她光滑的肚子上滑过,尔后伏下-身吻在了肚脐上。此时她已经松开了原竟的嘴巴,可原竟的脑袋像要炸开一样,除了能清晰地听见外界的声音,便再无别的意识。
「这是慢性的毒,你不会那么快死的。」平遥顿了一下,「我会比你晚走一些。」